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51年,10月13日(注1)
此时距离九尾之乱已经过去了三天,四代目与玖辛奈的葬礼已经举行,木叶也开始有条不紊的开始进行各项恢复工作。
虽然木叶的群众还悲痛于火影大人与亲人逝去的噩耗,但是此时第三次忍界大战刚刚结束,大家也习惯了离别,故人已去,日子还得继续。
只是街道上虽然忙碌,但是气氛比较沉重。
在木叶的中心位置,庄重的火影岩下,有一栋标注着火字的大楼。
这便是木叶村的权利中心,火影大楼。
此刻在火影大楼的会议室中,正有四个人,沉默的相应坐着。
正对着会议室落地窗而坐的阴鸷老人,用自己没被绷带绑着的独眼贪婪的看了一眼落地窗外的木叶景色,用力的一驻拐杖,率先开始发难:
“日斩,这就是你选出来的火影,丝毫没有大局观,居然因为妻子的离世,就不管不顾的殉情,哼,如果去年你听我的选大蛇丸当火影,我们现在就不会出现这样的笑话了!”
“哼哼哼,堂堂第一忍村木叶的火影,居然没有死于战争,而是死于内部的尾兽暴乱,简直让其他忍村看笑话!”
“前线的哨站已经传来消息,云隐村的那群蛮子已经得到四代目死亡的消息,开始蠢蠢欲动了,可恶,刚结束的忍界大战恐怕马上又要再次爆发了!”
“这一切都怪你,日斩,你选择的四代目实在太任性了!!”
神色憔悴的猿飞日斩正在神游天外,闻言将头转向团藏,细长的眉毛缓缓的皱起。
虽然因为多年的操劳脸上略显老态,但是年值56岁的他还处于忍者巅峰期的尾巴,再加上此时的他退位还不到一年,随着他一言不发的架势,一股气势油然而起,会议室内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直到团藏开始在对视中败下阵来,猿飞日斩才缓缓开口。
“团藏,老夫正想要问你,九尾暴乱的危急时刻,为什么只有老夫和四代目出手,你在哪里,你的根部在哪里,还有老夫的爱徒大蛇丸在哪里?”
虽然像是单纯的询问老友一样的语气,但是会议室内的另三人,都似乎感受到了那犹如火山般隐而待发的怒火。
不过团藏很显然早就打好了腹稿,冷哼一声,不紧不慢的回道:
“哼哼,日斩,你已经老了,没有以前那么敏锐了,难道九尾暴乱的时候,你没有注意到它的眼睛吗?”
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被绷带绑住的眼睛,看到另外两个顾问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团藏的眼中闪过不屑,两个看到九尾出现就在战场呆若木鸡的废物,还假装思考什么呢。
不理会两个当上顾问后就丧失了勇气的废物,团藏继续说道:
“那是写轮眼!很明显,这次的九尾暴动,有那邪恶一族的人参与!!”
“在发现九尾的眼中出现写轮眼的一瞬间,老夫当机立断,立刻带着根部所有的成员,去宇智波一族的驻地,震慑他们,防止他们做出任何不利于村子的行为。”
“至于大蛇丸,你也说了他是你的爱徒,他的去向应该问你,日斩,毕竟大蛇丸早已退出根部了,哼哼哼。”
“糊涂!”猿飞日斩一声怒斥,“只因为一双莫名其妙的写轮眼,就弄的你如临大敌?宇智波一直处于暗部和根部的监视之下,如果有何异动,我们早已知晓!”
“你居然因为这种可笑的理由,将全部根部派去防备宇智波,一下子将村子的两股力量限制在原地!犹如自断双臂,要不是你的决策,老夫和四代目何至孤军奋战,四代目何至牺牲自己封印九尾!”
