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氏大叫起来“潇潇啊,你一个晚辈怎么能直呼长辈名字呢?讲不讲礼貌?”
杜大山也嚷“快让开,中午了,别挡着你舅舅回家吃饭!”
说着就要往外冲。
裴潇潇这暴脾气。
她抓起门口的扫帚,指着两人冷冷道“跟我娘赔礼道歉,还有,放下你们手中的东西。”
杜大山简直被气笑“你个死丫头片子,还敢拿着扫帚指着你舅了,啊?我让着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啊?”
裴潇潇冷冷看着他“按我的要求做,否则你们出不了我裴家门。”
姬氏撇嘴“你已经是老宋家的人了,是哪门子的裴家人?”
裴潇潇“你们是杜家人。”
杜大山梗着脖子“那是我妹子。”
裴潇潇声音更高“那是我娘。”
杜大山吵不过她,只冷喝道“牙尖嘴利,给我起开。”
说着用手去拨拉开裴潇潇。
啪!
一扫帚狠狠抽在他小臂上。
很响。
当然,也很痛。
杜大山怒了,将广口盆搁在姬氏手中,自个儿大步朝裴潇潇走来,撸袖子道“今儿个我要好好教你做人!”
裴潇潇再次扬起扫帚。
杜大山一抓。
裴潇潇回扯。
杜大山一抽。
扫帚被杜大山夺了去。
他反手就往裴潇潇肩膀上打。
裴潇潇大声喝道“你敢抽我一下,我让宋瑜揍你一顿!抽两下,就揍两顿。”
扫帚生生顿在半空中。
杜大山抽也不是,不抽也不是,脸涨的通红。
宋瑜是个上战场混了七年都不死的狠人。
且还是会武的,一只手就能将他甩到后山去。
最重要的是,宋瑜这人可没有什么“能力强要爱护别人”的念头。
没看到他大哥宋珂也被他逼得回家读书吗?
亲哥他都搞,会管别的什么村民的感受?
宋瑜没参军前,仗着学了武功,嚣张的很。
有些看他不爽的小伙子没少找他麻烦,他直接就将人打的满地找牙。
凶名传出去,十里八乡的人,都不怎么敢惹他。
参军回来后倒是收敛了些,但他身上有股若有似无的杀气。
一般人就更不敢惹他了。
也因此,在裴潇潇和宋瑜的关系改善后,杜大山没太敢上裴家门造次。
主要都是挑裴潇潇不在的时候过来。
谁知道今儿个被裴潇潇碰了个正着。
杜大山咬牙切齿“你!这是我们的家务事,有本事别扯上宋瑜!”
裴潇潇冷笑。“我没本事,所以我一定会告诉宋瑜!还有,刚才不是说我是宋家人?现在就跟你家务事了?咋不上台演变脸呢?”
杜大山胸口急剧起伏。
他强行挽尊“你到底是我的外甥女,我是长辈,管你很正常,宋瑜他能说什么?”
裴潇潇似笑非笑“他不会说什么,只会揍你。”
杜大山“……”
“你!”杜大山气结。
姬氏看不下去,阴阳怪气道“你现在把娘家人往死里得罪,以后被宋家人欺负了,可别指望我们给你撑腰!”
裴潇潇学她语气和句式“你现在把我往死里得罪,以后我要招更多人做肉丸,可别指望我考虑你们!”
杜大山夫妇面色变了变。
他们眼红肉丸到的事情可久了。
一时间两人脸色紫涨。
裴潇潇翻了个白眼,催促道“赶紧把东西放下,给我娘赔礼道歉。”
姬氏朝杜大山使了个眼色。
不敢打裴潇潇,我们直接走,赔礼道歉也是不会有的!
夫妻俩有默契,只一个眼神便会意。
杜大山狠狠摔下扫帚,端起广口盆就往外冲。
裴潇潇急了,上前去拦。
杜大山抬手扶开她手。
裴潇潇不让。
拉扯间,鸡精撒到了地上。
杜大山急眼。
这里起码一百文啊!
到手的钱就这么溜走,他怒火中烧,抬手便掐住裴潇潇的脖子,往墙上按,厉声道“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打你?”
裴潇潇梗着脖子“你要敢在我脖子上留下一点淤痕,我就跟宋瑜说你要掐死我,你看看你承受的了后果不?”
裴母尖叫着奔上前来,握住杜大山的手臂,尖声道“快放开潇潇!”
杜大山血液还在往天灵盖涌。
一而再的被挑衅,他咽不下这口气。
他是真的想掐死这死丫头!
裴母看出不对,去掰他手指,哭着劝道
“大哥,你冷静点,我女婿有多疼潇潇,你不知道吗?他花大价钱又是请千金堂大夫,又是请京城大夫的……你要伤了潇潇,你真的会被他打死的!快松手啊!”
姬氏挣盯着地上的调味料肉痛不已,听到小姑子的话回过神来,连忙上前拉住杜大山,给他补台阶“当家的,你手前两天不是受了伤吗?别又扯到才好……快松手!”
裴潇潇视线一转,盯着姬氏的手道“汤锅也放下,否则我跟宋瑜说你揪我头发,他要是不打女人,我就让他打你相公!”
杜大山“……”
他气结“你敢?”
裴潇潇不理他,只冷冷盯着姬氏。
姬氏不忿,朝汤锅狠狠吐了口口水,才重重摔在桌面上。
经过地上的鸡精时,又狠狠踩两脚。
杜大山见状,才好受些,松开裴潇潇,大步离去。
临走前甩下狠话“以后被欺负了,别想我们帮你撑腰!”
裴潇潇冷笑,对着他背影喊“以后你去别人家抢东西被打断腿,我会给你出一文钱医药费的!”
杜大山身形一顿,转过头狠狠剜她一眼,呸了声“死丫头!”
裴潇潇刚痊愈,身子还很虚。
强撑着与他们对峙,费了不少精气神。
两人一离开,她便关上大门,坐在凳子上捂着心口直喘气。
裴母很是担心“潇潇,你没事吧?”
“休息一下就好……您收拾一下吧。”
裴母红着眼睛扫干净地面,又望着汤锅直叹气。
显然是舍不得扔,又嫌恶心。
裴潇潇也被恶心到了,道“扔了吧,我们再买就是了。”
裴母叹气“糟蹋东西啊。”
收拾好一片狼藉,母女俩相对而坐。
裴母垂着脑袋,默默抹泪,没敢看裴潇潇。
裴潇潇到“娘,您是不是背着我给舅舅他们鸡精了?”
听花氏说,刘记只是做了几天味道一样的肉丸。
后来就没做了。
裴潇潇隐约猜到可能是裴母这边给出去的。
裴母哭声一顿,没有说话。
沉默等于默认。
裴潇潇很无奈“您明知道舅舅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要干这种事情?”
她弱弱的辩解“我就是觉得鸡精炒菜好吃,想让你姥姥也尝点好的……毕竟他们都是我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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