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收到费娜拿给自己的照片之后,江玦黎的心情一直很复杂。一个声音在提醒着他,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何况沈时自己都已经主动坦白了,该放下了。但是另一个声音却在质疑,到底沈时当时是真的万般无奈,还是真的为了袁林凯才在半推半就之下对自己的母亲动了手。
上一次托尼还在情路不顺的时候来跟江玦黎找慰藉,不过几天的时间,江玦黎却来找到托尼,说是心里有些发闷。虽然托尼不知道江玦黎为什么事情发闷,但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跟沈时有关系的。
“怎么了?不是说你跟沈时都已经好好的复婚,准备好好的生活了,还发什么愁。”托尼酸酸的说着。朋友这么多年,江玦黎老早就觅得真爱,而自己跟苏茉不过相识才几年而已。即便江玦黎跟沈时的感情不顺畅,相比自己,江玦黎还算是幸福的了。
“托尼,其实你是早就知道我母亲的死的,是吗?”江玦黎闷闷的问着。
没有预料到江玦黎竟然会提到林妈,托尼手里的动作顿了顿,惊讶的看着江玦黎,他怎么知道了。
“我原来一直不知道,原来我母亲的死跟沈时不是有关系,而是就是因为她。那我现在算什么,跟自己的仇人共眠吗?”江玦黎说着,带着一些自嘲的意味。
托尼看着江玦黎,有些同情,这对于江玦黎而言大概是最残忍的事情了。最爱的人,竟然是自己的杀死自己母亲的凶手,这样的真相,换做是自己一时半刻恐怕也是接受不了的。
“你……怎么知道的。”托尼吞吞吐吐的问着。
“大概是费娜威胁沈时了,沈时向我坦白了。今天费娜拿着照片来找到了我,我才知道原来她是长这个样子的。”江玦黎说着,语气中带着哀伤。不知道在梦境里想象过母亲的样子,万万没有想到原来她竟然离开的这么匆忙。
“那你心里恨沈时吗?”托尼认真的看着江玦黎,他是猜的到答案的,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多问一句。
“不恨,当初她不也是因为自己生病才会失去理智的吗。”江玦黎说着,点燃了一根烟。托尼知道的,自从醒来后,江玦黎其实就不怎么抽烟了,每次都只是在失意的时候才偶尔的抽抽。
“但也做不到不去计较,是吗?”托尼心里涌起一阵的酸楚,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前世就是兄弟,他们两个今生都要饱受感情的折磨,所谓难兄难弟也不过如此了吧。
“如果是你呢,你能原谅苏茉吗?”江玦黎觉得今天的烟格外的苦涩,将那烟掐灭了,朝托尼举了举杯。
“看来我们两个今晚是要不醉不归了。”托尼苦涩的笑了笑,也端起了酒杯。
两人将一整瓶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相视一笑。
“江玦黎,你说咱俩是不是还挺合适的,要不然咱俩把婚离了,我们两个过吧。”托尼调侃着,其实在国外的时候,就有人怀疑过他们两个的取向。那个时候托尼还没有爱上苏茉,他还是一个浪子,不懂爱情,觉得男人爱女人就是应该的,从生理来说都是。
但是一旦人受过伤之后,就会发觉,其实情这个字,是最伤人的。早知道爱一个人这么难,托尼宁可自己一辈子都做一个花花公子。
虽然江玦黎不记得没有遇到过沈时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但他想应该也是没有软肋没有盔甲的吧。但正是有了沈时,他开始体验了人生的喜怒哀乐,尝尽了从前没有尝到的苦楚。和托尼不一样的是,江玦黎觉得,这也是人生应该经历的一部分,并不后悔遇见,反而感激。哪怕他现在被伤到遍体鳞伤,哪怕他现在甚至连见沈时的勇气都没有了。
这边两个男人在喝酒喝的嗨,那头,沈时和苏茉也窝在了一起,聊起过往,也聊起了现在正在喝醉的两个男人。
“小时,其实你完全可以不用这样坦白的,费娜说不定只是想要吓吓你。而且,这件事你藏了这么久,现在这样说出口,是不是特别的难。”苏茉递给沈时一张纸巾,看出沈时的眼泪已经快要流下来了。
“是很难,可是再难都要走这一步的。费娜心里打着什么算我心里清楚,即便是我告诉了玦黎一切,她也绝对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但是我主动的坦白了,至少玦黎还能谅解我一些。我后悔的,是没有在更早的时候坦白,反而在现在我们两个渐渐好转的时候,被逼到了份上。”沈时说着,叹了口气,将苏茉递给自己的纸巾放到了一边。