眼见猿飞日斩越说越怒,转寝小春坐不住了,她一直对三四代火影对宇智波的怀柔政策颇有微词,此刻不由发声:
“日斩,此事老身倒是觉得团藏做的没有错,扉间老师也说过,宇智波那邪恶一族,才是木叶最大的隐患。”
“相比较九尾,确实越是这种混乱的场合,越应该盯紧宇智波才是稳妥之计。而且四代目在这件事的处理上确实略显青涩了,九尾固然重要,但是没有必要以损失一位影的代价去封印。你觉得呢,门炎。”
“事已至此,已经没有什么好讨论的了,我觉得当务之急是应该立即举行上忍大会,选出新的火影,村不可一日无影,好不容易赢得了第三次忍界大战,木叶形式一片大好,必须在各个忍村反应过来之前选出新的火影稳定民心,不然恐怕木叶前期的努力将功亏一篑。”
水户门炎推了一下眼镜,看似在和稀泥,不过将此时轻描淡写的掠过,明显还是偏向转寝小春和团藏,千手扉间的四个学生中,他们三人一直是坚定的宇智波邪恶论选手。
猿飞日斩看着几个固执的老友,无力的叹了一口气,拿起烟杆吧嗒吧嗒抽了几口。
那么多年下来,他早已熟悉了这个场景,只要说到宇智波,原本睿智的门炎和小春便避免不了往最恶的方向去思考问题,看着烟雾缓缓升起,他的目光也有几分迷茫。
其实,九尾眼中的三勾玉,何尝不是让他也如鲠在喉。
虽然见水户门炎没有和自己一起批判日斩有些不满,但是一听到选举五代目火影的提议,团藏表示这我可就不困了啊,他立马坐直了身体,清了清喉咙,第一个说道:
“炎顾问的提议真乃老成之言,老夫附议,不过关于火影候选人,老夫要发表一下意见,老夫原本支持大蛇丸选举火影,但是鉴于这次九尾之乱中,大蛇丸不知踪影,有重大失职,所以老夫只能当仁不让,提名我自……”
“不用提名了,”团藏话还没说完,猿飞日斩便敲了敲烟斗,直接打断道:“老夫已经派人知会大名,鉴于此时木叶情况危急,老夫决定暂且复出重新执掌火影,另外老夫也已经派人去寻找自来也和纲手,待他们回村后,再选举火影。”
团藏难以置信的睁大独眼看着猿飞日斩,想不到你个浓眉大眼的鬼心思那么多,你他娘的前几天像死了儿子一样焉在那里,感情你马的你不但已经派人去联系大名,还TM连下一任火影都已经想好选谁了?
团藏这一刻只感觉木叶的火影办公室比自己的根部还要黑暗,忍界之暗的名头在下担不起担不起。
他还想继续争辩,但是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已经忙不迭地的表示赞同了,一瞬间“还是日斩你想的周到”,“我觉得日斩你还能当10年火影”话语充斥着会议室。
眼睛余光看着团藏像吃了死老鼠一样漆黑的老脸,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嘴角也撇过一丝不屑,哼,猿飞重新当火影,我们俩哼哈二将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顾问,要是让你这个心黑手黑脸也黑的老小子当火影,指不定把我们俩扫哪里去,到时候我们养老金找谁拿?想的倒挺美。
在三人和气一人脸黑的情况下,一个村子的最高首领就那么轻描淡写的被定下来了,至于上忍大会的意见,在场的四人倒从来不觉得需要考虑。
看着事已无转圜的地方,团藏只能咬牙认下,但是他眼中的黑暗又更深了一分。
吐了口气,既然大头咬不到,小头团藏还是要争取一下的。
“那么继续接下来的议题,关于宇智波一族,我觉得他们的族地应该要动一动了,现在的他们离木叶中心太近了,这次九尾就直接出现在村内,我可不想下次九尾直接出现在火影大楼前面。”
“同意”,“附议”
猿飞日斩张了张口,还是没有说话。
“最后,关于四代目之子的处置,老夫建议将他交给根部,我会将他训练成最好的工具。”
“哼,人柱力就应该有人柱力的样子,日斩你那一套用爱感化人柱力的套路太可笑了,如果玖辛奈是在老夫的部下,她一辈子都不会有结婚怀孕这种事情存在,她的一生只会默默贡献于木叶这颗大树,这样的人柱力才是无懈可击的!”
听到团藏的话语,两位顾问若有所思,确实,如果玖辛奈不谈恋爱不怀孕,那根本就不会有这次九尾之乱。
猿飞日斩闻言,双手一拍桌子,呼的一声站了起来,又老又丑的猴脸此刻满脸阴沉,他死死的盯着团藏,一字一顿的咬牙说道:
“不可能,团藏,我绝不允许你将手伸到鸣人的身上,他是四代目唯一的儿子,是木叶英雄的儿子,我会亲自培养他,让他像他父亲一样燃起火之意志。”
看到猿飞日斩反应如此大,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及时止住话头,眼观鼻鼻观心,直接打起闭口禅。
团藏毫不退缩的盯着猿飞日斩:“可是……”
“没有可是,团藏,别忘记了我才是火影!”
……
沉默
终于,团藏将熊熊燃起的黑色火焰压回自己的眼眸,直接转身离去,彭的一声关上会议室的大门。只留下一句咬牙切齿的话语:
“你会后悔的,日斩!”
光暗斑驳的走道中,团藏的手用力的拧紧了拐杖,直至拐杖上都已印下深深的手指印,他又慢慢将手松开。
日斩,老夫在背后默默支持你那么多年,为你扫清了一切障碍,为此老夫甚至甘于将自己埋葬于木叶的阴影之中,但是你不选我当火影就算了,你居然还两次打断我的话!简直不可原谅!
黑暗之中,恶魔呢喃般的话语悠悠响起。
“你,会后悔的,日...斩!”
此刻的斩字,犹如一把剪刀,剪断了团藏的影子,让他被黑暗吞噬。
似乎也剪断了最后一层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