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了吧,老方二十多年没见了,你终于回国了,你说说你那个时候年轻的时候非要出国,就觉得国外的月亮比国内的圆,现在老了,想回来了吧,想落叶归根了,你说说,你要呆在国内多好啊。”
现在他们两个就开启了一个叙旧模式,毕竟不管怎么说,他们终究还是朋友,虽然中间间隔了二十多年的时光,但是好像只是让他们年纪变大了,阅历变丰富了,但是情谊却是没有变的。
所以他们两个这样说,江明亮就是打趣他,毕竟他现在回来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那个时候的确是因为觉得国外的月亮比国内圆,所以非要出国移民。
现在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回来,一隔二十多年过去了,一晃二十年,好像那个时候就在昨天一样。
老方听见江明亮说的这话,然后有一些不好意思的摆摆手说。“你可别说了,当初我真早该听你的,不该这样就奔着国外去,奔着资本主义去,这样一点都不好,我真的是后悔了,还是落叶归根的好啊,这可不,我现在就回来了。”
老方顺着江明亮的意思往下说,一方面是因为江明亮说的的确有道理,另一方面是因为他这样说的话,也能够拉近他和江明亮之间的距离。
江明亮不知道他说的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估计是半真半假的吧,回来肯定是有事儿,但是不知道能在这里呆多久,那个时候非要出国的也是他,这个时候回来的也是他,不过回来就好。
江明亮现在其实有几分感慨,毕竟年少的时候是那么好的朋友啊,后来就天各一方,彼此各自成家立业,然后在彼此的记忆里消融。
如果不是他现在又这样回来,想必江明亮都记不起他这个人了,都忘记记忆深处里还有这个人了,所以其实江明亮很庆幸。
那他们两个正在感慨的时候,江玦黎和沈时随后也跟着进来了,然后看见他们两个年纪大的老人家站在这里,互相的寒暄着。
然后江玦黎就往席上的另一个人那边看去,发现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只不过要说特别年轻也没有,就好像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样子吧,看起来比较肃穆,不过也让人感觉挺冷的。
江玦黎不知道这一位是谁,但是却知道肯定是这个所谓的方伯伯的女儿或者亲戚之类的吧,要不然也不会出现在这样的一个宴席上面。
江玦黎看着父亲,他还在寒暄,然后就打断了父亲的话。“方伯伯,你好我是父亲的儿子,我叫江玦黎,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江玦黎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是比较的让人感觉到有一些客套的,毕竟他说的这些话就是场面话,江明亮听见江玦黎这样说,然后不由得剜了他一眼。
这怎么这样说话呢,在自己的好朋友面前这么客套的说话,江明亮觉得这样不好,不过江玦黎却没有任何感觉,自己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再说了,这是父亲的朋友,又不是自己的朋友,而且自己跟他也不熟。
听见江玦黎这样的一句话,老方和江明亮之间的对话就被打断了,然后看了一眼江玦黎,看着他的确是比较气宇轩昂的,而且是自己点名要求江明亮带他过来的。
再说了,他小时候自己还抱过他呢,而且这一次见面肯定也不只是要见见朋友,也要见见朋友的家人了。
所以老方微微颔首,“不错啊,老江,这是你的儿子吧,看起来真的挺不错的,气宇轩昂,在我记忆里,玦黎还是小时候那个小豆丁的样子呢,现在一晃眼就已经那么大了,这旁边这位是他妻子吗。”
因为江明亮只有一个儿子,在他离去的时候,江明亮也没有别的孩子,所以老方才会这样猜测,而且再加上沈时看起来和江玦黎挺有夫妻相的,所以他会这样说,也是有缘由的。江明亮听见老方这样说,然后笑了笑。
“有眼光,这是我儿子,那边是我儿媳妇,今天你不是说要带他们一起过来吗?所以我就带上了,这旁边这位是你的女儿吧。”
现在就感觉好像变成了一个认亲大会似的,江玦黎好像有一些微微不适的感觉,特别不喜欢这样的一个场面,所以他往后稍微退了退。
江玦黎往后一退,沈时就已经感觉到了他的一些不舒服,只不过这是自己让他过来的,虽然说父亲一直这样要求,可是如果自己不过来,江玦黎也不会过来。
所以沈时就抓住了江玦黎的手,意思让他不要太过在意,很多事情没有必要那么放在心上的,江玦黎被沈时拉着手,然后心里就暖了许多。
因为江明亮已经这样说了,所以刚刚坐在那里的一个年轻女人就已经站了起来。