不是没有眼泪,只是这段时间,沈时已经哭了太多回,不想再哭泣了。所以哪怕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沈时还是极力的忍住了。
“你呢?托尼还是不能谅解你去徐氏的决定吗?”沈时吸了吸鼻子,转过头,问着苏茉。
“有些事一旦认定,其实要改真的挺难的,例如我对徐晨的感情。我很想跟托尼好好的聊一聊,可是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在排斥我的谈话。无论我说什么,他心里已经认准了,我从一开始就没有爱过他。也许这样的看法,只能等到我从徐氏离开才能改变吧。”苏茉淡淡的说着,像是在做着什么决定。
“你要离开徐氏?”沈时很是惊讶,当初苏茉这么不容易的回去,现在怎么就想到了要离开了。
“当然不是现在,是在徐氏恢复了之后,我迟早还是要离开的。至于徐氏的股份,那是徐晨留给我的,我会好好的留着。但徐氏毕竟有太多他的影子了,我不该总在哪儿久留的。”苏茉很是笃定的说着。
听见苏茉的话,沈时陷入了一阵的沉思。苏茉好像永远都比自己要冷静和理智,这么明确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当初徐晨离开的时候,苏茉也沉溺过,但不久就恢复了。后来,即便是托尼有这么多的意见,苏茉也还是毅然决然的回到了徐氏。当大家都以为,苏茉从此要成为徐氏的女主人之后,苏茉现在又说自己迟早是要离开徐氏的。在每一个阶段,苏茉做的决定都是干脆利落的。即便苏茉比沈时小了这么多,但是她行事上却丝毫没有不成熟。沈时觉得,这大概是苏茉最值得自己学习的地方了。
费娜一早就猜到了江玦黎一定是会要去酒吧呆一会儿的,所以她一直都派人盯着江玦黎。江玦黎和托尼在酒吧一瓶接着一瓶的喝着,像是要将这酒吧里的酒都喝空似的。
“来,再喝一杯!”江玦黎打了个隔,脑袋已经开始发晕了。
“不了,我不能再喝了,再喝小茉就要将我赶出来了,身上有太重的酒味,她不喜欢呢。”托尼已经意识不清醒的摆了摆手,然后拿上自己的钥匙,准备往外走。
“你这个怕老婆的,孬种!”像是被刺痛了一般,江玦黎嘲笑着托尼,还发出狂妄的笑声。
“你说……说谁是孬种!江玦黎,你不怕沈时!沈时要是说她要走,你看你是不是屁颠屁颠的要追上去!”托尼反过来嘲笑着江玦黎。
两人越骂对方越嗨,到了后来,两人意识反而清醒了一些,相互对视了一眼。哪儿有什么沈时,哪儿有什么苏茉,这里不过就只有他们两个被感情折磨的男人而已。
“喝!”江玦黎举起杯子,这下托尼也不再推脱,仰着脖子,将那酒尽数的倒入了自己的喉咙里。但两人毕竟是喝了太多了,刚喝完,托尼就已经再难以支撑了,直接往卫生间的方向狂奔的跑去,脸色十分难看,哇哇的吐着。
江玦黎看着托尼的样子,咧了咧嘴角,像是在嘲笑托尼的酒量这么浅。
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的费娜,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握紧了拳头,然后叫来了一个人,拿了一包药粉给他。
在酒吧里,下药其实是十分常见的,但是一般的药粉是没有办法逃过江玦黎这张嘴的。只要喝一口,他就能喝出这酒到底有没有问题。
费娜当然也是十分清楚江玦黎的本事的,所以为了这包药粉,她几乎算是费尽了心思。这是国外先进技术萃取而成的,在国内还没有人能弄到,甚至连英国皇室都没有办法多要到一包。而费娜是在借助了费家的实力,加上自己的交际能力,才勉强得到这么一小包的。
那服务生将药粉倒入了江玦黎的酒里,可能是想到要给江玦黎下药,即便是费娜给了足够的钱,那服务生还是害怕的有些手抖,差点将药粉抖出外头来了。
“江总,这是您的酒。”那服务生有些颤抖着将酒端上江玦黎的桌子上。一般来说江玦黎是能够发觉这人情况有异的,但当时在昏暗的灯光下,江玦黎的心情也很是复杂,没有对这酒有过多的怀疑。喝了一大口,江玦黎没有察觉到什么问题。像是沉思了一会儿,江玦黎接着,将那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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