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第二个故事的壁画篇幅,明显比第一个要长很多,由好几格的画面组成,为首的第一个,画面的背景板,是一处垃圾场?
这不是普通垃圾场,而是专门用来堆积那些或是型号老旧,或事已经坏掉的仿生人。
在这堆如小山一样的钢铁垃圾中,可以看到一个被丢在这里,报废了的家用型女仆仿生人的身影。
她外表的仿生皮肤大多都寸寸裂开,暴露出了里面老旧的电板和线路,这导致她在别人眼中,看起来半人半机械,毫无美感可言,甚至是丑陋,唯一能辨别出她身份型号的女仆服,还早已沾上了淤泥,肮脏又残破。
更加糟糕的是,从壁画上朦胧的酸雨能看出,垃圾场所处的地带,显然是经常阴雨连绵,潮湿的空气对于这些保护层破裂的机械来说,无异于毒药。
壁画上女仆裸露出来的那些锈迹斑斑的零件就是最好说明,已经是遭受了严重腐蚀。
被扔在这里的仿生人,就代表已经毫无价值,甚至都没人愿意回收它们,等待它们的结局,除了被路过的拾荒者偷走身上为数不多还没被腐蚀的零件外,就是祈祷哪一天,有人愿意出钱来处理它们。
处理不是指给它们修好,而是能把它们投入进滚烫高温的熔炉中,让它们免受腐蚀的折磨,在熔浆中融化。
廖纪看到在下一个壁画上,一个个机械被大卡车拖运走,像是倒垃圾一样,丢进翻滚的熔浆中化为铁水。
如果没有意外发生,这或许就是故事的终点,但就像是在人类故事中最脍炙人口的灰姑娘与白马王子。
随着壁画的推进,下一幅画面是某一天的雨夜中,垃圾场迎来了一位全身笼罩在斗篷下的青年科学家。
仿佛命运的指引,青年科学家从茫茫机海中,在垃圾堆里翻到了,早已被新来的报废机械而压在底层,和淤泥混在一起的家用型仿生女仆。
淋着冰冷的雨水,青年科学家将女仆带回了家,一个温暖干燥的集装箱实验室,青年科学家用他无与伦比的杰出智慧,成功修好了女仆,并将女仆任命为他的助手,唯一的实验助手。
至此之后,壁画中的青年和女仆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他们相伴相依,一起吃饭,一起工作,一起抵抗浊厄,一起拥抱睡觉,一起跨过那条不被世人接受的禁忌之线,彻底坠入爱河。
然而,画面一转,正是坠入爱河的那一瞬间,女仆的强烈情绪引来了浊厄意志,妄图将她作为第五位浊厄王,在她痛苦又迷茫,即将堕落成灭世者之际,来自主人的吻,唤醒了女仆的心。
可似乎光凭她一人的力量还不够,于是在青年科学家的卓越创造力下,让女仆可以连接到每一位被抛弃和报废的仿生人,将这份人类与智械的“爱”的“心”所传递下去,共享下去。
到这里,第二个故事的壁画终于来到了尽头,廖纪看向最后一格的画面。
靠着“心”的帮助,集结了全部智械力量的女仆,在主人的指引和帮助下,终于合力以爱之名战胜了浊厄意志。
从此之后,已经成为“浊厄王”拥有强大力量的她,和主人一起在终焉的世界中,建立了一方属于他们的净土,带着所有的智械们和主人幸福的生活下去,直到永远
看完了第二幅壁画,廖纪似乎明白「零」为什么不愿意醒过来了。
壁画中的故事廖纪再熟悉不过了,毕竟可以说就是在游戏中,他和零的相遇过程。
当然,是被额外添加了很多“浪漫”元素在里面。
比如所谓的“命运指引”其实是他一眼相中了零潜力无限的属性面板,一起抱着睡觉乃至跨过禁忌之线在一周目更是无棍之谈,更别提什么,在故事中的青年科学家好像还因为共享了爱,所以成了千千万万机械们都共同爱的人了这什么究极后宫。
不过相比这些,其实更让廖纪在意的,还是第二个故事的结局。
女仆明明都成为浊厄王了,不去拯救世界,通关浊厄,反而只是建立了一方净土,看后续像是就止步于此,和青年科学家安心过日子。
对此旁边的少年也有解释:“女仆不可能做到以一敌四,能从另外四个浊厄王的手中,抢下世界的一角作为没有污染的净土,就已经是极限了。”
“因为女仆的存在,浊厄虽然没有萎缩,但也不再扩张了,世界就这样被定下格局,虽然八成的世界,仍是灾祸的末世,但至少还有两成,是可以供我们生活的,所有的生灵都迁移过去,受到女仆和他主人的保护,如果不发生意外的话,文明能一直延续下去”
廖纪看身旁少年越说声音越低,攥紧拳头的样子,应该是不出意外地出了意外。
毕竟最开始就说了,是有三个故事。
会造成现在这样已经彻底绝望的,以及前两个故事中,似乎都没怎么出现的机仆,预言等等,怕不全是在第三个故事。
地窖内少年火把的光芒下,引领廖纪来到了最后这幅壁画的面前。
火光照射下,呈现在廖纪面前的,是一位
女巫。
壁画上的女巫,是个留着粉丝头发,背后有对蝙蝠一样的迷你翅膀,以及从屁股处长出来一条肉乎乎尾巴的老太婆。
她皮肤干褶,披着非常阴湿的黑斗篷,一顶大大的巫婆帽遮盖住了半张脸,只露出来个像鹰勾一样的长长鼻子。
很显然,从外貌特征就能得出其身份,四位浊厄王之一,古塔女巫。
“生灵和浊厄达成了平衡,世界稳定了下来,但这样的宁静岁月,却不是女巫想要见到的。”
“女巫妄图让这个世界继续堕落直至毁灭,但女仆的存在,是她怎么也绕不过去的坎儿,女巫想要摧毁世界,就必须得打败女仆,但她和女仆同为浊厄王,实力不相上下,正面对抗肯定不行,因此女巫想到了一个邪恶的计划。”
“她偷走了女仆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