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左右为难
严鑫迷迷糊糊的有一些搞不清楚状况，混淆了前世今生，觉得现在的冯曦就是他的妻子。
所以他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冯曦的伺候，没有觉得尴尬，只是觉得眼前的冯曦很好。
想要夸赞她两句，但是脑海里一片浆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样的词来夸。
也只是反反复复的那么几句，“老婆你真好”，或者干脆就叫一声“老婆”。
对冯曦来说，有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现在天气还有些冷，她将房间里的空调打开了，又将严鑫的外衣脱下，将里面穿着的羊毛衫也给脱下来，西裤也脱了。
最后只剩着一套保暖内衣。
做这些的时候，她没有什么尴尬的表情，显得相当的自然。
最后，给严鑫盖上了被子，然后起身要离开。
严鑫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看着她要走，有一些疑惑：“老婆，你到哪里去？”
“我要回房睡觉了。”冯曦道。
“你不睡在这里吗？”严鑫更疑惑了。
冯曦站在那里站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伱要我陪着你吗？”
“嗯。”严鑫点了一下头。
此刻他还以为回到了上辈子，他们就是夫妻，夫妻住一块儿，那是天经地义的。
他说完这话之后，冯曦便没有走了，笑着说道：“好，那我陪你。”
过一会儿，房间里的灯就关掉了。
一晚上，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众所周知，一个喝得烂醉如泥的人，竟没有做坏事的动力，也没有做坏事的能力。
只是第二天早晨，严鑫醒过来之后，发现怀里多了一个人，把他给吓了一跳。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迷迷糊糊的，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可现在清醒了过来，发现怀里多了一个女人，不是林主管就是冯曦，不管是谁，都是大问题。
连忙起身去看，是冯曦。
虽然身上还穿着衣服，但还是让他头皮发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推醒了她：“你怎么在这里的？”
冯曦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说道：“是你让我留下来陪你的啊。”
“我有吗？”严鑫急了，“我怎么能将你留下来？”
冯曦也逐渐的清醒了过来，心里有一些委屈——这男人，果然醒过来就另一幅面孔了。
但还是认真的说道：“你有，我本来都要走了，是你跟我说，老婆，留下来陪我吧，然后我就留下来了。”
严鑫头脑发懵：“我昨天晚上叫你老婆了？”
冯曦点头：“嗯！”
“这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叫你老婆呢？”严鑫失魂落魄的说道。
“你就是这么说的，你不只是叫我一声，你还叫了我很多声，你说了很多次老婆你真好。”
冯曦见严鑫醒过来不认账的样子，很是失落。
昨天晚上听到他叫“老婆”的时候有多喜悦，此刻就有多委屈。
说着，眼圈又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看到她这个样子，严鑫吓得头皮发麻，心里想着：“看来她没有说谎，我昨天晚上真的这样叫了，可能是我喝迷糊了，以为她还是我老婆的时候呢。”
想到羊城那边的艾莉莉，心里就一个念头：“糟糕了！”
怯生生的说道：“我喝多了乱说话，你不能当真的，我喝多了，你又没有喝多。”
冯曦哭了起来，说道：“你喝多了乱说话，你叫我老婆干嘛？我还以为你酒后吐真言呢。”
“那……那你也没必要留下来陪我啊……”严鑫道，“这不是毁了你的名声吗？”
“因为我爱你呀，”冯曦道，“我爱的男人，一口一个老婆，可怜兮兮的叫我留下来陪伴，这个时候我能狠得下心拒绝吗？”
越说越是委屈，把头蒙在被子里哭了起来。
严鑫呆在了那里。
心里一团乱麻。
冯曦终于还是当着他的面说出了“我爱你”。
