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看着他的那个低头认真样子,没多久,就又将即将吐出口的话又咽了下去。
不得不说,认真时候的男人最帅,这句话果然是真的。
还真有那么一刻,令她产生一种不想去打扰的情绪。
娇阳嘴角勾了勾,继续低头做着他拿给自己的卷子,不过她也没闲着,时不时的抬起头来,手支着下巴看一会儿他,然后才像是又有动力的继续写。
不到半个小时,娇阳将写好的卷子移动到他正在看的那一片视线范围内,笑眯眯的看向他,一副做了好事后讨赏的模样:“喏,做完啦。”
“这么快?”
齐子言有些诧异的接过,然后拿出红色的水笔来给她批改。
娇阳看着他那个样子愣了愣:“你这个样子,有点像”
“有点像什么?”齐子言听后立马抬起头,问她。
娇阳弯着眼睛摇了摇头:“没什么。”像白明玦。
再联想到齐子言之前说的,他是为了白老师才来这所学校的事情。之前以为只是为了给彼此一个台阶的场面话,现在想起来,很有可能是真的喽?
娇阳看着他的脸,眨了眨眼睛,又问:“齐子言,你之前说长大了要成为白老师那样的人,你说的是真的吗?”
齐子言一边批改她的试卷,一边点头:“是呀,不止是我,所有人都希望成为白老师那样吧。能力卓越,为人师表,能够用自身权利改变学校内部腐朽的现状,还能够教育出一代代学子,他应该是所有人都羡慕想要成为的那种男人。”
娇阳捧着脑袋,意味不明的笑着说:“那你为什么不能成为那个例外呢,没必要非和他一样呀。”
“为什么?”
齐子言诧异的看她:“你不喜欢白老师吗?”
“我为什么要喜欢他,”娇阳笑了笑,然后又继续神秘莫测意味不明的说,“准确来说,是以前喜欢过,现在不喜欢了。”
“为什么?”他下意识的追问。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生命都是有保质期的,更何况是喜欢。”
娇阳弯着双眼,意味深长的对他说:“而且,他可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正义凛然、大公无私。在他制定出的一系列有关于公平的条条框框,他要求被执行人做到的事,他身为执行人,可不一定能做到。”
在下一秒齐子言睁大眼睛露出诧异的神情时,她又转言说道:“我的意思是,你不觉得白老师特别针对你吗?即使是这样,你还要继续以他为目标吗?你有后悔转学过来吗?”
“我在这个时候转学过来,肯定在一定程度上打乱了白老师的教学节奏。听说,他是那种对自己苛刻到要求完美的人,因为这样导致他不开心,也是应该的吧。”
齐子言叹了一口气:“但是这也是前几天的事情了,这几天明显可以感觉到,白老师对我的态度有所和缓了,慢慢就会过去的。至于有没有后悔转学来这里”
齐子言抿了抿嘴唇,郑重且严肃的回答:“从来没有过。”
“好吧。”
娇阳嘴角抽了抽。
事实上,白明玦这几天态度对他有所缓和的原因,是她那天课后去办公室找了他。接受他的盘问以后,允诺了他不会在上学的时候跟其他人早恋,这才让那个男人对此放松了警惕。
毕竟在考场上,还有校里校外对于自己的各种事情,还需要他对自己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能闹得太僵,否则可就太麻烦了。娇阳没空去处理那些琐事,背后有人能对她放行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即便如此,他今天去换校服迟到了以后,白明玦不还是让他在外面罚站了吗?
这人还真是不记仇。
两人间说话的功夫,齐子言已经替她改好了试卷,然后递给她:“不错,就是错了一个填空题,应该是因为粗心漏了一个小数点。这是高一时候的试题,说明你的基础果然很好,现在我们开始做下班册的卷子。不过就算是因为粗心,这样基本的错误你也不应该犯,本来可以拿满分的卷子,只因为一个粗心,就要扣掉五分,你不觉得可惜吗?”
齐子言将卷子递给她,一边说一边拿着红笔,在她试卷错误的地方圈圈点点。
娇阳低头看了一眼,然后再一次的抬头,手捧着脸颊的看向他,弯起嘴角:“知道我这题为什么会做错吗?”
齐子言愣了一下,也同样的看向她:“为什么?”不是因为粗心吗?
“是,确实是因为我粗心,所以看漏了一个小数点。但我粗心的根本原因,是因为分心。而那个让我分心的原因,就是因为你。”
娇阳双眼含笑着,开始旁若无人的凑近他,底下的椅子也往他的方向拉过去。
“什么?”
齐子言目光错愕的愣住:“为什么”是因为我?
“你刚才发现了吗,我在做卷子的时候,一直忍不住看你。”
娇阳双手合十,中间夹着一支钢笔,眼神无辜的望向他:“所以,是你让我分心的呀。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忍不住会分心。”
齐子言依然没反应过来的样子,试探性的问道:“那我”走?
“可是你如果离开我的话,我就会彻底不想做这些卷子,然后一点进步都没有了。”
娇阳貌似是有些苦恼的思考。
“那怎么办,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这样吧。”
她像是思考完毕的看向他,然后歪着脑袋,笑眯眯的回答:“你让我亲一口吧,亲一口之后,我心里那想得到你却又得不到的躁动的心情,就可以缓和下来了。我就能安心的做我的卷子,不再那么迫切的想要得到你,就不会有人再来打扰你学习了,我也能顺顺利利的进步啦。”
娇阳笑眯眯的看着少年睁大了眼睛,眼底的神情,一瞬间变成了惊愕。
娇阳讨厌不明不白的关系。她想的是,既然她拿捏不准他的心态,是知道还是不知道。那就把一切摆到明面上来,由她来捅破这一层暧昧不明的窗户纸。主动权也只能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