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珍妮的痛(1 / 1)

程放知道,这么多年之后,她真的变了。变得更加坚强。

这么多年,你还好吗?

程放站在珍妮的床边,伸出一只胳膊,轻轻的在珍妮的脸上抚摸着,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你了。

江玦黎已经回到书房,沈时端了一杯水回来,刚好撞上了这一幕。

珍妮仍然安静的躺在床上,不知道程放已经出现在身边。

“程医生……”沈时站在门口,见到这样一幕不知该何去何从。

程放见沈时回来,连忙缩回了手,那段尘封的回忆,程放不知道珍妮是否愿意提起,便没有向沈时有过多的解释,随即打开医药箱,拿出听诊器,为珍妮诊疗起来。

“轻微发烧,打几针吊瓶就好了。没什么事。”

经过一段时间的检查,程放对珍妮的病状得出这样的结论。

“噢噢,那就好。”

沈时见程放对珍妮仿佛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也有些好奇,却也没有过多的询问,经过几次的交集,沈时已经渐渐了解程放的为人,虽然他平时比较大条,爱开玩笑,实则很知道是非轻重,是一个人生观和价值观都比较正确的人。

程放走到一边,认真熟练的为珍妮调试着药液,将吊瓶挂在高处,轻轻的拨弄开盖住珍妮手臂的灰色毛衣衣袖,将冰冷的针管,准确无误的插进了珍妮纤细得血管里。

珍妮紧闭着的双眼眉头一皱,感受到了刺痛从手背传来,但也感受到了手心传来熟悉的温暖,高温让自己甚至没有力气睁开眼睛,只能任由着这份温暖源源不断的为自己提供热量。

程放起身,刚要拿开握住珍妮的手,却被珍妮执着的一把抓住,任性的不想失去这份熟悉的温暖。

程放就这样愣在了愿意,任由着珍妮握住自己的手,渐渐平稳了呼吸,睡了过去。

“江太太,你先去歇息吧,这里有我。”

程放回过头,对这见状一脸惊讶的沈时说道。

“噢,好。”沈时仿佛已经猜到,程放和珍妮一定是旧时的朋友,程放脸上的关切已经超出了一个医生应该有的范围,而珍妮方才闭上眼睛下意识的抓住程放的手,说明珍妮一定也对这双手很熟悉。

既然这样,不如让他们两个好好的单独相处相处,毕竟程医生是个好人,珍妮也没有男朋友,如果能够通过今天这件事撮合这对良人,成人之美的感觉,一定特别的有成就感。

沈时知道,珍妮虽然表面坚强,但其实内心里也和自己一样,柔软,需要人保护,如果这些,程放都可以给她,作为珍妮最好的朋友,沈时也很放心将珍妮交到程放的手上。

“水……我好渴……”

病床上的珍妮盖着被子,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俏皮的鼻尖上,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汽。

程放轻轻的抽来珍妮一直紧握着自己的手,起身将桌子上方才沈时端过来的温水端在了珍妮嘴边,轻轻的扶起虚弱的珍妮,示意她水就在唇边,只要轻启朱唇,便可喝到这杯还带有温度的白水。

可是珍妮却虚弱的没走任何力气,发烧着的自己竟然有一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六年前的那个冬天,自己也是突然发高烧,那个在心底最最角落已经被尘封的人,就像今天这样,将自己温柔的抱在怀里,自己好想再像六年前那样任性一次,就再任性一次。

“你喂我……”

朦胧中的珍妮,按照记忆中的方式,虚弱的表达着自己内心的渴望。

程放当然记得,在英国那个飘雪的夜晚,生病的珍妮就是像今天这样,依偎在自己怀里,想要喝水,却用柔弱的声音提醒自己,希望自己能够用嘴巴把水喂给她。

程放轻笑,这个傻姑娘,还是像以前一样,生病了还是这幅德行,不知道这六年来她都是怎么过来的,有没有别的男人,用过这样的方式,给她喂水喝。

一边想着,程放一边将水杯中的水,轻轻的含上了一口,然后温柔的低下头,朝着脸已经微微发烫的珍妮嘴巴贴了上去。

珍妮朱唇轻启,任由着男人将女中温热的白水一点一点的流入自己早已干涸的口中,有如一条清澈的溪流流入一块干旱的田地,男人唇齿间的柔软,竟也让自己无限沉迷。

好熟悉,真的好熟悉,就像六年前一样,那个男人,那双唇,那份温暖,让珍妮迷恋,让珍妮沉沦。

这一定是个梦吧。

珍妮已经好久没有能到这个人,自从遇见江玦黎,珍妮便以为江玦黎才是自己应该喜欢的类型,六年前的那段感情,便像是一段幸福的美梦,被珍妮倔强的沉寂在心底,再也没有人提起。