江玦黎没有看见的是这个站起来的年轻女人,看着自己和沈时交握的手,目光暗了暗,只不过什么都没有说,江玦黎这个时候注意力全在沈时,身上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老方听见江明亮问的然后笑着回答,“对啊,这位是我的女儿,我也就这一个女儿,所以回国了之后,她就陪着我一起回来了,现在在国内一家公司任职,所以我就跟她一直一起待在这了,以后也不走了,这是我的女儿,叫方瑜,方瑜叫叔叔。”
这个叫方瑜的女人听见父亲这样说之后,然后非常有礼貌的喊了一句江叔叔。江明亮显得非常高兴,这一次虽然说是和自己老朋友见面吧,但是也是维系了他们两个之间的感情。
江明亮从最开始的时候就抱有很大的一个期待性,现在能够认识他的孩子,认识他的家人,其实江明亮是更高兴的。
只是他好奇的是,为什么现在他会和他女儿一起回来呢?国外呆着不好吗?还有他的妻子去哪儿了?那个时候江明亮和方士德是非常好的朋友,和方士德的妻子也不例外。
毕竟不管怎么说,朋友的妻子就是自己的朋友,而且那个时候他们也会经常的见面,他们那个时候是三个人一起移民,怎么现在只有两个人回来呢?这让江明亮感觉到有一些疑惑呀。
“方士德,你妻子呢?那个时候不是你们一家三口一起移民的吗?怎么现在突然回来了,而且都移民走了,现在又回来干什么?难道真的是觉得国外月亮不够圆了,所以才回来的吗。”
这个方士德就是江明亮口中的老方,现在江明亮叫了他的一个全名,就是好奇这些事。
方士德听见江明亮的一个问话,然后突然间气氛就有一些不太对了,叹了口气“诶,我也不想这样的呀,本来在国外待着好好的,但是现在回国来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我妻子她在国外去世了,然后我们才回来的。妻子都不在了,国外就是一个伤心之地了吧。”
的确方士德和他妻子两个人的关系是非常好的,所以现在他妻子不在了,方士德会带着她女儿回国,也是在意料之中,情理之中的一件事。
不过江明亮没有想到,他们两个居然也就这样天人永隔了,即使现在他们现在的年纪是已经足够到了一个颐养天年一个驾鹤西去的年龄了。
但是一个生离死别的痛苦,却是永远都不能承受的一个话题,江明亮问到这里觉得自己有一些失言了,不该这个时候问这一些事儿的。
毕竟今天是他们老朋友见面,这个时候问着一些事,平白的勾起别人的一些伤心的回忆,这样真的不好。
说所以江明亮这个时候打个圆场,“好了好了,都怪我老方,我不该问这个问题的,还问起来是你的伤心之事,真没什么,你看我的妻子不也是照样的没了吗?现在儿女还在就好了,也该到了颐养天年的一个年纪了,都坐下来吧。”
江明亮这样一说之后,把一个尴尬的气氛就瞬间打破了,然后他们都坐了下来,说话一直站着说话也不是一个事儿。
江明亮现在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刚刚问的那一个问题,真的是好像让他觉得自己问错了,所以他现在急需要找一个新的话题,然后让他们气氛变得更和缓一点。
毕竟一直这样坐着,什么话都不说,也不是个事儿,就是这么长时间,这么多年的一个没见面,所以让他们之间有一些生疏了吧,现在还要绞尽脑汁的找一个话题来问话。
江明亮看看自己身边的江玦黎和沈时,又看看方士德旁边的方瑜,然后说。“对了,老方你女儿,她现在有孩子了吗。”
江明亮觉得自己问的这个问题应该是正确的,毕竟方瑜和江玦黎年纪差不多大,所以江玦黎已经有三个孩子了,最大的孩子已经有十多岁了,这个方瑜应该看起来也是应该有孩子的样子了吧。
这么大的年纪了,所以江明亮觉得自己从这个地方问,应该是比较好的一个切入口,因为这样问的话也能够有话题。
可以说像他们现在老人无非就是聊聊孩子,聊聊孙子什么的,不过他没有想到在自己这个话一问出口之后,那边方瑜和方士德的两个人都有一些呆住了,都没有回答这一个问题。
江明亮他还没有感觉到事情的一个尴尬性,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然后看见他们都没有回答,接着追问,以为他们没有听清自己问的话是什么?
听见江明亮接着问方士德知道现在自己是不能不说这一个事儿了,不过他也知道江明亮问的不是一些什么很不对的问题,只是因为这些事是自己的一些难言之隐而已,所以他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回答这个问题。
江玦黎他不像江明亮一样,对任何事情都没有任何感觉,所以听见江明亮问的这些话,又看看方瑜和方叔叔的一个反应,他就知道自己父亲又问错话了。
所以就在私底下拉拉父亲的衣服,然后让他不要一直咄咄逼人的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