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夏,我不要以为我是跟你开玩笑的……”
司夏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耳朵嗡嗡作响。
后面她还说了些什么,司夏已经听不见了。
她想到了刚刚走进急诊室里面,那些失去亲人的人,崩溃痛哭的场景。
心里有一个声音正在大声的咆哮:
她就只有爸爸这么一个亲人了。
她不能失去他。
“司夏,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顾心眉见司夏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顿时恼怒。
“给我点时间。”
司夏开口了。
表情茫然而麻木。
顾心眉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说……战玖宴是什么样子的人,你我都清楚。如果他不同意离婚,谁也没办法。所以,给我点时间。只要你别再来伤害我爸爸……我会想办法离婚。”
顾心眉了解司夏的性子。
如果是她亲口答应的事情,就算是再怎么艰难,她也一定会想办法兑现。
见一见达成了此行的目的,顾心眉也没有再逼迫,毕竟物极必反。
“那我就再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到时候,如果看不到你跟战玖宴的离婚证。我马上来找司成刚!”
冷冷的扔下这话,顾心眉转身离开了。
医院门口的路边,此刻停着一辆黑色的保姆车。
顾心眉刚刚上去,一直就坐在车里的陆雪妍忍不住焦急的询问,“妈咪,情况怎么样了?”
顾心眉慢条斯理的将手机拿了出来。
然后,在手机屏幕上轻轻点了一下。
司夏的声音立刻从手机里面传出来,“……我会想办法跟战玖宴离婚。”
陆雪妍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终于答应了。”
不过还没高兴两秒,她又担忧道,“可,要是她出尔反尔怎么办?”
顾心眉自信满满,“我根本就不怕她出尔反尔,只要司成刚活着一天,她就必然被我拿捏。”
陆雪妍当然知道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忍不住感叹道,“妈咪,还是您魅力无穷。不光把爹地的心牢牢攥住了,还把司成刚迷的晕头转向。”
顾心眉嘴角一扯,“我说过,鼎峰集团少奶奶的位置早晚都是你的,这下放心了吧?”
陆雪妍连忙挽住她的胳膊,撒娇的将脑袋靠在她肩膀上,“您就是我的定心丸,没了您我可怎么办呀!”
“傻孩子。”
顾心眉说着,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那天你跟傅南城一起过夜的监控视频删除干净了没有?我的人发现这几天有人在查你。”
陆雪妍笑了笑,“傅南城在我面前蠢的很,但是在其他地方可机灵着呢。他为了保护我的名声,第二天就把所有的监控视频删掉了。现在他已经彻底听我摆布了,就算我要他去死,我估计他都不会犹豫一下。”
顾心眉点点头,很满意的样子,“记住了,要把握好分寸。男人都是这样,得不到的,才是白月光,朱砂痣。”
“放心吧!”
***
战玖宴的别墅。
凌晨两点,黑色的劳斯莱斯缓缓的驶入前坪。
没多久,陆然就推着战玖宴从车上下来了。
陆然推着轮椅往屋里走,“玖爷,刚刚我在车上跟您说的那些话,您可一定要听进去啊。男人一定要大度一点,少夫人今天受了委屈,还被您冷落了,我想她一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到时候您就主动跟她说个话,给她个台阶下,她一定会明白您的良苦用心的。”
战玖宴没吭声。
不过,没有反驳,那应该就是听进去了。
陆然松了一口气。
只有少夫人心情好,才能把玖爷哄高兴。
玖爷高兴了,他们这些当手下的才有好日子过。
这是最基本的准则。
不过,在陆然满心欢喜的推开门的时候,却发现玄关处并没有司夏的鞋子。
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少夫人根本就没有回来吗?
战玖宴也察觉到了。
刚刚被陆然哄的柔和一些的脸上,下一秒的沉了下去,“把司夏叫出来。”
“咳咳,这么晚了,要不然明天……”
战玖宴直接一记眼刀射了过去。
陆然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楼。
不过几十秒之后,他就噔噔噔的跑了下来,“玖爷,少夫人……她不在房间。”
还真离家出走了?
战玖宴的俊脸立刻黑了一个底朝天。
好家伙,他好不容易做好了心理建设。
只要司夏愿意乖乖认错,他就原谅她。
谁知道,小妮子调子比他还高,直接离家出走了。
真是没把他堂堂鼎丰集团的总裁放在眼底啊!
“马、上、给、她、打、电、话!”
这几个字,几乎是从战玖宴的牙缝中挤出来的。
看样子,昨晚他的确是太怜惜着她了,所以才会让他无法无天,然不把他放在眼底。
“是、是!”
陆然不敢耽误,离开给司夏打了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经关机,请稍后再拨。”
电话那头,一道冰冷的女声传来。
咔嚓!
那是战玖宴徒手将扶手捏到变形扭曲的声音。
陆然憋着一口气,小心翼翼的道,“玖爷,属下马上出去找少夫人。”
“不必。”战玖宴还在赌气,“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永远都不回来了。”
“……”
陆然看着战玖宴一脸冷漠的样子,只能默默的在心底祈祷:
少夫人,您就自求多福吧!
玖爷是多么骄傲的人啊!
世界除了你之外,都知道玖爷喜欢你,心疼你,你怎么就那么不开窍呢?
***
郁金香医院。
司夏一直守在抢救室的门口。
一个小时之后,手术才做完。
看着护士将昏迷不醒的司成刚推出来,司夏一颗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医生,我爸的情况怎么样?”
“因为发现的及时,抢救也及时,人是勉强救过来了。但是后续的恢复情况如何,以后生活还能不能自理,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
可能会失去自理能力?
司夏听到这句话,心一下子沉入了谷底。
父亲那么骄傲,那么要强的一个人。
如果要他接下来的日子都瘫痪在床,他怎么能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