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六看着被男倌围住的女人,心中冷笑。
跟踪他?
骆驼进蚂蚁窝,没门!
穿过这条街来到一座宽敞富贵的宅子前,程六抬手敲门,开门的竟是那个有些胖嘟嘟的小姑娘。
“您可算来了。”
小姑娘看见程六眼睛都亮了,伸手便要去挽他的胳膊,程六顺势掸了衣摆,小姑娘的手落空,收了回去。
“快进来吧!”
小姑娘让了程六进去,转手将院门关了。
两人进屋里后,小姑娘便出声遣退了下人,随后转身红着脸把门给关上了……
我操!
梁初月骑在墙头将这看了个清清楚楚,方才被那几个男倌拦住指责辱骂时她直接从系统拿出鸡粪,泼完就跑。
紧赶慢赶是追上了程六的脚步,还亲眼看到他被那个胖乎乎的小姑娘迎进去,心里那个猜测就更加坚定了——程六为了王氏欺骗小姑娘感情!
程六他妈的还是不是个人?不,他根本就是个畜牲!
人家小姑娘看起来才十三四岁,狗男人竟然也忍心下手!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么小的姑娘被这个畜牲糟蹋!
梁初月立刻从墙头跳下,趁着下人不注意,来到屋前猛的一脚踹门,门发出巨响却依旧紧闭着。
“程六!你个杀千刀的,你给我出来!我数三声,你要是不出来我就一把火把这屋烧了!”
不想坏了小姑娘名声,梁初月话里没有提及半个偷晴的字眼,她的目的是阻止程六禽兽,救小姑娘出水火。
只见在她话音落下以后,紧闭的门扇‘豁’的打开,程六的目光落到她身上时先是惊愕,随即回归平静。
呵,渣男脸皮就是厚,偷晴被抓包都不知道羞耻!
冷冷盯了狗男人一眼,梁初月一把将他推开,目光飞快在屋子寻找小姑娘的身影。
看到她的举动,程六豁然明白,原来她跟这一路是为了捉奸。
她爱自己到底爱到了何种地步?
她喜爱的方式太可怕,这么极端的女人自己一辈子都无法爱上。
一瞬之间,程六看向梁初月的目光矛盾极了,既怜悯又厌恶,还带着几分恨。
母亲和姐姐被她害成那样,她也该尝一尝痛苦的滋味。
念及此,程六提步挡住梁初月的视线,用冰冷的声音讽刺:“梁初月,你难道不知道,你越是如此,我便越是厌恶你吗?”
狗男人这是默认和欺骗小姑娘感情了,而且还以为她这么做是争风吃醋。
“程六,你以为我这么做是为了你?”
梁初月此刻强忍着怒火,而程六稍稍抬眉不置可否的表情却是彻底激怒了她,但她偏偏是越生气就越发冷静的人。
冷笑的望着男人,梁初月的声音充满了讥诮:“你知道什么叫撕下一边脸皮贴到另外一张脸皮上吗?”
程六蹙眉,明显面露疑惑。
梁初月弯着唇角:“一边不要脸,一边脸皮厚啊!”
程六脸黑,他发现这个女人的口舌是越来越毒辣了,也不知道上哪儿找的损话,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程六,麻烦你自己照照镜子吧,你他妈不是金子做的,还没到人见人爱的地步,我梁初月年少无知时是犯过傻,但我现在长大了,你这样儿的我压根瞧不上!”
话里的嫌弃和鄙夷毫不掩饰,哪个男人受得了这种话。
程六的表情虽然没有太大变化,但双眼的眼尾泛红,明显是被气到了。
他被气到,她的心情立刻好转,脸上都浮起了笑意,伸手用力拉住他的衣领逼他弯腰,她的脸贴近他,低声警告道:
“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碰那小姑娘一下,我就去衙门告你强奸!”
说完狠狠丢开他,转身扬长而去。
相信闹成这样程六也没什么兴致再继续了,小姑娘年纪小,保住清白将来大了自会分辨好坏的。
这厢,程六一脸阴沉的看着梁初月离开的方向,这时那个小姑娘走了上来,好奇的往外望了一眼,然后问程六:
“夫子,您来这儿教书的事儿没同夫人说吗?我看您夫人好像误会了什么。”
不等程六说话,又有一个人影挤了上来,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公子,十来岁的模样,乌黑的眼滴溜溜的转着,看起来十分机灵,他懒洋洋的接了小姑娘的话。
“你自己自重些,程夫人怎么可能会误会。”
“你!”
心事被人当众揭穿,小姑娘羞红脸,狠狠跺脚跑走了。
那小公子拉拉程六的衣袖,等程六低头看过去,他立刻做出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女人没有足够的安感才会拈酸吃醋,这就是夫子您的问题了。”
“我的问题?”程六冷笑,“分明是她不可理喻!”
小公子蹙眉,不认同的晃了晃短胖的食指,“一听夫子就不懂女人。”
程六笑了,“哦?我不懂你懂?”
小公子双手抱胸一脸自信:“当然。”
瞧见程六一脸不信,他小眉毛一挑,红润的小嘴儿负气的撅了撅,“夫子别不信,不妨我们打个赌。”
程六挑眉:“如何赌?”
“就赌夫子只要按照我说的,您夫人保准对您温柔似水,再也不随便拈酸吃醋。”
梁初月那个女人温柔似水……想到那个画面程六心里竟有些高兴,高兴完他又开始生气,自己真是记吃不记打,都被她害成这样了,竟然还存有这样的心思!
“算了吧,我不稀罕她。”
小公子认定他还是不信自己,立刻将自己的‘经验之谈’告知程六:“女人其实都很简单的,你只要对她好她就会乖。依照我对我娘的观察,女人对胭脂水粉最是喜欢,夫子今晚回去时买上一盒胭脂带回去,您夫人见了定会高兴。”
“我给她买胭脂?天方夜谭!”
傍晚,程六披着晚霞回到家里,看了一眼正在厨房吃饭的娇小人影,提步进西屋,抿唇从袖子里拿出一盒胭脂,轻轻放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