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心底里的受伤和敏感在蔓延,怪不得林妈最近都不让她碰孩子,原来是一直防着她。
“小时,这只是为了你的病,你别多想。”江玦黎无力的解释着,可除了这么解释还能说什么?
“是吗”沈时抽出自己的手,面无表情的走上了楼。
不止是林妈和沈时的关系再次跌回了冰点,连沈时和江玦黎之间也有了些隔阂。林妈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自己就不该那么冲动的将话说出口了。
坐在宸楼的办公室大楼里,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小林看着江玦黎的样子,明白肯定是家里有什么情况了,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劝,只能默默的陪着江玦黎加班。
江玦黎从自己的办公室俯视着宸楼的高度,那高度是令人仰望,令人羡慕的,就像他一直以来的才华和能力。可是一向决绝的江玦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一个围着女人转,被家里一地鸡毛的事情弄的一塌糊涂的人了?
自从沈时得了这个病,江玦黎越来越有力不从心的感觉了。面对沈时不定时的炸毛,江玦黎既心疼也心累,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平衡自己的家庭了。如今,林妈那一番话彻底触碰到了沈时的底线,沈时的不言不语让他有些灰心。人到中年,难道都是有这样的危机吗?可是明明江玦黎觉得在商场上还是游刃有余的,可一面对沈时怎么就那么疲惫了呢!
江玦黎大口的喝了一口杯中的酒,脑袋有些突突的疼。忽然一双柔和的小手覆盖了上来,轻柔的在江玦黎的太阳穴上按揉着。江玦黎知道这手不是沈时的,心里想要将这双手撇开,但身体的舒适感又让他舍不得。
江玦黎徐徐的睁开眼睛,一脸温柔的美子正款款深情的看向他的眼眸,那还挂在脸上的微笑让江玦黎想到了沈时微笑的样子,她已经有多久没有笑过了?
“你怎么来了。”江玦黎撇开美子的手,起身去酒柜里再开了一瓶酒。
“我来看看你,听说沈时病了。我想你最近应该是挺累的,所以看看你好不好。”美子说着,美目在向江玦黎传递着信号。
“你看过了,可以离开了。”江玦黎正视了美子一眼,随即跳开了眼神。
“可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好不好。”美子追问着,目光带着些质疑,她才不信江玦黎现在能过的好呢,恐怕后院已经混乱了。
“如你所见。”江玦黎猛的喝了一大口酒,这个时候说自己好的不能再好了,连自己都不会相信吧。
“我知道你过的不好,我也是!玦黎,我真的很想你。”美子说着目光带泪的从背后环抱住了江玦黎的腰。
见江玦黎没有推开自己的意思,美子又转到了江玦黎的正面,直视着江玦黎。江玦黎看着美子的脸,眼眸里没有带着情愫,但当美子越来越大胆的撩拨时,某处还是升起了一些欲望。
“放手。”江玦黎冷冷的呵斥着美子停止手头上的动作。
“即便我轻贱自己到这个地步,你也不肯对我仁慈少许吗?我要的只是你的快乐,我们快乐,哪怕片刻的!”美子动作越来越大胆,堂而皇之的将手伸进了江玦黎的裤子里。
江玦黎从心底里升起的怒火和不屑在叫嚣,可是某个时刻,他又对美子的臣服有了些满足。他和沈时之间,无论什么时候,总是他先低头他先认错。如今沈时生病了,无论他有错没错,只要沈时不高兴了都是自己的错。江玦黎觉得自己渐渐活成了一个婆妈剧里的小男人,这不该是他,江玦黎应该有的生活。
“沈时不够爱你,至少不如我爱你,如果她有我那么爱你,就不会一直让你妥协。你在她的面前,不过就是庸俗的小男人。可是我不是,我爱你,爱你胜过了爱我自己!”美子音调不高,可声音却一字一句的打在了江玦黎的心里。
从来女人的温柔都是一剂抚慰男人伤痛的良药,江玦黎也不例外。他任由美子撩拨着,自己端着酒杯,一边享受着酒带给身体麻痹的快感,一边享受着美子周到的服务。美子得到了她想要得到的东西,即便只是片刻的,从沙发上,到江玦黎的老板凳上。
而徐晨也因为苏茉的一再将婚期推迟而苦恼。
“小茉,咱们结婚一定要等沈时好了才能结吗?”徐晨说着,语气里有着浓烈的不满。
