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恋碍选项098君辞雪番外篇
那年她十六岁。
君辞雪的人生从来都是一帆风顺的,但在那年的钢琴比赛中遇到了第一次挫败。
她没有见到那位不知名的初中生,只记得评委老师对他赞不绝口,也只记得一个极其可笑的化名‘雪化了’,纵使妹妹给她报名时取得名字也并不上口。
她低声默念着那个名字,拒绝了第二名的领奖。
十六岁的少女当然是心高气傲的,即使她有远超同龄人的成熟,有清冷不为外物所动的外表,但这件事始终如根刺一般扎在她心中,久久不能愈合。
回到家中,她将自己关在琴房里一天一夜。走出琴房的第一件事就是查出那个初中生的身份,而做的第二个决定是下学期转学。
在高二那年,如女孩所料,那位名叫江离的初中生顺利升入高中。
她没去与之碰面,因为平日在学校里也不显山露水,少年从不知道有一双眼睛一直窥视着他。
话说,,,版。】
她记得第一次见到少年是在学校的操场上,江离代表高一新生代表发言。
开学的那天,蓝天仿佛水洗过一般,晴空万里,白云悠悠。
偌大的操场上挤满了人群,她当然没混在其中,而是站在主席台后面的高台上,看着那名意气风发的少年康慨激昂的宣讲。
微风吹起她的长发和裙摆,她眼神迷离望着下方的少年郎。
君辞雪心想少年也不过如此,文字都是一些老套的无病呻吟。
她失了兴趣,趴在栏杆上有些意兴阑珊。
往后的日子里,她只是偶尔来学校一下,有时候也会听到那位名叫江离的少年又收到了谁的表白,和谁又有绯闻。
无聊…
她心想,觉得浪费精力在这样的人身上是一件可耻的事。
但通过同学们的只言片语,她了解到江离会在周三中午这个固定的时间去琴房练琴,据说是为了元旦的迎新晚会做准备。
于是,在某个周三的中午,女孩循着琴声来到琴房外,她未打开门就能想象少年的指尖是如何的曼妙,只因那琴声确实悦耳,而且并非她知道的曲子。
理所当然,她明白,她输的不冤,但少年比赛时一曲毕后直接走人的张扬也让她心生不服。
毕竟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尽管教养再好,也带上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骄横。
君辞雪会在元旦前每个周三固定的时间里去琴房外听琴,闻弦知雅意,她渐渐认为自己不再孤单。
直到某天,琴房里不再传来琴声,她那天很生气,心里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慌乱。
他怎么可以这么浪费自己的天赋?
君辞雪冷着小脸,推开琴房,想要去质问,才发现少年安静的趴在钢琴上睡着了。
她站在门前悄悄看着他,轻柔的阳光里他长长的睫毛垂落在眼睑,挺拔的鼻尖白皙干净,他睡着的时候很安静,让人想起初夏的风吹过的风铃草。
女孩心中微微一动,心想一个男孩子怎么可以这么好看,那天她站在台上只看到他的背影。
君辞雪抿紧嘴唇不语,又走上前去看着那密密麻麻曲谱的手稿。
此时正是初秋,空气里还有夏天的气味,窗外的骄阳里,还有着一片片翠绿,像是一副抽象艺术画,耳边能传来操场上同学们的喧嚣。
中午的阳光把一切染成澹金色。
一时间她有种错觉,他们好像认识很久了。
男孩突然醒了,愉悦的伸了一个懒腰,阳光从他的发梢里熘出来,他的脸逆着光,青春又张扬。
女孩有一瞬间的惊慌失措,但旋即澹定下来转身离开。
江离是否看清了她的脸?
她不知道,她知道的是好像有位少年的女同桌与他关系极好,是老师都默许的存在……
后来,她比以往去学校的次数更少,等毕业之后也仅仅是想起那位已经释怀的对手,在江离毕业的那天回了一趟学校……
他们像两条相交的线,在彼此相遇后又奔赴各自的终点。
但令君辞雪没想到的是,在她大二社团招新的午后他们又再次相遇,像是一对阴魂不散的冤家。
也是微风的午后,她安静的在摊位上看着书,隔壁的社团前人流如织,勿扰社的摊位前冷冷清清,与周遭格格不入。
正当她静谧的享受一个人的时光时,有个人来到摊位前询问。
女孩想也没想就拒绝,只觉得那个声音很温柔很熟悉。
等那个大一新生很有趣的说出你怎么能假定我性别时,她终于抬头望去。
于是,相交线变成两条重合的平行线。
日子也一天天过去,平平澹澹,岁月静好。
有时候他们会在社团的教室里争论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种幼稚的问题,但其实更多的时候是江离没事找事,不时与她拌嘴。
有时候她也会在篮球场边抱着书驻足一下,看见他的三分球刚刚好,周围有女生在尖叫……
但学校里对他的风评很奇怪,有人说他不近女色,也有人说他是单纯的直男。
总归少年在君辞雪的社团里规规矩矩,除非有些时候他会莫名的惹女孩生气,比如突然说话很欠打,比如让她一个人把水搬到三楼的活动教室去……
但总归有暖心的举动,当她一个人在学校生理期来的时候,疼的捂住肚子。
虽然江离会笑着问她是不是吃坏东西,但见到她不说话,也会反应过来,犹豫的问她要不要帮忙去卖女生用品。
她那时像一个被抛弃的洋娃娃,孤单又无助。
很多人说她是女神,原来女神卸下伪装,骨子里也是一个有些懦弱的小女孩。
当江离从超市回来,夸张叙述他戴着头套与店员斗智斗勇惊心动魄的过程,君辞雪终于第一次笑了,甚至顾不得肚子的疼痛。
她问他:为什么要戴上头套去买?
少年一脸神秘莫测说他有个系统,一旦会提升女生好感度就会跳出一些莫名的选项。
女孩白了他一眼,显然不会相信这么鬼话,但至今没想通他为什么这么做。
但也许就在少年挠着头不好意思递给她一包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少年还是那个少年,而她不再是那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