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额娘……”绵懋鼓了鼓脸颊,似乎有些委屈的样子,“是汗阿玛吩咐,务必竭尽全力的。”
傍晚昏省的时候,绵懋来到万字殿,张口便是这句话。
“所以你就毫不留手了?”盈玥挑眉问。
“我——”绵懋喉咙登时如噎住了一般。
别看绵懋长得瘦巴巴的,这孩子打小力气便比寻常孩子大些。入读之后,摔跤、射箭也是必学的课程,这两项上,绵懋一直很优秀,但没想到,他竟优秀到轻易将绵悫击败。
“懋儿……”盈玥长叹了口气,“你和三舅舅福康安一般,自幼天生神力,但你不应该以此凌弱。福康安幼养于宫中之时,便不曾如你这般!”——当然了,主要原因是福康安是外姓,乾隆陛下再青眼,他终究不是皇子。
绵懋咬着嘴唇,兀自还有些不服气:“您是怪儿子没有放水吗?”
盈玥蹙眉,“我不是让你放水!而是让你点到即止!亲兄弟之间,犯得着下那么狠的手吗?!懋儿,你可知道,你哥哥悫儿整个后背都肿了!”
“我……”绵懋呆住了,“我、我只是想要风风光光赢一回,没想到……”
绵懋红着眼圈低下了头,“谁叫大哥总奚落我字写得丑!”他一脸委屈巴巴。
盈玥扶额,“你们两个兔崽子!”
在她看不见的时候,居然又跟小时候似的怼了起来!绵悫自幼聪慧,在尚书房一直都能拔得头筹,而绵懋自小力气过人,射箭、摔跤,都是佼佼者。
“以己之长攻人之短!你们俩都欠揍!”盈玥气得歪了鼻子。
绵懋不由缩起了脖子,“皇额娘,您别生气了,大不了儿子以后不欺负大哥就是了。”
盈玥:……弟弟武力欺负哥哥,这还真是叫人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以后每天下学后,再拉二百次弓!”臭小子,看你还敢不敢好勇斗狠!
绵懋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是,额娘。”这幅可怜巴巴的样子,活像一颗小白菜。
盈玥深吸一口气,道:“你哥哥绵悫这几日去不了布库房,我会罚他抄写佛经,一直抄到身子养好为止!”
这是各打五十大板?还真是额娘一贯的作风啊,绵懋心里想着,顿时便不觉得委屈了。
入了夜,永瑆躺在枕畔,柔声安慰道:“懋儿只是想在朕面前好好表现一下,小孩子嘛,难免下手不知轻重了点。你罚就罚了,可切勿置气。”
盈玥哼哼道:“你以后别让他们俩比较摔跤了!做哥哥的,打不过弟弟,这有多伤自尊你不晓得吗?!”
永瑆不由怨气满脸,“合着还是朕的错喽?”
“对!就是你的错!”盈玥怒瞪永瑆。
永瑆沉默了三秒钟,突然嘴角一翘,笑容邪魅,“嗬!胆子肥了是吧?”
盈玥不由浑身一紧,这个表情、这种语气……不妙!她急忙想要往里头缩,却被永瑆一把摁住了!
永瑆的一双手臂宛若钳子一般,牢牢钳制住了盈玥,让她挣扎不得。
“你要干什么?!”盈玥惊恐了,你丫的要对一个孕妇做什么?!
“干什么?!”永瑆嘴角高高扬着,“乖乖给朕侍寝!”
盈玥:Σ(⊙▽⊙”a
永瑆修长如玉的食指挑起了盈玥的下巴,居高临下俯视着她:“若是伺候地好,朕可以考虑封你为答应。”
盈玥的额头滑下一滴滴大大的冷汗,丫的,永瑆这是有多久没有戏精上身了?!
还答应?答应你妹的!
老娘是皇后!皇后啊!鬼才要做答应!
盈玥心中咆哮着,便感觉到屁屁和双腿一凉,她的寝裤竟然已经被永瑆给褪了下来!
“啊~~”
寝殿外,陶嬷嬷一颗心陡然悬了起来,我的祖宗诶,皇上怎么这般不知轻重……若是伤了皇后娘娘的胎可如何是好啊!
陶嬷嬷瞥了一眼守夜的几个宫女,玉盏很好,目不斜视、规规矩矩,倒是那几个新来的小宫女,一个个早已涨红了脸。
陶嬷嬷脸一横,道:“你们几个!都管好自己的嘴巴!若是敢说出去只言片语!仔细了你们的皮!”
小宫女们吓得一个个小脸惨白,简直像是遇到了大魔王一般。
陶嬷嬷重重哼了一声,“还不快去准备热水!”
“是,嬷嬷!”
永瑆自然是有分寸的,面上虽然凶狠嚣张,但不过是嘴巴上逞凶罢了。一次云雨之后,便停了下来,没有继续索欢。
永瑆一脸美滋滋,抚摸着盈玥软腻腻的身子,附耳呢喃道:“伺候得不错,朕很满意。朕决定——封你为月答应。”
新鲜出炉的“月答应”一脸生无可恋。
永瑆在她耳边吹了一口热气:“月答应,还不快谢恩。”
我谢你奶奶个嘴儿!
这时候,寝殿的门被咚咚敲响了,陶嬷嬷的声音响起:“皇上、主子娘娘,热水备好了。”
永瑆立刻敛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正色道:“送进来吧!”
旋即,便听得闱帐外一连串的脚步声,永瑆抬手挑开一点闱帐缝隙,盈玥便透过那缝隙看到陶嬷嬷带着四五个宫女捧着热水、毛巾等物,整整齐齐跪在了闱帐外。
“东西放下,你们退下吧。”永瑆端着脸、端着派头。哪里还有刚才那副不要脸的模样,简直跟换个一个人似的。
这时候,底下一个嫩脸修蛾的宫女却偷偷抬头瞄了一眼,只这一看便瞧见皇帝陛下永瑆那光裸的上半身,那遒劲的胸膛、结实的腹肌,仿佛是被烛火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这小宫女嗖的俏脸涨红一片,红得几欲滴血。
只可惜,盈玥躺在里头,被永瑆的身子挡着,根本没看到闱帐外发生了什么。
陶嬷嬷跪在最前头,规规矩矩伏跪着,自然也看不到身后宫女的异动。
但永瑆是警醒的,又是居高临下的位置,底下众人都低头老老实实跪着,唯独后头第二排一个宫女偷偷抬了头,娇俏的眼眸分明是秋波款款。
自打做皇子的时候,永瑆就没少被女人勾引过!做了皇帝之后,想往他床上爬的女人就更是数不清了!
但是,永瑆眯了眯眼,真是没想到,月娘身边竟也有存了这份心思的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