“晨,小时是我在国内最好的朋友,她现在情绪不定,我怕到时候参加婚礼都是一种负担。我们稍微再等一等,等她稍微好一些了,再办婚礼,好吗?”苏茉双手圈上了徐晨的脖子,耐心的和他解释着。其实不是要等沈时,她只是想等自己的心更确定一些,这些天在徐宅,她总有种不安定的感觉。
“你……”徐晨再要说什么,苏茉迅速的在他的嘴唇上小啄了一下,离开了。
徐晨看着苏茉的离开,有些无奈的看着她离开的欢脱背影,不小心却和丁宁的眼睛对视上了。
苏茉又去了江宅做客,徐宅就剩下了徐晨和丁宁,丁宁身体不舒服,作为晚辈的徐晨理所当然的要照顾丁宁。
“晨儿,你和小茉是真的要准备结婚了吗?”丁宁发着烧,脸上有些潮红。
“嗯。”徐晨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药递给丁宁,暗示丁宁吃下。
“终于到了这一天了。”丁宁嘀嘀咕咕的说着,语气里说不尽的失落和无奈。
徐晨自然也是听懂了她语气里的情绪,看她吃下药后,就要离开。丁宁一把从床上起来,抱着徐晨,虚弱的身体用尽了力气。
“晨儿,今天陪陪我好吗?就今天!”丁宁的脸贴着徐晨的胸膛,感受着徐晨的心脏跳动。
“小妈,这不合适。”徐晨将丁宁推开,转身离开了丁宁的房间。
徐晨离开房间许久,脑子里依然是乱的。之所以那么着急要结婚,就是觉得自己和苏茉的事情应该确定下来了。他总觉得只要自己真的结婚了丁宁就会对他死心了,这样自己的日子也太平了。可是苏茉迟迟不同意结婚,丁宁似乎也没有要放弃自己的样子,这让没什么情场经验的徐晨一下没了办法,脑子里乱糟糟的。
为了让自己的思绪稍微平复一些,徐晨大白天的在徐宅里喝起了酒,原本酒量就不好的他,在喝了几杯烈酒以后,摇摇晃晃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丁宁是看着徐晨回到房间的,可是徐晨没有往自己的房间看一眼。丁宁看着徐晨歪歪扭扭的走回房间,随后也跟着进去了他的房间。看着瘫在床上的徐晨,丁宁虚弱的褪去了自己的衣衫,缠绕了上去。
江玦黎在办公室和美子发泄过后,心里空洞的感觉越发的明显,他看着躺在沙发上的美子,没有丝毫的爱惜,但还是有些怜悯。无论他有没有爱过美子,美子总是会在他最烦躁的时候出现在他的身边,给他稍许的慰藉。
“江总!”小林神色复杂的看着江玦黎走出办公室,刚刚在办公室里发生的一切他都听到了。
“嗯。”江玦黎面无表情的,脸色并没有因为美子的主动献身而得到好转。
“等会儿,你派司机送她回去。”江玦黎淡淡的说着,就像是在说一个无关的人。
“江总,恕我直言,这件事儿如果夫人知道了,恐怕……”小林站在江玦黎多年助理的立场,十分明白江玦黎这段时间承受的压力,但是把美子牵扯进来,是不是会让局面更混乱?
江玦黎听到小林的话,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用眼神喝令他停止说话。江玦黎何尝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丝毫不能缓解什么,但至少能稍微得到一些满足,大概人吸毒就是这样的起因吧。
回到江宅,客厅里空无一人。林妈照例的带着果果出去了,而沈时则坐在卧室发呆。
“小时!”看着沈时,江玦黎有些内疚,倘若沈时知道了,恐怕是真的不会再原谅自己了吧。
“你回来了,妈和果果回来了吗?”沈时红着眼眶,看着江玦黎,眼神里满是无助和脆弱。
“还没!”江玦黎说着,走上前,牵着沈时的手。
这时他才发现,沈时的手腕上有几道出血的口子,虽然不深,可是那口子还在出着血,另一只手还握着刀片,江玦黎的心狠狠的被打中了一拳似得,既闷又疼。
“小时,你这是做什么!”江玦黎一把将沈时手里捏着的小刀夺了过来扔掉,眼眶里也含着泪水。
“我这样就不会失控了,妈就不用防着我了。”沈时说着,虚弱的扯起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
江玦黎看着沈时的样子,眼泪再难忍住,流了下来。
“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江玦黎看着沈时的样子,抱着沈时痛哭着。沈时已经痛苦到要自残了吗?想到这儿,江玦黎的心陷入了巨大的空洞里,深陷在恐惧的漩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