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吧,希希想见你。”林娇柔的眼睛周围红红的,一看就知道是哭了好久的结果,但此刻她却很冷静。
顾溪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进去了。
病床上,宁希希惨白着一张脸毫无血丝,手上插满了各种针头,吊瓶也挂了好多瓶,看起来十分严重的样子。
她握了握拳头,走近,“对不起,我真不知道我……”
“你为什么要害我?”
宁希希眼眶里含泪的打断顾溪的话,她声泪俱下,已经委屈到不能再委屈,“为什么?我明明都已经告诉你,我不会再破坏你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我仅仅只是想喝个鸡汤而已,想让二哥哥给我送一次鸡汤过来而已,为什么你还要这样的想要置我于死地?你就这么容不下我吗?”
轰的一下。
顾溪脑子里一片空白,被这些言语攻击的,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好,愣愣的站在那里。
可是放在别有用心的人眼里,顾溪是默认了自己的罪行。
宁希希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我真是后悔救你!如果不救你,我现在还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我和二哥哥也有再续前缘的机会,都是你,都是因为你,我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说着,她气愤的抓起手边的东西就朝顾溪砸去。
咔擦一下。
保温杯在他脚下突然炸裂开来,鸡汤撒出,溅到顾溪的脚踝,烫的她连忙往后退。
因为宁希希突然的大发脾气,医生护士急忙上前安抚,病房里顿时一阵兵荒马乱。
顾溪想要缩回脚,可这个时候却被撞了一下小腹,差一点就要摔倒跌在保温桶的碎片内胆上去。
好在她下盘较稳,站稳了。
现在宁希希这个状况不管自己说什么,她也不会听进去的,还不如等她情绪稳定下来,再来解释也不迟。
抱着这样的想法,几乎是立刻,顾溪就迈步要离开。
可就在这个时候,肩膀上却传来一阵不小的力道按着她,不许她动弹。
她想回头去看,却发现脖子被人掐住,根本看不了是谁。
心,一点一点的生出寒意来。
“你放开我!”
顾溪对着自己身后的人说道。
可是身后的人确实像没有长耳朵一样,根本不听他说的话,或者是根本就不把他的话给放在心上。一门心思的完成着宁希希交代给他的任务。
顾溪身处如此危险的情况下,可是脑子却十分清晰起来,她不知怎么突然联想到刚刚在医院走廊里齐赫跟她说的话。
“你还真以为宁希希那是为了去救你才变成那样的啊?你怎么就不想想,一个女人还是从小到大都从心底里认定司朝慎是她所有物的,你觉得她会就这么轻易放弃,让你们余生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过下去吗?”
刚开始,她还以为齐赫又要劝她跟他在一起,所以从未细细去听他所说的话。
如今冷静下来回想起来,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顾溪环顾病房四周,这时候她才发现,原本司朝慎应该在病房里的,此刻也不见了踪影。
忽然,她就笑了。
宁希希这么做,不就是想要演一场被欺负的戏码吗?
顾溪想通了这个,她也不再害怕了。
任由身后的人卡着她的肩膀,也不动弹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宁希希被医护人员手忙脚乱的抢救。
如果说之前顾溪的冷静是不知道怎么安慰宁希希,不知道怎么回报她的那份好心,可现在却是实实在在的冷漠,从心底里透出的冷漠。
像是在看一场闹剧的看客一样。
余光,宁希希注意到顾溪那嘲讽的嘴角,心里更加气愤,可面儿上却不显,只是加大了哀嚎的程度,尤其在这个时候她看见司朝慎进来。
嚎叫的声音更大了。
“患者受到的刺激太大了,司先生您能不能先回来帮忙安抚一下。”医生这个时候出声道。
原本想要往顾溪那边走的司朝慎,只好调转脚尖,来到宁希希身旁,紧皱眉头:“怎么了?”
这话看起来像是在关心,宁希希,可医生却听出来这句话背后隐隐的冷意。
他的意思是说,宁希希情绪起伏过大可以用镇定剂,不必一定要他来帮忙。
一进门,他就看见顾溪被人钳制着不说,脚腕上还被烫的红了一片,他只不过出去一小会儿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让顾溪变成这样。
医生毕竟是收过宁希希不少钱的,他昧着良心说:“宁大小姐她最近几次三番都在做手术,身体情况恢复的还不是很好,用治疗的药物还起副作用,更别说是安定剂了。所以能不用就尽量不用吧。”
医生看了一眼情绪已经渐渐平复的宁希希,“既然好了,我们就先走了,切记一定不要让她再受刺激了。”
司朝慎嗯了声,再也不看宁希希一眼,转身就去看顾溪的情况怎么样,可是人刚走了一步就被从身后牢牢抱住。
“二哥哥,你别离开我好不好,我怕,我真的很害怕!”
刚刚病房里发生的事情,司朝慎也不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心里早就清楚这是一个做好早就等着他们上套的局而已。
只是现在他还不清楚,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二哥哥,我都成了那样了,你都不愿意关心我一次吗?”宁希希悲切恳求的目光,让司朝慎闭了闭眼,不得不对要离开的护士道:“她脚腕上烫肿了一大片,给她处理一下。”
护士点点头,顾溪看着抱着司朝慎腰间的那只手,抿抿唇,没有说什么的离开了。
病房里,瞬间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司朝慎转身,将搁置在自己腰间的手指一点点掰开,“你闹够了没有?”
语气冰冷刺骨,犹如寒冬腊月的天气。
宁希希也只是愣了瞬间,而后她道:“二哥哥怎么可以这么偏心?明明这次是我中毒差点儿命都没有了。我都没有追究顾溪的法律责任……”
“你怎么知道毒就是溪溪下的?”
司朝慎眼眸平静,只有在提到顾溪的时候他的语气才有些隐隐的怒意。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