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这群村民,不敢来闹姜棉,但敢去闹村长。
“村长,你这也太偏心了!是不是顾骁一家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将山卖给他们!”
“你可不知道,牛背山,底下藏着的是满满的粘土!粘土是什么东西?是可以烧砖的物什!”
“对啊!一座砖窑,他们不得吃撑了?”
“就是,这是长平村大家伙的东西,要让他们把牛背山让出来!”
“对,让出来!”
“让出来!”
村长冷冷地看着堵在门前的人。
“你们在想屁吃!”村长到底积威已久,一说话,众人就不敢瞎嚷嚷了。
“人家顾家,真金白银地买了山,凭什么要他们将山交出来?”
“说我收好处的那个站出来!要是我知道有这么一座山,我自己买不好?为什么还卖给顾骁?脑子是好东西,可惜你们没有!”
“牛背山放在村里多少年了,你们怎么就不买?现在人家挖出粘土来,就来说要人让出来,脸被你家婆娘打多了吧,这么厚!”
“况且,人家把山让出来了,你们会烧砖吗?”
村长这话,倒是让底下的人有了反驳的空间了。
“村长,你这样说不对,顾骁才用多少银子买山啊?我们把银子退给他们不就好了吗?我们把山卖给柳家,他们家钱多,肯定会花一大笔钱把山买去!我们用着笔钱,修路,再修个学堂,让村里的娃儿上学堂!”
“是啊,我们不会烧砖,但柳家会!可以把山卖给他们家!”
“都给我闭嘴!”村长被气得吹胡子瞪眼。
他可耻地心动了,但很快他就清醒过来,那可是“顾骁”早早买下的,怎么能因为后来发现那山价值不止买山钱,就让人家让出来?
“都给我回去!”
众人不情不愿地挪动脚步。
“慢着!”柳福骑着高头大马,出现在村长门口。
俊俏的儿郎加上对村民来说金贵的大马,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不是跟在柳家大少爷的身后的柳福?”
“对,就是他,我前两天还看见柳家大少爷回来了。”
“那位手段了得,看来顾骁他们家的山,是要易主了!”
像是在响应那人的话,柳福扬起下巴,说:“牛背山,我们要了,你去跟顾家说。”
村长脸色很不好,“这可不是我说了就算,听顾骁那边说,他们已经去衙门登记过了,你们要是想要,直接去找他们,这事我不管。”
村长砰的一声,锁上了门。
柳福脸色黑沉,他夹了马肚子,往顾家跑去。
顾家还在挖地基,姜棉见他们人手不够,就让顾大力去帮忙。
别说,顾大力挖了一个时辰,抵得上常叔一群人挖一个下午。
常叔对顾大力赞不绝口,“小伙子,你这力气不错,以后跟着我混?”
顾大力没理他,扬起锄头又是一个大泥巴。
常叔叹气,这小伙子,个头大,脾气也大,也不知道姜娘子是在哪里找到的人。
姜棉从来不让顾大雷他们整整齐齐地出门,一般都只会放一两个出来溜达。所幸他们身高气质都差不多,也够低调,村里人也只以为顾家从牙行里买回了两三个人。
“说了不卖你听不懂吗?”姜棉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姜氏,我劝你识相一点,可别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柳家的权势,可不止在临山县,别以为与县太爷有几分交情你就能无所顾忌了。”
喻长欢出风头的事,柳福也有耳闻。他以为县太爷会因此看高顾家几分。
“呵,是吗,我们一家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倒是不知道会得罪人。”再说,他们柳家,不是早就已经得罪了吗?这山卖不卖,重要?
“顾骁,送客。”
“砰!”一道人影飞了出来,落在了地上。
柳声捂住自己被踢的肚子,“顾骁!姜氏!你们会后悔的!”
姜棉靠在门框,波澜不惊地看向柳声,嘴角勾起的弧度写满了不屑。
区区一个柳家,让她后悔?笑话。
就凭她空间里的几十箱炸药,就能轻而易举地将临山县给炸平。她分分钟可以占山为王,打造一个盛世。
想让她夹着尾巴做人,不可能。
秦浅浅有些担忧地看向姜棉,“姜姨……”
姜棉垂头看向秦浅浅,“没事啊,浅浅。你不是说要做玫瑰酥酪?赶紧去做。我也想知道玫瑰跟牛乳做成的糕点好不好吃。”
秦浅浅悄悄打量了姜棉,发现她是真的很淡定。
她的心也就放下来了。
她敢赌一包辣条,姜棉她绝对是个大佬!
秦浅浅露出一个笑容,笑出了一对深深的酒窝,“姜姨,你一定会喜欢的!”
大腿啊,这是大腿,得紧紧抱住!
姜棉看着秦浅浅有些狗腿的笑,心情颇好地拍了怕她的脑袋,“乖,去吧,姜姨等着尝。”
秦浅浅屁颠屁颠地去厨房碾玫瑰花瓣了。
柳家
柳老夫人又摔了一只茶盏。
“放肆!”
“老夫人,息怒,息怒啊!”
“有顾家在一天,有姜氏在一天,我就不可能息怒!”柳老夫人气得眼前一黑。
“老夫人!”
嬷嬷见柳老夫人气得快要晕厥,她赶紧上前将人接住,给人顺着气。
柳老夫人好不容易顺了气,“快,快去把大少爷喊来。”
“是。”
一盏茶后
柳煦出现在柳老夫人的房里。长身玉立,温和俊雅,不得不说柳家的底子还真不错。柳煦和柳邵都是清隽的美男子。
“祖母。”
柳煦头疼,他回来的这几天,事是真多。
先是果园里的树离奇失踪,后是柳家的铺子接二连三地出事,他都要怀疑柳家最近是不是触了什么霉头了。
“顾家砖窑的事你听说了?”
“孙儿听说了。”不仅听说了,还听说他祖母让柳福去买砖窑。
“顾家的砖柳江财看过,比咱家的好不少,若是他们家的砖做起来了,对咱们柳家的砖窑来说,是个不小的威胁。”
柳煦当然知道。只是,寻常人也知道,既然自家的砖能做起来,怎会轻易卖掉砖窑?
“买顾家砖窑的事,就交给你去办。”
柳煦垂下眼眸,温顺极了,“是。”
只是没等到柳煦去买砖窑,就迎来了一场毒打。
夜色浓郁,柳煦在麻袋中惊醒,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他身上。
他惊得大吼:“谁!到底是谁!”
麻袋外头的人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闷声揍着。
将人揍得没有动静之后,顾偃宁才说:“嗬嗬。”棉棉,我们打的是谁?
“柳家大少爷,刚才不是问过守夜的人了?”
“嗬嗬。”那要不要再多打两拳?
“不用,就这伤,够他疼上十天半个月了。走吧,去看看喻长欢他们揍好了没。”
两人并肩走出了房间,还不忘将麻袋拿回来。
陈记麻袋,果然实在。用了十几次,还是那么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