这算是明了牌，出了招。
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接招。
看着冯曦蒙在被子里啜泣，严鑫迷茫之中，又有着很深的愧疚。
也不知道这一份愧疚是对着艾莉莉来的，还是对着冯曦来的。
也许，是对她们两个都有着愧疚。
他不想变成渣男，尤其不想成为这两个女人心目中的渣男，但偏偏就这样了。
以后该怎么办他也不知道，心中一片茫然，不知道该选择谁。
不管选择谁，都是对另外一个人的伤害。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道：“冯曦，对不起，我……”
他想说他是喝多了酒，并不是故意如此的。
可是这个理由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冯曦给打断了。
“不用对不起，”冯曦道，“是我自愿的，你是喝醉了，但我是清醒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脸就埋在严鑫胸前，眼泪也从她脸上滑落到他胸膛。
这让严鑫更觉得愧疚了。
不希望她继续伤心哭泣，想要对她做出一份承诺，却又不知道能够做出什么样的承诺。
只能无力的说道：“都是我不好，你不要哭了……”
“我没有怪你，”冯曦道，“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是我傻，把你的醉话当成了真心话……”
越说越是委屈，又哭了起来。
哭得身子一抽一抽的抽搐。
在这种情况下，被翻脸不认账，一般人都很能接受。
严鑫只能抱着她，一只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
上辈子有时候两个人吵完架后，复盘的时候，说着说着，冯曦也会委屈得在他怀里哭起来，有时候还会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那种。
在那个时候，严鑫就这样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不过那是他们刚结婚的那两年，那时候夫妻间的关系没有那么恶劣，他也还知道哄一下老婆。
过了几年，夫妻间的关系越来越恶劣，相看两厌，吵架之后，也没有谁去哄谁，由一对夫妻变成了两个冰冷的个体，距离越来越远。
后面自然也就没有这样的事情了。
这一次等于是重操旧业，却有着隔世为人的感觉——不过话说回来，确实是隔世为人了。
这样的画面倒是挺温馨的，只是想到未来该怎么走下去，严鑫心里就是一团乱麻。
只是，现在冯曦是这么个状态，他也不好讲自己的情绪给表达出来。
在这样的抚慰之下，冯曦的情绪也渐渐的稳定了下来，抱他也没那么紧了，但还是抱着他，脸还是贴在他胸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低声的问了他一句：“严鑫，你……你喜欢我吗？”
严鑫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过了一会儿，冯曦又问道：“你可以说实话，就算你告诉我你嘴里的老婆是另外一个女人，你把我当做了另外一个女人，我也能接受。”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声音颤抖得很厉害。
很显然，她对这个未知的答案很恐惧。
严鑫感受到了她心中的恐惧。
这是怕失去他。
心中愧疚更深。
上辈子几年的夫妻，给了她沉重的包袱，却没有让对方过个舒心的日子。
这辈子又对他一往情深。
他又怎么能辜负？
又怎么敢辜负？
轻抚着她的后背，说道：“如果我真的叫了你老婆，那肯定是冲着你，而不是别人。”
这一点他可以确定。
因为他没喝醉的情况下都有一些恍惚，分不清前世今生，以为冯曦就是他现在的妻子。
“那……那你喜欢我吗？”冯曦又问了这一句。
“喜好。”
这个时候，严鑫也只能给出这样的答案来。
只是说这话的时候，脑海里又浮现出艾莉莉的身影。
难道以后要和艾莉莉说明情况，再也没有任何的牵扯了吗？
想到艾莉莉对自己的好，想到上辈子她的遭遇，想到她和母亲闹翻，跑到羊城来跟着自己。
这么一个对自己又有情又有义，心地又那么善良的姑娘，他又怎么能去辜负？
想到这个，心里就很惆怅。
但是，现在怀中的这个女孩子，也是他没办法辜负的。
那是他上辈子的妻子。
虽然婚姻生活没那么幸福，可毕竟是在一起生活了几年的人。
