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福晋被金三格格推下了福海,动了胎气,要早产的消息立刻传到了圆明园各大巨头耳中。
一时间天地一家春那叫一个热闹。盈玥被抬进了偏殿,佟夫人也顾不得忌讳,亲自进产房,帮她脱下那身湿淋淋冰冷的衣裳,换上了底下奉上了干净衣物。
最先赶到天地一家春的,无疑是舒贵妃纳喇氏。
本宫身边的蕴姑姑会接生,就不劳烦令贵妃宫里的嬷嬷了!舒贵妃一来,便是这句话!
生生把令贵妃呛得脸都白了,妹妹这是什么意思?!
舒贵妃只冷冷瞪了她一眼,便毫不客气喧宾夺主,从令贵妃手上直接抢走了偏殿产房的管理权!
令贵妃又气又恨,然而十一福晋的确是在她的殿门外出事儿的,还真得费些口舌把自己给摘出去才成。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帝后联袂而来,令贵妃急忙出去迎驾!
乾隆陛下担心着自己的孙儿,因此当口便问:富察氏如何了?
令贵妃忙柔声道:皇上请放心,有舒妹妹一手照料,太医也已经赶来了,十一福晋必定能母子平安!
皇后冷冷问:怎么好端端的,十一福晋竟会在你的宫门外落水了?!你这里莫不是伤了什么阴鸷,一个月里竟掉下去三个人了!
令贵妃急忙解释道:皇后娘娘容禀,是那位金三格格不知怎么的,了疯一般,众目睽睽之下,竟把十一福晋推落下水!臣妾实在是吓坏了!幸好十一福晋吉人天相,没有大碍。
瞬间,乾隆陛下老脸黑黢黢的,他下旨指婚给儿子的庶福晋,竟出手加害儿媳妇!
皇后哼了一声,道:本宫记得,这金家格格还是令贵妃你大加夸赞极力鼓动皇上赐婚给十一阿哥的!结果,竟是个胆大包天之辈!连怀有皇孙的福晋都敢加害,实在令本宫侧目!
见状,令贵妃噗通跪了下来,泪流簌簌:臣妾失察,臣妾只听闻金家格格仰慕十一阿哥,实在不知她竟是个有疯病的!臣妾若是晓得,岂会举荐指婚?!
皇后冷笑:好端端的一个人,竟会突然疯了?本宫倒是觉得奇怪得紧。说着,皇后看向乾隆陛下:皇上,臣妾觉得此事颇有蹊跷,应该仔细审问才是。
听到这话,令贵妃脸色一白。
贱妇身在何处?!乾隆厉声问。
令贵妃只得回道:臣妾已经暂且关在后殿中,免得再暴起伤人。
乾隆冷冷道:送去慎刑司,好生拷问!
皇后见状,立刻道:皇上,这金佳氏并非宫人,不宜由慎刑司接手。臣妾既为六宫之主,此事不如由臣妾审问吧。
令贵妃脸色更加煞白了。
也好!乾隆点了点头,又转脸吩咐王进保:立刻召十一阿哥进园子!
嗻!
此刻圆明园行宫的宫门早已落钥,若无皇帝旨意,哪怕是皇子也进不来的。
永瑆此刻正在家中,焦躁地热锅上蚂蚁!
当王进保带着手谕前来,永瑆得知月娘竟然落了水,竟要早产了,一时只恨不得插翅飞去!
怎么会这样?!
这是月娘计划的一环?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若是前者,月娘也太冒失了!无论如何都不敢拿自己的身子冒险啊!若是后者,那园子里就太危险了,他必须立刻赶去照应!
永瑆心急如火烧,一路上马鞭子不停地狠甩着,生生把王太监都甩在了后头。
生产的痛楚,盈玥总算亲身感受到了!
哪怕她是人仙,体质远胜寻常女子,但这股子一阵阵的抽疼,仍然是那样强烈!强烈得几欲将人淹没!
生孩子,太特么太疼了!
舒贵妃与佟夫人俱在产房中陪伴着,她嘴里咬着厚厚绢帛,阵阵抽疼,让她浑身大汗淋漓,仿佛是又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蕴姑姑一旁大声道:福晋,深呼吸,再用力啊!
啊!!——可越是用力,特么滴就越疼啊!盈玥出惨烈的叫声。
恰好永瑆赶来了,听到这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永瑆忍不住直朝着产房扑了过去,分明是一副要冲进去的架势!幸好被舒贵妃带来的嬷嬷给拦住了,十一爷,您不能进产房!
给我让开!永瑆气得跺脚!
乾隆陛下见状,皱起了眉头:稍安勿躁!富察氏并无大碍,只是稍微早产了月余!
汗阿玛!永瑆咬牙切齿,今早进宫前,月娘还是好好的!
听到这话,乾隆陛下老脸拉了下来,你这是在指责朕吗?!
永瑆忙甩袖子跪了下来,儿子不敢,只是儿子想知道,福晋为何会突然早产了?她在园子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这事儿乾隆陛下咳嗽了两声,他老脸终究是有点虚的,是那金佳氏不知了什么疯,把富察氏推下了福海。
永瑆瞳仁一缩,是金宜凤
产房里,舒贵妃满是欢喜地道:月娘你听见了吧,十一阿哥来了!
盈玥咬牙继续用力中,他来有个屁用,是能替我生还是替我疼啊!
啊!!盈玥的叫声更加凄惨了。
永瑆听得心头一阵哆嗦,只恨不得以身替之,月娘
太医忙安慰道:十一爷别担心,福晋身子康健,产道也已开了大半,一切顺遂。
永瑆气得一把抓起太医的领口,这也叫顺遂?!你没听见她叫得有多疼么!
太医瑟瑟抖,生产哪有不疼的?
你——太医这句话偏生叫永瑆无可反驳,噎了数秒之后,永瑆脖子一扬,蛮不讲理道:我不管!立刻想法子!不能这么疼下去!
太医:这也忒不讲理了点吧?
十一爷您放松您冷静太医急忙好言安抚着。
永瑆气呼呼道:爷放松不了,也冷静不下来!
看着儿子这幅炸毛般的样子,乾隆陛下直皱眉头,这还是他那个稳重优雅的儿子吗?跟个混小子一样,竟连道理都不讲了!
乾隆陛下忍不住,正要开口训斥,却听得产房内传出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声。
哇哇哇!!
这哭声仿佛是世间最美的旋律,让永瑆一瞬间冷静了下来。
永瑆转怒为笑,我的女儿,降生了!当即一把推开了太医,冲进了产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