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人说话的时候,语气里面甚至还夹杂了一点怒气和责备。
战玖宴也是头一次看到司夏这样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其妙的就被取悦了。
声音又柔和了几分,“走吧。”
司夏怎么说也跟这个男人相处了有一段时间了,也清楚他决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改变。
于是,只能跟了上去。
进电梯的时候,战玖宴的轮椅被卡了一下。
电梯里等待的人纷纷抬头看向司夏。
司夏站在边上,没有要帮忙的打算。
电梯里一个热心的大妈看了她一眼,“小姑娘,你们是一起的吧?这是你老公还是男朋友啊?没瞧见人家的轮椅卡住了吗?”
战玖宴坐了几年的轮椅,也不是没有遇到这种情况。
换做以前,他靠自己就能够解决。
可这一次,他非但没有动手,反而是叹了一口气,“耽误你们时间了,抱歉。”
大妈立刻对着司夏,“小姑娘,看你长得漂漂亮亮的,怎么能这么狠心呢?老公轮椅卡住了也不去帮忙推一下,回家之后,该不会还虐待人家吧?”
“就是啊!真是狠心呢!”
司夏简直要被周围那些议论纷纷的人给气死了。
她虐待战玖宴?
这家伙坐在轮椅上,就差点把她虐死了好吗?
她被虐的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好吗?
可这些私密的事情,她又没办法说。
只能顶着众人诡异责备的目光,走出电梯,把战玖宴推了进来。
大妈笑了,“这还差不多嘛!小两口就是要互相扶持的。”
很快,司夏的楼层就到了。
她把战玖宴推出去的时候,发现大妈偷偷的给他塞了一张纸条。
还压低了嗓音道,“小伙子,以后要是这个姑娘虐待你,你记得给大妈打电话、大妈是居委会的,一定会好好教训她。”
战玖宴忍住笑意,“谢谢大娘。”
司夏满头黑线:“……”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出了电梯,司夏马上甩开了手,绕过轮椅往司成刚的病房那边走了过去。
战玖宴心情还不错的样子,按下轮椅上的启动按钮,跟了过去,“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不怕我给居委会的大妈打电话?”
司夏有被气道。
她扭过头去,“请你马上打,让居委会的大妈给你送回家去,谢谢。”
战玖宴看着女人蹭蹭前行的步伐,嘴角扬起。
他往前了一段距离之后,发现司夏停在病房的门口,并没有进去。
他靠近之后,才发现病房的门是虚掩着的。
里面,司成刚换好了自己的衣服,似乎有出门的打算。
这会儿,他正站在窗台边上,跟谁打电话。
“什么?今天没办法见面了?怎么会这样?”
司成刚急的挠了挠后脑勺,“可是,我等了好几天才等到你有空,心眉,你要不然我去找你吧?”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司成刚颓废且失望的坐在沙发上。
语气也变得很是低落,“……你是说夏夏的事情吗?她……既然已经答应过会离婚,就一定会兑现的。心眉……我现在很内疚,我不该用这种事情去骗夏夏——心眉,你别生气,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喂喂?”
显然,电话那头,顾心眉已经将电话给挂断了。
司成刚无奈的将手机扔下,一回头,愣住了。
因为他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司夏。
“夏、夏夏?!”
司成刚心猛的一跳,慌张的站了起来,手足无措的样子。
司夏站在门口,表情凝固,眼神空洞,很是失望的样子。
“夏夏,你听我说!”司成刚连忙走了出来。
司夏本来是想转身离开的,可是一回头发现战玖宴还在这里,一下子觉得有些无地自容。
刚刚的话,战玖宴应该也听到了吧?
他会怎样看她?
就是这一瞬间的犹豫,司成刚已经走出来了。
他推开门,正要开口,就看到了司夏身后的战玖宴,“这位是?”
司夏觉得这个时候再隐瞒已经没有必要了,便道,“他就是战玖宴,我的丈夫。”
司成刚仔细看了看,觉得他有点眼熟。
战玖宴淡定的开口,“叔叔,我们之前见过的。”
之前见过?
司成刚脑袋里面灵光一闪,立刻想了起来。
这不就是那天来病房跟他打过照面的男人吗?
只是,那次他是跟另外一个年轻男人一起过来的。
这一次,是跟司夏。
一想到那天装病危,被战玖宴抓了个正着,司成刚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好不尴尬。
平复了好久,他才说道,“有、有什么事情,进来再说吧。”
司夏也有话要问他,就率先进去了。
司夏坐定之后,司成刚尴尬的起身,“我去给你们倒杯水。”
“爸!”
“哎!”
“你……为什么要骗我?”司夏终究还是没能忍住,问出了这句话。
司成刚小心翼翼的看了战玖宴一眼。
他虽然坐在轮椅上,可身上强悍的气势根本就让人无法忽略。
他是没经得住顾心眉的劝说,为了让陆雪妍成功上位,才会一时糊涂,装病逼迫司夏的。
这种话,当着战玖宴的面,他要怎么说出口?
战玖宴会捏死他的吧?
司成刚扶了扶脸上的镜框,没有回答司夏的问题,反而是扭头看向战玖宴,“战总,我不知道您跟夏夏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又是为什么突然决定领证的。但是,她跟雪妍两个人是姐妹,而且,雪妍还跟您有个孩子,这一点是谁也没有办法改变的。我……我爱夏夏,心疼她,不希望她受千夫所指,不希望她因为跟您在一起而背上骂名,被人唾弃,我也是逼不得已。”
战玖宴听了这话之后,轻笑了一声,“叔叔,您若是真的心疼她,就不会舍得装病吓唬她,也不会舍得她刚新婚就马上变二婚。”
司成刚脸上的表情一僵,“战总,我们司家小门小户,司夏出身不好,攀不上您这门亲事。我这么做,只是不想她以后在战家受欺负。”
“受欺负?”战玖宴淡淡然的道,“有我在,战家就没人能够欺负她。反倒是……您和顾心眉母女,打着亲人的幌子,干的却都是伤害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