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兄妹俩吃完早饭后各自骑上了自己的马,带上姜雪准备好的礼物向越国公府赶去。
“我说筠儿啊,我可是你哥,真的不能告诉我吗?”风子墨此时还想着从风筠儿嘴里套出一些话来。
“哥,你就别费劲了,我既然答应了罗凌哥,就一定会守口如瓶的。别说是你,就算是爹,也别想撬开我的嘴。”
“好吧。”
楚国公府离越国公府并不远,只隔着两条街,一会就到了。
兄妹二人翻身下马,风子墨走到门口,抬起手敲了敲门。
很快的,门被打开了,一名面目慈祥的老管家走了出来。
“麻烦进去通报一声,楚国公世子风子墨携舍妹风筠儿前来拜访。”
“是风公子和风小姐啊,快请进。风公子,我家小姐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老管家将兄妹俩迎进门来并接过风子墨手里的礼物。
“你家少爷呢?”风子墨问道。
“您一会就知道了。”老管家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风子墨总觉得老管家的笑容很奇怪。暗道:不会真的让我猜对了吧?
老管家将兄妹二人带到了会客厅,一名白衣少女坐在那里,她看上去十七八岁的样子,身材修长,皮肤如雪一样白,相貌更是像被精心雕刻出来的一样,看不出一点瑕疵,是真正的闭月羞花之貌。在风子墨见过的女子当中只有霍秋诗能够与她相提并论。
“小姐,风公子和风小姐来了。”
看到风子墨来了,少女面带笑容的站了起来:“子墨,你来了。”
风子墨见到她,原本的疑惑被瞬间解开,他深吸口气,道:“东方小姐好。”
“东方……姐姐好。”风筠儿也跟着向东方听雨问好。
东方听雨微笑道:“别这么见外了,快请坐。”
兄妹俩坐了下来,老管家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茶,然后退了出去。
风子墨端起喝了一口,道:“好茶!”
“这是上好的龙井,我费了好大劲才从我爹那要来,你喜欢喝就多喝点。”
风子墨放下茶杯,目光炯炯的看着东方听雨,道:“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东方听雨还是东方恒吗?”
东方听雨脸上的笑容消失,道:“我是东方听雨,亦是东方恒,准确来说东方恒是我哥,而我已经做了十年的东方恒了。”
“子墨,你是不是早就怀疑我是女儿身了?”东方听雨看向风子墨,问道。
风子墨点点头,道:“在囚虎城的时候就已经怀疑了,因为你没有一丁点的胡渣,肩膀也不像其他男子一样宽。”
“你果然很聪明。”
“东方……姐姐,你为什么要女扮男装,扮成令兄呢?真正的东方恒又去哪了?”风筠儿开口问道。坦白说,她虽然昨天就从罗凌那知道了东方恒是女儿身,但在面对东方听雨的时候还是有些尴尬,她之前可是对东方恒抱有好感的。
风子墨也看向东方听雨,看得出来,他对这个问题也很好奇。
东方听雨轻叹一声,道:“东方恒是我的龙凤胎哥哥,我们的娘很疼爱我们两个。如果一直那样下去的话,我也不用女扮男装扮成我哥,可惜天不遂人愿。十年前,我们两个八岁,有一天我哥调皮,偷偷爬上屋顶去玩,被我娘发现了,我娘让他下来。我哥在下来的时候不小心一脚踩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命丧当场。目睹了这一切的我娘当场昏了过去,而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却变得疯疯癫癫,嘴里一直念着我哥的名字。”
风筠儿:“那后来呢?”
“后来的几天,我娘的疯癫越来越严重,我爹请来了金陵最好的大夫,甚至还求陛下派来了御医,可是他们都束手无策,我娘从此彻底变成了一个疯子,忘记了我和我爹,只记得我哥。再然后,我娘的病情甚至到了拿着菜刀追着人砍的地步了。这时候我想出了个办法,我穿上我哥的衣服,束起头发,假扮成我哥来到了我娘面前。原本狂躁的我娘看到假扮成我哥的我后立刻就安静了下来。从那以后,我娘只要看不到女扮男装的我就会很疯癫,拿着菜刀胡乱砍人。也从那时起,我白天是东方恒,只有在我娘晚上熟睡之后我才能短暂的变回东方听雨。渐渐地,外边的人也都忘记了越国公府还有个小姐叫东方听雨,只记得了世子东方恒。”
风子墨道:“那现在伯母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
“我娘半年前就去世了。”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
“没事,不知者不罪。”
风筠儿问道:“东方姐姐,既然伯母已经去世了,那你为什么还要继续假扮令兄呢?”
“这十年里,我一直以我哥的身份陪着我娘,那么三年守孝也应当如此。子墨,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呢,今天为了你,我第一次在白天变回女儿身。”
听完东方听雨的讲述,兄妹俩都不禁佩服起面前这名绝色少女来。
“哥,你跟东方姐姐慢慢聊,我先出去了。”风筠儿明白接下来该让他们两个人单独相处了,于是主动起身,离开了会客厅。
“为什么喜欢上我?”风子墨问道。
东方听雨笑了笑,道:“刚认识你那会,我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可是相处下来,我发现对你有了一种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是什么的感觉,直到这次伐吴,这种感觉更强烈了,而我也彻底明白了这种感觉就是喜欢。我是个直来直去的人,有什么想法不会藏着掖着,都会直接表达出来,所以一回家我就缠着我爹让他去你家结下婚约,因为我怕晚一步你会被人抢走。坦白说,我不认为自己会成功,我看得出来,你对那个姓霍的丫头有意思,还有公主殿下也对你虎视眈眈。但凡事都要试试,万一成功了呢?反正那丫头现在也不在你身边,我长得也不比她差,还是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