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哥哥!”苏兰月向来人走去,方才那张张扬跋扈的神情瞬间消失,转而换上一张楚楚可怜的脸。
“苏姑娘。”柳煦温和有礼,苏兰月一直想凑近他,他却始终保着距离。
苏兰月更加委屈了,形状姣好的唇微微撅起,小女儿形态显露无疑。
姜棉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男女,柳煦啊,那位柳家长子。看他这副斯斯文文的模样,她都快要忘记先前被打得嗷嗷叫的他了。
“顾公子,顾夫人。”柳煦并没有因为顾偃宁和姜棉的身份轻视他们,看他那坦荡的模样,也不像是知道当初打他的是他们。
伸手不打笑脸人,姜棉也回了他一声“柳大公子”。
而顾偃宁对这笑得“花枝招展”的柳煦,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柳煦也不在意,他轻笑道:“不知苏姑娘和苏小公子在哪里得罪了二位,在下再次替他们赔声不是,还望二位见谅。”
“煦哥哥,明明就是他们不对在先!”
“苏姑娘,你大哥将你们姐弟二人交由我照顾,那你二人就需听我安排,若你不愿,大可离去。”
苏兰月眼眶都红了,而小胖墩见这素来笑脸待人的大哥哥板起脸,更是吓得不敢嚎叫,怂怂地躲在苏兰月身后。
“煦哥哥,你问都不问,就替我赔了不是……”苏兰月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当众被下了脸,还是被心上人下的脸,心里哪里过得去?
柳煦无奈地叹了声气,他手掌轻拍苏兰月的脑袋,声音温和又带着些纵容,“那你说说,他们怎么不对了?”
苏兰月想将自己方才对姜棉的言论再说一遍,可是话到嘴边,她又说不出来了。
好像,确实是没有那么有理。
柳煦像是早已猜到了一般,耐心地等了苏兰月一会儿。
最后他说:“既然知道自己错了,就回去好好反省。”
苏兰月是哭着跑出去的。
柳煦目送苏兰月三人走出门,直至背影消失在街头。
他转身,歉意地说:“真是可惜这么好看的货架了,掌柜呢?今日你铺子的损失,就记在柳家的账上吧。”
赵掌柜笑眯眯地道了声好,还向柳煦推销了三十斤蜜饯。见柳煦应下来,赵掌柜笑得更灿烂了。
他家蜜饯虽好,但一向不是畅销货,一下子卖出去三十斤,赵掌柜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他果然是最会做生意的掌柜。
赵掌柜在心里夸了自己一番。
至于苏家小姐和柳大公子跟自家东家之间的恩怨……相信东家也很希望从他们身上赚银子。
姜棉确实很满意赵掌柜的见缝插针。
说起来这原材料都是柳家出的呢,这么一想,她有些暗爽。
“顾公子,顾夫人,不知可否有空与柳某商谈?”
顾偃宁在姜棉说话之前抢先说:“没空。”
柳煦神情带着些惋惜,却也不纠缠,利落地告辞。
回到柳家的书房,柳煦面上挂着的笑落了下来。
一个人也不知在阴暗处待了多久。
“主子。”书房中出现一男子,半跪在柳煦面前。
“嗯。顾家可是零嘴铺的背后东家?”柳煦许久未喝水的嗓子微哑。
“属下看见姜棉与赵掌柜相谈甚欢,姜棉还查看了账簿。”
柳煦久久未说话,“那你说,她的果子从哪来?”
男子张了张嘴,最终没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你说,这世上有没有鬼神?”
男子沉默,并没有应柳煦的话。
柳煦揉揉眉心,“下去吧。”
他们柳家,一夜之间不见了一大片果林,而顾家,却凭空出现一个以卖罐头为主的零嘴铺子。
还有,他们家一夜被清空了的仓库。一次两次,多次,都是来去无踪。
还有上次,他派人去抓顾家的小孩,他派去的人,至今没有踪迹,仿佛消失了一般,连尸身也找不到。
以往祖母总说顾家一家子都是妖魔,他还嗤之以鼻,认为不过是些小把戏,如今他却是有些信了。
听说……顾骁死过。
他在外游历时倒是听说过活死人,但活死人是不会说话的,而顾骁,他说了“没空”。
柳煦将手中的杯子捏碎,鲜血从指缝中流出。
顾家,是该去,该是该留呢?
罢了,先察看吧。
他的产业,又不止柳家这点,没有必要为了些许利益,得罪他们。
“叩叩”
书房门被敲响。
“大少爷。”
是祖母身边的人。
“大少爷,老夫人让您过去一趟。”
柳煦嘴角挂起嘲讽的笑,过去?看来苏家那丫头,告状了。
祖母真是好算盘呐。
柳家的产业缩水一半,便想他去联姻。
苏家是赢州的大家族没错,可是苏兰月的苏永健就是一旁支的庶子,与苏家嫡系拐了好几个弯呢。
若不是苏兰月的娘带了丰厚的嫁妆过去,苏永健一家还籍籍无名,哪里会跟他们柳家攀上关系?
柳煦吐出一口浊气。
既然想联姻,那就联好了。
不是说这是门好亲事?他看他那废物弟弟,就很适合。毕竟他那么废,能得到这么好的亲事,是前世修福。
柳煦敛起脸上恶劣的笑意,闲庭信步地走往柳家老夫人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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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姜棉给几个崽崽说完睡前故事后,大宝给姜棉递了一个盒子。
盒子打开,是一只金灿灿的镯子。
金镯子很细,样式却精美,姜棉讶异,“给我的?”
大宝几个崽崽都点了头。
姜棉将手镯戴在腕间,“是你们几个给我的礼物吗?”
大宝几个崽崽都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红着脸认真地点头。
“旺财和浅浅也有份?”
喻长欢头一次送人东西,虽说是跟大宝他们合伙送的,但也有些紧张。
他挑眉,“不可以送你东西吗?”
姜棉被他那傲娇样逗笑了,她再看向秦浅浅,这小姑娘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她。
秦浅浅以前没有送这些东西给长辈,因原生家庭的原因,她送的都是钱。
她瞄了眼姜棉,也不知是礼物送到她心坎上了,还是因为礼物是他们几个送的,姜棉笑得特别开心。
“这样式还是表叔和浅浅挑出来的,我和二宝他们挑的,都没有这个好看。”大宝说。
姜棉看着腕间的金镯子,“说要挑金镯子的,是你吧?”
大宝点头,他觉得挑金镯子很好啊,要是有急用,还可以将金镯子拿出来。
姜棉好笑地点了点大宝的鼻尖。
她哪里能不懂大宝想什么呢?这崽崽一向务实。
“什么时候买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