洛小玉淡淡一笑,“奶奶,是你要打我的。我是正当防卫!”
“我呸,你个大逆不道的东西!我要打死你!”
邱金秀心想自己戎马一生、骁勇善战,还能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打了?
她随手操起一根扁担,对着洛小玉挥扬过去!
不出意外,若挨了一扁担,洛小玉非残废不可!
“呵呵,别逼我!”洛小玉阴恻恻地凝视着她。
邱金秀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非要给她一顿教训。
忽然,一个圆形的东西滚了过来,竟是被洛小兰打破的木桶圆板,好巧不巧地拌了邱金秀一脚。
邱金秀只想教训洛小玉,压根没注意到脚下,竟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的扁担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在一旁呐喊助威的洛小兰的脑袋上。
被闷头一棍打中,洛小兰顿觉眼冒金星、灵魂出窍,脚下踉跄了几步,竟一头栽倒,扎进了井边的水桶里。
“哎哟,我的小兰!”见心头肉受伤,邱金秀慌忙丢掉扁担,连爬带滚地跑过来,把洛小兰从水桶里捞起来。
洛小兰呛了几口水,激烈地咳嗽起来,一边哭一边骂:“妈,让你打她,你打我干什么?”
“妈不是故意的!妈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邱金秀见她脑袋起了一个包,看上去狼狈又可怜,再看洛小玉光鲜亮丽,好整以暇地看着热闹。
为什么挨打的不是洛小玉?
邱金秀气得咬牙切齿,“洛小玉!你做的好事!”
“可不关我的事,是你们自作自受!”洛小玉若无其事地耸耸肩。
邱金秀竟一头向洛小玉扎来,大有鱼死网破的架势!
洛小玉被撞了个正着,脸色大变,被她狠狠地推了一把,撞向墙壁!
农村的墙壁上,通常有一些方便挂东西的钉子。
此刻,在洛小玉的后脑勺位置,就有一根尖锐的钉子。
不出意外,洛小玉要挂!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身影飞奔而来,抱住洛小玉向空地跑去!
二人在空地转了了几个圈,土砖黑瓦的房子在眼前飞速掠过,换上了男人英俊白皙的面庞。
冷云深!
他怎么回来了?
邱金秀本以为洛小玉非受伤不可,可凭空冒出个冷云深,让她们的计划泡汤了。
洛小兰死死凝视着攀在洛小玉纤瘦腰肢的那只手上,嫉妒得双眸赤红,便不由分说,冲上去用力分开他们。
“你们要不要脸,当着长辈的面就敢搂搂抱抱?败坏咱们洛家的家风!”
洛小兰再也装不出温文尔雅的样子,在冷云深面前横眉竖眼,语气粗鲁。
冷云深松开了她,目光幽冷地指着土墙的钉子,说:“这就是你们做长辈的方式吗?知不知道这样会出人命?”
邱金秀只是想教训一下洛小玉,没看到墙上的钉子。
把她推向钉子纯属意外。
可洛小兰明明看见了钉子,却没有提醒邱金秀。
“哟,姓冷的,你可别冤枉我!虎毒不食子呢,我的孙女不听话,我教育她一下怎么了?
我还不能教育孩子了?”
邱金秀翻了个白眼,满不在乎地说。
“教育?动用竹鞭、扁担,推她撞墙!这就是你的教育方式吗?我看你是想搞谋杀!”
冷云深气得脸色发白,环视着这座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房子,曾经拥有美好的记忆。
可是,现在,他强烈建议洛小玉搬出来!
“这座房子不能住了!再住,你的小命不保!”
洛小玉心脏猛跳,他的想法竟和自己不谋而合,不由有点感动。
“冷云深你别小题大做!我知道你一直偏帮这个小贱人,但是我要警告你,这是我们家的家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管!”
邱金秀向来盛气凌人,依然把冷云深当成小时候那个任打任骂的小孩。
洛小兰眼圈红红地仰视着冷云深,咬着唇瓣,带着哭腔说:“云深,明明受伤的人是我!
我才是那个受害者,你为什么口口声声偏帮她说话?
难道我对你不好吗?昨晚,我还把房间让给你睡……”
见洛小兰惺惺作态,洛小玉不由齿冷,笑道:“小姑姑,你的伤怎么来的,应该不用我提醒你吧!”
洛小兰怨毒地瞪了她一眼,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原本木讷的书呆子,变得牙尖嘴利,说的话句句戳心。
“我的伤,是你所为!这么晚了,你还没把珍珠鸡关进笼,丢了两只,我心疼鸡,好言好语提醒了你几句,你竟对我动粗!
把我推进井里,幸好我妈就在旁边,否则,我的小命就交代在这了!”
洛小兰泪光盈盈,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洛小玉被她的信口雌黄惊呆了,鼓掌说:“漂亮!小姑姑,你这招指鹿为马信口雌黄真厉害。
难道就因为我身手灵活、逃过了你和奶奶的追打,你们太笨自作自受,就把责任推卸给我吗?
哦,谁挨打谁有理?谁弱鸡谁称王?
也不用这么双标吧!”
邱金秀一双眼珠子咕噜咕噜乱转,立马反驳道:“就是你这个小贱人先撩火的!你还倒打一耙!”
冷云深大概能推断出发生了什么,呵呵冷笑道:“洛家除了建国叔叔一家像个人,别的人跟畜生没什么分别,不能指望它们有脑子。”
他对洛小玉的照顾和偏袒,让洛小兰妒火中烧,只恨不能取代之而后快!
洛小玉本以为他是直男,喜欢像洛小兰那种身材火辣、气质妖娆的女人,没想到,他竟对洛小兰无感。
被他强壮的手臂搀扶着,并肩走进门,在路过门槛时,冷云深两手撑在洛小玉的腋下,把她轻轻巧巧地举起来。
双腿离开地面的一瞬,洛小玉周身猛地一颤,这货不会是来真的吧?
“我自己能走。”她挣脱冷云深的只顾,自顾自地快步进屋。
冷云深和她并肩而走。
“你怎么去而复返?缺什么了吗?”洛小玉关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