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司夏诧异的将袋子接了过来,打开一看,愣住,“这是……护士服?”
米飒点点头,“战老太太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防的比较紧,我们不能大摇大摆的进去,只能走偏门了。玖哥的主治大夫一直在追求我,待会儿十一点左右会有例行的查房,你换上衣服戴着口罩跟着一起混进去。”
司夏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这样真的可行吗?”
万一被战老太太发现了,又气的晕厥过去怎么办?
米飒好像看穿了她的担忧,道,“放心吧,时间不早了,老爷子和老太太已经回去休息了。”
司夏这才点点头,接过护士装换上。
司夏跟在一个男医生的身后,朝着战玖宴的房间走了过去。
米飒则是躲在走廊的拐角处,远远的观望着。
当他们走到了病房门口的时候,司夏果然看到有两个高大魁梧的保镖守在门口。
医生赵安明他们面熟,倒是司夏多看了两眼。
不过,见她穿着护士服,戴着口罩,也没有多问,直接放行了。
推开门,医生立刻将门关上。
“司小姐,一般查房大概是十五分钟就要离开,不然外面的人容易起疑,你抓紧吧。”赵安明提醒。
“谢谢。”司夏点点头,转身朝着里面走去。
绕过客厅,她看到了里间的病床上,正穿着病号服,安静躺在床上的战玖宴。
他安静,柔和。
头发散落在额间。
睡着的他没有平时的锐利冷漠,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大男孩一样。
司夏走到了床头,摘下了口罩,安静的看着他。
耳边,回响着陆然在车上跟她说过的那句话:“世界都知道玖爷爱惨了你,只有你不知道。”
纤细的指尖,情不自禁的抚过男人的脸,“赵医生,我听米飒姐说他已经昏昏沉沉好几天了,大概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这个说不定,其实昨天他就醒过来一次。不过因为高烧没退,神志还不太清楚。可能等明天或者后天烧彻底退了,就能够清醒了。”
“这样啊。”司夏顿了顿,“那他的左手的情况如何?”
“伤筋动骨一百天,痊愈之后,拿筷子写字什么的应该没有大问题,但是想要回到以前那种拿枪纹丝不动的状态,几乎没什么可能了。”
没有可能恢复到以前了?
司夏喃喃的重复了一遍,眼眶莫名的就红了。
为了不让赵安明看到,她低头在男人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温柔的泪水,落在他的眼皮上。
男人眼珠子动了动,但是眼睛没有睁开。
司夏抿了抿唇,心里十分的复杂。
她静静的看了战玖宴好一会儿,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扭头道,“赵医生,他现在还没有醒,我能够给他做腿部按摩吗?”
赵安明在听到按摩两个字之后,眼神晃了一下,“什么按摩?”
司夏听米飒说,这个赵安明不光是军区的主任,也是战家的家庭医生,所以也没有隐瞒,“那天坠崖之后,我们意外的发现,玖爷的腿能够勉强走动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给他按摩,还有用药包泡脚的缘故。”
“你说什么?”赵安明听到这话,明显不敢置信,“你说,玖爷可以站起来了?”
“我不确定,那天晚上我落水了,神志不太清楚。但是我记得,我扶着他,他勉强走了两三步……”
赵安明连忙走到了战玖宴的床边,伸手按了按战玖宴的双腿。
然后还敲了他的膝盖,并没有出现膝跳反射。
他狐疑的道,“玖爷这些年遍寻名医,没有一个医生说他还有机会站起来,你是不是那天吓坏了,出现幻觉了?”
被他这么一说,司夏也有点犹豫了。
那天晚上她冻的很厉害。
扶着战玖宴走了两步,人就晕过去了。
她也不确定,当时战玖宴是扶着树干,还是靠自己双腿挪动的。
“我……”
见司夏出现了自我怀疑的表情,赵安明道,“司小姐,我知道你很想玖爷站起来,这个很正常。你继续给他按摩吧!”
“嗯。”司夏点点头,然后开始给战玖宴按摩点穴。
赵安明在边上看着。
司夏的手法很娴熟,点穴的手法也很干净利落。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神逐渐复杂了起来。
司夏在病房里面呆了将近二十分钟,直到战玖宴身上出了一层薄汗,才停了下来。
程,她都在观察战玖宴的表情。
期待他能够睁开眼睛。
可惜,没能等到。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先出去吧。如果你想要见他,明天晚上再过来就是。”
司夏轻轻擦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戴上了口罩,“谢谢赵医生,我明天再过来。”
“嗯。”
赵安明离开之后,将司夏交到了米飒的手里,“今天很顺利,门口的保镖也没有察觉。”
米飒笑了,大大咧咧的勾住了赵安明的肩膀,“真讲义气,改天请你喝酒泡吧。”
赵安明的脸上飞过一丝红晕,没吭声。
“那我们就先走了,拜拜!”米飒冲着他挥挥手,带着司夏离开了。
赵安明站在办公室的门口,目送她们两个离开之后,脸上的笑容逐渐褪去。
他飞快的转身回到了办公室,从里面拿出了战玖宴这次住院进来之后,做的身体检查。
里面,还有一张他的腿部X光片子。
看过之后,他脸色微微变了变,然后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好几声之后,接通了。
一道沉冷慵懒的声音传了过来,“安明,你知不知道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赵安明声音紧张,“你还睡得着?我刚刚发现了一个问题,战玖宴的腿可能快好了。”
咣当!
电话那头,好像有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
刚刚还迷迷糊糊的声音,瞬间变的清醒起来,“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当初我们不是——”
“我也觉得不可能,当初那么多医生都说束手无策。可是刚刚他的新婚妻子过来了,她说前两天,亲眼看到他站起来了。我怀疑,是不是她的按摩和点穴手法起了作用。”
“新婚妻子?你说的该不会是那个叫司夏的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