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起来吃点东西吧?”沈姨站在门口小声喊我。
我不知道这么躺了多久,但我知道天亮了又暗了,而我一直躺在床上,哪里都没有去。
这也是沈姨第三次叫我吃饭。
“欸——”
沈姨叹了口气,转身将门关上。
哭得没有眼泪的我只觉得眼睛非常干涸,我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内心却止不住的冷笑。
片刻后,我又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沈姨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小姐,您起来吃点吧!老板同意见你了!”
我“唰”得一下坐了起来,激动的看向门口唯一的光亮处,因为陷入黑暗太长时间,猛然看到光亮我下意识的捂住了眼睛。
“你说真的?”我沙哑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
沈姨激动的点头:“真的,当然是真的!”
一天没吃没喝的我的猛然吃东西胃显得很不舒服,不过我强行忍下来了。
我以为终于能解开我心中所有的想法,却没有想到看到别墅主人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面前的男人四十出头,虽不至于圆滚滚的身材,但还是有了啤酒肚,发际线岌岌可危,头发留成了“地中海”。
他绝对不是那天的那个男人。
我大失所望,他却着急忙慌地和我解释:“陈小姐,你肚子里的孩子可不是我的,你可千万别造谣啊!要是让我太太知道了,我可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你真的是这栋别墅的主人?”我垂下眼睑,冷静道。
他拿出了房产证明与户口本——这栋别墅从始至终都没被人转让过,不存在二手房的可能。
我知道他早有备而来,可却还是想问问他为什么要让我一个毫无关系甚至之前从未见过面的女人住在这里?
租他房子的人又是谁?
可不等我把问题说完,男人急匆匆的站起来:“这房子我是委托中介租出去的,租房合同登记的信息都是陈小姐你的,至于其他的我是真不知道!”
那个人用我的身份登记租住的房子?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陈小姐以后可不要乱说话!”男人慌里慌张的往外走去,似乎生怕晚走一步就会被我讹上了一样。
坐在沙发上的我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针才走过九点,昨天靳野帮我请了三天的假,于是我今天居然难得有几分清闲。
我查了查我银行卡的余额,五月份工资刚刚到账,连同提成居然有小好几万。
想了想,我简单的化了个妆,找到一家私家侦探社。
要真凭我自己那一点微薄人脉,找到那个男人无疑天方夜谭,倒还不如,借助一下这些行家的力量。
与我对接的人是一个戴着银框眼镜的年轻男人,特别文质彬彬。
他听了我的诉求后,好看的眉宇都锁了起来。
谈判了好几个小时后他开价五万,我咬咬牙,答应下来。
但愿我的钱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司机在门口候了很久,但依旧没有半分不耐烦,他客气地询问我,下一个目的地。
“去秦家。”我的东西都还在那里,上次离开得匆忙,只拿了户口本和结婚证。
“那个贱人的东西,早该丢了。留下来我看着都晦气!”
秦朗在旁边站着,惴惴道:“妈,你何必亲自动手?直接找个搬家公司不就行了?”
朱虹淬了口口水:“我呸!这些垃圾还值当我花钱丢?我就是累点也不可能花钱!”
我看着朱虹将我的东西一点一点的往外丢去时,我脸色煞白!
我看着那幅原本挂在客厅里40寸的结婚照。
上面的我笑得一脸开心,而秦朗看向我的目光极其温柔。
只是现在被摔在了地上,一道裂痕刚好从中间蜿蜒而下,将照片上的我们生生分开。
“你这个贱人,你还敢回来!”
她过来想推搡我,我后退了一步,躲开她的手。
大概是因为她的阴谋没有得逞,朱虹冲着我破口大骂,污言秽语从朱虹嘴里不断输出:“你是嫌丢人不够是吗?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恶心的女人,像你这样不质检点,浑身肮脏的女人,不早点儿死了活在这个世界上祸害人做什么?”
倚在门框的秦朗看到我,立马脸色一变,直接进了房间。
我定了定心神,冷笑道:“你就这么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儿子戴绿帽了是吗?你说,要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不仅戴绿帽了,并且还是主动戴的,别人会怎么说?”
“贱人!你居然想诋毁我儿子的名声!我跟你没完!”
朱虹气势汹汹的冲过来,这一次没有保安拦着她,尽管我后退了一步,但是朱虹还是紧紧地抓住我的手。
她尖锐的指甲刺进了我的肩膀,刺痛让我下意识的想要推开她的手。
可她的力气非常大,眼看着我就要被她推倒的时候,忽然我感觉身后有一只宽大炙热的大掌稳稳扶住了我柔软的腰肢。
我一回头,正对上楚庭深邃的眸子。
他那帅气的模样让我心哆嗦了一下,他怎么会在这里?
“呵!狐媚子就是不一样,先是那个小白脸,现在又换了一个野男人!说不定在这之前,你给我儿子都不知道戴了几顶绿帽子!”
我被朱虹的话给气笑,很想哈哈大笑,但在客户面前我必须镇定下来。
我深吸了口气看着朱虹,借了楚庭的力站起来。
“看什么看?一对奸夫淫妇!别出现在我家门口,我嫌脏!”朱虹又啐了口口水。
我握住出庭的手,硬着头皮脸上挂着随意轻松的笑容:“我跟谁在一起,又和谁有什么关系和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是我的谁?倒是你,我的前婆婆……”
“我怎么?我告诉你,休想吓唬我!”朱虹看了眼楚庭,立马缩了缩脖子。
我笑道:“当然是觉得你可怜!你儿子主动戴绿帽,你也享受他戴绿帽得来的钱,母子两人蛇蝎心肠!却还好意思在外面败坏我的名声!”
“贱人!你要是敢多说一个字信不信我打死你?”秦朗从房子里走出来。
我挺着胸膛,梗着脖子,双眼冷冷的看向秦朗:“来!你有本事就来打我!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吃软饭的软脚虾还有什么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