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妍!”
傅南城急了,刚追到门口,突然又像是想起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不甘心的折返了回来。
他指着战玖宴的鼻子骂道,“你不过就是仗着雪妍爱你,所以才敢这样糟蹋她。战玖宴,你是不是以为什么事情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啊?你真是天真,司夏她根本就不爱你,她爱的不过就是你的权势和地位罢了。”
战玖宴面色沉冷,“说够了没有?”
“当然没说够!”傅南城说着,直接从口袋里将手机给掏了出来,然后点开了一段录音。
正是那天陆雪妍掐头去尾,放给战老太太的那一段话。
“我什么都没有,好不容易碰上战玖宴这么个金主,自然要牢牢抓住不放咯!”
“本来这个战太太当不当都无所谓的,可是你这么想当,我就偏不让你如愿!”
“我就要霸着这个位置,恶心你!”
司夏口齿清晰的说着这话,一字一句,杀人诛心。
战玖宴脸上的表情,僵硬,木然。
只是搭在轮椅上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收紧。
这个声音,的确是司夏的,做不了假。
“天!”旁边几个男人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战玖宴这样呼风唤雨的男人,竟然会被一只看上去无害的小兔子这样玩弄于鼓掌之中?
这对于他这样的成功人士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了吧?
一时间,在场的人纷纷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喘。
傅南城看着战玖宴漆黑的脸,忍不住嘲弄道,“录音就在这里,是不是司夏的声音你自己应该清楚。如果你怀疑,大可以拿去检测,看看到底是不是她亲口说出来的!”
“阿宴,我早就说过,司夏没有你表面看到的那样单纯无辜。这个女人心眼很多,很坏。你为救她坠崖,可以连命都不要。可她呢?”
“从头到尾,不过就是把你当成一个报复的工具罢了。她对你的乖巧顺从,对小澈的好,都是装出来的。为的,就是留在你身边,报复雪妍!”
“阿宴,你清醒一点吧!这个女人太恶毒了,她配不上你。”
傅南城的话还没有说完,手上突然一空。
手机,被战玖宴抢走了。
他阴沉着一张脸,挪动轮椅离开——
“阿宴,阿宴!”傅南城象征性的追了两步,停下了脚步。
今天,他当着这么多兄弟的面,撕下了司夏的假面具。
战玖宴颜面扫地,一定会勃然大怒,到时候一定会跟司夏决裂的。
就在战玖宴离开的时候,陆雪妍红着眼眶又回来了。
两个人擦肩而过,“阿宴?”
战玖宴没搭理她,匆匆离开了。
陆雪妍不解的走了进来,看着满屋子紧绷的气氛,有些奇怪,“南城,发生什么事情了?阿宴他怎么了?”
“阿宴他终于看清楚了司夏的真面目,刚刚抢了我的手机,这会儿应该是去质问司夏了吧。我们等着瞧,说不定明天就能够等到他离婚的消息了!”
傅南城此话一出,陆雪妍表情瞬间崩溃,“天呐,南城,你该不会是把我给你的那段录音放给阿宴听了吧?你……你怎么这样,你不是答应过我绝对不会外传的吗?我要去跟阿宴解释,这就是个误会!要是因为这段录音,破坏他们两个的关系,我会很愧疚的!”
说着,她转身就要追出去。
谁知道,还没跑出去,就被傅南城一把攥住了胳膊,“雪妍,这件事与你无关,是我非要放给他听的。你没有错,司夏本来就没有资格当战太太。”
“可是……”陆雪妍惴惴不安的样子。
傅南城将她拉到了包厢坐下,“明天,就等好消息吧。”
***
另一边,战玖宴离开会所之后,立刻命令陆然开车返回别墅。
在车里打盹的陆然一脸懵逼。
平时玖爷跟兄弟聚会,少则两个小时,多则四五个小时。
今天怎么进去半个小时就出来了?
而且,他的脸上铁青,身充满了戾气。
又是谁惹到他了?
陆然很清楚,这个时候万万不能往枪口上撞,否则很可能会变成炮灰。
很快车子启动,陆然加快的速度,二十多分钟之后,就驶入了别墅的前坪。
陆然绕到后排开门,“玖爷。”
战玖宴抬眸,看到书房里面还亮着灯。
前一秒还气势汹汹准备冲上去质问的他,竟然,有点犹豫了。
万一,她亲口承认这些话就是她的心里话怎么办?
按照他的脾气,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够控制住情绪,不暴怒发作。
“玖爷,您现在下车吗?”陆然见战玖宴久久没有动静,忍不住开口小心翼翼的询问。
战玖宴沉默了片刻,“等等。”
这一等,就是一个小时。
最后,在书房的灯光灭掉的时候,他开口,“回屋。”
“是。”
陆然将战玖宴推进客厅的时候,二楼的司夏似乎听到了动静,她兴致勃勃的跑了下来,“玖爷,你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早,我还以为要凌晨呢!”
司夏很高兴。
她的设计稿刚刚终于定了下来。
打算明天把所有的稿子打包整理一下,再发给苏梓潼。
前脚刚从书房出来,后脚战玖宴就回来了,这也太巧了吧?
战玖宴没吭声,就这样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司夏没有察觉到他的不爽,“刚好,趁着时间还早,我去给你准备泡脚水,替你按摩。”
“不必。”
战玖宴突然开口。
司夏愣了一下,回头才发现他的脸色不太好。
怎么回事?
出去一两个小时,回来身上的气场怎么就不对劲了?
司夏走到了他跟前,关切的询问,“玖爷,谁惹你不高兴了?”
战玖宴盯着她,目光复杂,“没人惹我。”
“那你怎么垮着脸啊?笑一个。”司夏伸手就去戳他的嘴角。
谁知道,战玖宴脑袋一侧,躲开了。
司夏扑了个空,顿时察觉到了两个人之间气氛的尴尬。
从他刚进门开始,他就冷着脸,语气也很冷淡。
她却剃头刀子一头热,似乎有点热情过头了。
“咳咳,你这样看着我,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啊?”司夏清了清嗓子,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