上辈子没有等到共富贵的那一天来，但是同患难了几年，期间还照顾他卧病在床的父亲一直到死。
这里面付出了多少的心血，又受到了多少的委屈，他心里也有数。
所以重生之后，哪怕是已经决定这辈子不要跟她有任何的牵扯，还是会去救她哥，会去帮她解决经济上的困境。
就是希望她这辈子能够过得好一些。
和艾莉莉确定在一起之后，不敢让冯曦知道，也是怕影响到她的高考，怕毁了她的前途，怕让她伤心难过。
那还是没有发生这种关系的情况下，只是感觉到冯曦好像对自己有点意思，就有着那样的顾虑。
现在可不只是感觉到冯曦对自己有点意思，而是冯曦明确的向他说了“我爱你”这三个字，明明白白的表达了自己的心思。
这种情况下，让他说什么决裂的话，他也真的说不出来。
他知道最好的办法是快刀斩乱麻，选定一个，和另外一个说明白，以后不要再有着任何的牵扯。
那样会带来痛苦，但长痛不如短痛。
可是，他真的没有办法说出来。
此刻，他没有办法对冯曦说：“对不起，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我不想辜负她。”
以后，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站在艾莉莉面前对她说这样的话：
“对不起，我背叛了你，我跟另外一个女孩子在一起了，我们分手吧。”
应该要做出一个抉择，但是此刻他做不出这样的抉择来。
纠结得厉害的时候，他甚至会有这样一个想法——要是世界就是毁灭，那就解脱了，就不用面对那样的抉择了。
以后该怎么办，他心里一片迷茫。
能知道的，也就是现在要安抚好冯曦的情绪，要说一些她喜欢听的话。
心里想着：“就算是要做出选择，也得等她高考结束之后再说。在这之前，不能做任何会刺激到她的事情。”
冯曦问他有没有喜欢她，不管他有没有真的喜欢，这个时候也只有“喜欢”这么一个答案。
听到他的回答，冯曦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然后说道：“我也喜欢你。”
说完这话，还挺有些不好意思的，又将脸埋在了他怀里。
严鑫“嗯”了一声，手还抚着她的后背，心里面一片纠结。
这一笔债，不知道该怎么了结。
一声叹息，满怀惆怅，左右为难。
…………
另外一个房间里，林主管一个晚上都没有等来冯曦。
她倒也没有觉得有多奇怪，毕竟老板娘对老板的想法大家都能够看得出来。
在她们这些员工心里面，那两个早就是一对了。
一直等到上午九点多，冯曦这才过来，问她：“你吃饭了没有？”
“没有，”林主管有一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睡得有点死，刚刚才醒过来。”
“那我们一起去吃饭去吧，”冯曦道，“顺便把房给退了。”
她有一些不好意思，不知道该怎么和林主管解释自己晚上没有过来的事情。
她想了几个借口，但没等说出口来，就觉得编得太假了，没办法取信于人。
最后干脆什么都没说，就不解释。
让她感到庆幸的是，林主管也没有问她这个问题，就好像根本没发生这样的事情一般。
两个人出去，到酒店的一楼，严鑫已经在那里了。
退了房之后，他们几个人就离开了酒店，向昨天严鑫停车的那里走去。
路上遇着一家卖早餐的，在那里顺便吃了一顿早餐。
严鑫看到林主管，也感觉有些尴尬。
不过，林主管什么都没有说，任何一句可能引起尴尬的话都没有说过，这也让他渐渐的安心了下来。
今天他们还有一些事情要做。
当天下午，严鑫还带着冯曦和林主管以工厂新老板的身份出现在那些员工们面前，跟他们说对这家工厂的收购已经完成了，让大家都安心的工作，表示他一定会把这家工厂做大，让大家赚更多的钱。
当着全厂所有人的面，严鑫向他们宣布，接下来的时间里，林主管会代表他来管理这家工厂，希望大家都要配合她的工作。
到了五点多，这才开车载着冯曦回去。
至于林主管，就留在了这家工厂。
接下来一两个月的时间，林主管最主要的工作就是管理好这家工厂，按计划进行改革，弄出更多的产品来，放到春闺幽梦网店销售，然后再根据销售数据调整生产方向。
这些事情他没有那个时间来管理，冯曦也没有那个时间来管理，只能交给一开始就负责这件事情的林主管。
当然，林主管也不会白白的付出，她也能获得相应的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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