程放,我又梦到你了。

朦胧中,珍妮轻轻吐露出这样几个字。

程放口中的水已经被烧得迷糊的珍妮全数吸了过去,可是珍妮的唇却丝毫没有和程放柔软的唇分开的意思,樱桃小口中柔软的舌,便借机滑进了程放的口中,在程放的唇齿间游走着,想要更加放肆的汲取着男人口中的馨香。

真的是程放吗。真的好熟悉,既然这是个梦,就做得彻底一点吧。

珍妮伸出一只柔软的手,从男人毛衣的缝隙之间塞了进去,轻轻的在程放的脊背上抚摸着,樱桃小口还不忘持续的亲吻着这个熟悉的男人。

程放抓住珍妮游走在自己肌肤上的手,有些惊讶,却又觉得那么熟悉,他知道珍妮一定是烧糊涂了,想起了六年前的那个夜晚。可是理智不允许自己做出这样的事,珍妮现在正在生病,就算有这样的举动也是因为发烧过度有些意乱情迷,如果现在自己对珍妮做出了不该发生的事,那便是乘人之危。

程放轻轻的挣脱了珍妮的怀抱,将珍妮轻轻的放回了床上,让她躺平。珍妮一直闭着眼睛,此时眼角竟流出了委屈的泪水。

好伤心,为什么就连在梦里,你都还是要拒绝我,像六年前的那次一样。

程放,你心里明明有我,为什么就不能表达出来,为什么要一直埋藏在心底,为什么我这么主动,你却还是会拒绝我。

你的心里,真的还有我吗?

发烧的珍妮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只能像一个孩子一样,在被窝里委屈的哭着,仿佛整个世界遗弃了她,伤害了她。

程放拔掉珍妮手背上已经打完的针,动作轻得只为了不想给珍妮增加一丁点的疼痛,然后俯下身,轻轻的在珍妮的额头上留了个浅吻,便拿着医药箱转身离开了珍妮的卧室。

“她好点了吗?”

沈时见程放从珍妮的房间出来,一脸关切的问道。

“她已经睡下了,明天早上就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明天下午我会派助理再来为她打一针,两针大概就能好得差不多,以后不要让她一个人再着凉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程放礼貌的回答着沈时,语气中不带有任何的感情,他不希望再给珍妮带来任何的负面影响,转身便离开了江氏别墅。

沈时站在原地,望着程放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仿佛程放一直在隐瞒着什么,见过珍妮以后整个人就像换了一个人,也不再习惯性的开玩笑,脸上也没了平时的浮夸和热情,像一个满是心事的男人。

程放坐上自己的跑车,任由这辆超跑在S市午夜的街道上肆意穿梭着,当初珍妮悄无声息离开的痛,还是那么的刻骨铭心。

记得那一天,程放早早地就和在英国两个人共同的好友通了气,约好晚上五点在私人别墅内为珍妮准备一场难忘的求婚。程放故意一整天都没有主动联系珍妮,珍妮发来的短信和打来的电话,程放也都没有回复,只是一心想着晚上要给珍妮惊喜。

程放拿出自己将近全部的积蓄,来到英国那家只有拿身份证才能购买的私人订制钻戒,每个人一生只能买一枚,送给自己心爱的女人,在程放的再三要求下,戒指的内侧被刻上了“放love妮”的字样,程放拿着这枚饱含自己浓浓爱意的钻戒准时回到公寓,却被告知珍妮离开得消息。

程放就那样愣在了原地,事实就是如此,不给程放任何反应的机会。

程放后悔,没有及时接通珍妮打来的电话,再打回去的时候,已经是空号了。

就这样,在程放准备和珍妮表白求婚的这一天,珍妮消失,没有留下任何行踪轨迹。

有那么一段时间,程放甚至觉得珍妮是被绑架了,程放找了珍妮很久很久,却再也没有珍妮任何的消息,失去珍妮的程放开始变得失魂落魄,醉酒泡吧,过上了暗无天日糜烂又奢侈的日子。

在那段时间内,程放和英国太多太多的女人有过交集,谁也想象不到程放当时有多奢糜,直到有一天,在英国的某一家酒店内,程放在一个英国性感的女人身下享受女人细致入微的服务时,打开电视机,在时尚频道,看到了那个人,那个让自己日夜期盼苦苦寻找了一年之久的女人。

曹珍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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