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主街上依次出现杂货铺、成衣店、首饰铺、铁匠铺、灯笼铺……
楚萌萌再次上街,踩着平坦的大路望着房县主街上很多铺子已经开业,有的正在叮咚叮咚地装修。
“小姐,房县现在正是大变样啊,徐大人真有本事。”
丝竹跟在楚萌萌身侧,道。
楚萌萌点头,想起昨晚饭桌上听余大人和聂大人说,通往云县的桥再有一个月就竣工了。
原本还要四个月的,但由于最近加入修桥队伍的人壮大,而且,抓的河盗那帮人也不会让他们在大牢吃白饭,每天都要来干活儿!
轻罪类干半年活儿就可恢复为良民,中等罪类河盗需要干活儿一年半,然后也恢复为良民,这给了那些河盗一些希望!
另外两座通往安县、潭县的桥再有三五个月也能竣工了,到时候,房县街上的人只会更多。
房县地处三县中间,位置绝佳,桥一通,便成了三县之间必经之地,以后,房县的发展绝对差不了。
就连她在桥头开的福来客栈,近来每日进账也越来越多。
又过四个月,通往安县、潭县的桥也通了,安县、潭县的百姓终于可以直接穿过房县去云县了。
此时,房县主街到处都是人,就连两条次街的人也不少,做各种生意的都有。
原来房县的妇人衣服都洗得发白,有的甚至打了几个补丁,孩子们也是小的捡哥哥姐姐的旧衣服穿。
现在,房县的妇人们不但买新衣,甚至,还头戴珠花,甚至还擦了口脂,开始打扮自己了。
那些孩子也有自己的新衣服,并且,手里拿着糖葫芦或者糖糕。
邓晓方走在徐盛身后,望着街上的情形不禁老泪纵横。
这要在半年前,他根本不敢想象,可现在,因为眼前的少年,房县焕然一新,比云县、安县、潭县三县不差。
而且,再过半年,说不定就会超出其他三县!
“大人,今年年底,咱们房县再不会垫底了!”邓晓方激动道。
其实,就算还垫底,就目前来看,也很好了。
徐盛脸上看不出情绪,但邓晓方跟徐盛接触半年,多少知道徐盛就这个性格。
他忽然大着胆子问道:“大人,您贵为焱王长子,为什么要到我们房县来当知县啊?
房县又穷环境又差,而且,又闭塞。
以前房县那些知县都是无权无势之人,所以不得不派到这儿来当知县。”
为什么?
徐盛回想九年前,他初到皇城,被很多人尊着敬着,因为,他是摄政王的长子。
他奶奶是太皇太妃,当今大澜帝是他堂哥。
尽管他读书很厉害,但是,别人更惧怕他的身份,更多的是看到他的身份,根本不关注他这个人。
还有人说他随母姓,尽管是焱王长子,以后父亲也是把爵位传给萧辰、萧禛其中之一。
但他根本不在意承袭焱王之位,他要打拼出一番成绩,让众人看看!
所以,哪怕他是今年状元,他也毅然决然,决定来房县做知县!
“正因为房县处处不好,所以,我才想为陛下分忧。”
徐盛道。
闻言,邓晓方立即道:“您这样忧国忧民,陛下一定非常欣慰。”
徐盛没有再接话,但是邓晓方心里还有一件事要问:
“徐大人,王妃在皇城可有为您定下一门亲事?”
徐盛想了想:“不曾。”
邓晓方心中大喜:“徐大人,明日休沐,恰逢老夫生日,虽不是什么大生日,但也只一年一次。
老夫想请您、余大人、聂大人一起到家里吃顿便饭,余大人、聂大人已经通知过了,他们都去,不知您……”
邓晓方满含期待地看着徐盛。
徐盛想起他们兄妹六人生日时,娘都会给他们庆祝一番,于是点头。
“好,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晚上您早点去。
我在我家院子桃花树下埋了一坛女儿红,还是小女出生时,我埋的,这一晃都十三年过去了!”
晚上,徐盛、余瀚毅、聂均炀照旧到楚府用晚膳。
九月天气转凉,楚萌萌加了件衣裳,依旧是浅绯色,衬得她皮肤瓷白。
几人吃着,余瀚毅忽然问道:“大人,邓书吏明晚生日您去吗?”
徐盛点头,随即跟楚萌萌打招呼说,明晚不过来用膳了。
翌日,晚上楚萌萌看着空荡荡的正厅只她一人吃,于是叫丝竹、柔菊、落雪、杏雨一齐坐下吃。
近半年时间,每日晚膳都跟徐盛一起吃,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丝竹见楚萌萌难过,于是道:“徐大人居然就这么去邓书吏家吃饭了,也不顾您!”
楚萌萌摆摆手:“他是知县难免有应酬,而且,我们之间只是朋友,不是必须来和我一起用晚膳。”
这些丝竹当然也知道,她就是替自家小姐着急。
“小姐,您来房县都快半年了,和徐大人还只是一起吃晚膳的关系,顶多算个饭友,您要想想法子啊!”
丝竹又道。
可楚萌萌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使劲,徐盛这半年忙着发展房县,每天不是在县衙,就是在街上查看各处进展……
这一夜,楚萌萌没睡好,想了一晚上该怎么和徐盛拉进距离的法子。
翌日一早,门外突然传来响声,丝竹推门而入。
“小姐不好了!昨晚邓书吏邀请徐大人吃晚膳是假,实则,是给他女儿制造机会相看徐大人!
邓书吏的女儿今年十三,出落得亭亭玉立,听说绣得一手好帕子。
而且,她还在徐大人的绣厂里当高等女绣工……”
丝竹巴拉拉说了一大堆,楚萌萌只听到徐盛昨晚和邓书吏女儿相看,只觉得五雷轰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