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老师冲出去之后,自有相熟的老师给肖涅的班导打电话。
没等多久,肖涅还没来,他的班导黄焕就满面春风地来了。
黄焕,男的,中等身材,四十上下,秃顶,烟酒茶都沾,算是京大的老辅导员了,为人爱贪点小便宜,但却是个乐于助人和维护学生的老卑。
一般来说,大学某个班级的辅导员绝不会仅带一个班,像黄焕这样年富力强的,这一学年手底下带了四个班。所以手下班里出好苗子的事,恁多年以来,倒遇到过不少,但都不如这次动静大。
黄焕刚一进教研室,不少认识他的老师就唱起了赞歌。
“小黄,恭喜啊!”
“同喜同喜!”黄焕拱手回应。
“老黄,又让你老小子捡着瓜落了,请客啊!”
“没说的,没说的。”黄焕又道。
最后,计算机系的系主任郝伯韬走过来拍着黄焕的肩膀道:“小黄啊,看来你手底下带着的学生都不错,要不找个时间做个报告会,介绍一下带学生的经验怎么样?”黄焕赶紧推辞,道:“部主任你太抬举我了,这都是京大的生源舟素高,和我真没什么直接的关系。”
“你这个小黄啊,就是谦虚,不过这糕也好,年青人嘛,能学会谦虚,才能有更大的进步空间嘛!”郝伯韬打趣道。
不过院系主任的话,听在这些老师心里,那各人就有不同的理解了。
卜啥叫更大的进步?那不就是评职称嘛!小卜这提职简直就是长期饭票,以后的退休工资那也是噌噌地往上冒,狗曰的,这回黄焕可算是占着大便宜了!小卜这姓黄的真要是评上,那今年的名额就又少了一个,不信等这边完子,我得去活动活动去。小且不理其他的老师怎么想洪压西走到黄焕面前,亲自扯他坐下,还为他倒了杯开水,道:“1小黄啊,等下你那学生来了,你得鼓捣他一下,让他读我的研,晓得吧?”
本来还受宠若惊的黄焕一听这话愣道:“洪老,你不是早两年就不收研究生了吗?”“笨!”边上一老师吐糟道“人洪老不会破例收个关门弟子啊?”黄焕马上反应过来,对洪压西道:“一定,我一定尽力。”
“那我这心就放下一半喽!”
这时,涂学培道:“叫那俩小子去接人,这人怎么还没到呢?还有卷子没改完,大家也都别愣着了,继续吧!兴许里面还有好苗子也说不定呢!”
老师们这才稍稍平复下来,开始分头阅卷。
“咦!?谁把标准〖答〗案夹在卷子里了?误,不对,这应该是瘦金体字迹吧?”一个负责批阅阐述题的老师取下眼镜又戴上反复以不同的距离观察着手里的试卷,嘴上还大声嚷嚷着。
这样的情况自然引起了旁边老师的注意,凑过来道:“怎么了?
老周!”岂料老周嗖地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大喊道:“天呐,这里还有个更牛的学生。”
“更牛的学生?能比刚才那牛?”
“多少分啊?”
“不会上九十了吧?”
众老师七嘴八舌地推测。
老周双眼瞪得老大,叫道:“除了最后一道大题阐述得有点瑕疵外其他的都对,扣一分已经算多的了。、,
凹分!?!
所有老师震惊了。
刚那86的卷子,最后一题可是十分全扣啊!
“九十九?我看看,我看看”洪压西顾不得自己老胳膊老腿,一下窜过来夺过了老周手上的卷子。
洪压西接过卷子后,并没有马上去看老周所说的有瑕疵的地方,而是坐下来一张一张的慢慢翻看。这套试题中有一部分题目是他出的,遇到这些题他基本上就是晃眼而过,因为标准〖答〗案就在他心里。
至于其他的部分,也都是京大、水木、科大几所大学资深的计算机专家出的题。这些人洪压西大多认识、了解,他们搞出来的题目洪压西不用看标答也能默出正确〖答〗案。
前面确实无一错漏,倒数第二道阑述题也比那b分的肖涅答得好太多,思路更为简捷、也更为周全。越看,洪压西就越是感叹答这张卷子的考生那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真正站在计算机界顶端的一小撮人,像洪压西这样的,才最清楚明白,到新能力才是这一行中最最重要也最最欠缺的东西。
不过,现在,洪压西从这张考卷里,看到了这种东西。
看完最后一道阑述题的题目和〖答〗案,洪压西抬起头,眼中带着点茫然。
“洪教授,怎么了?”有老师关心道。
郝伯韬也凑近喊道:“洪老,老洪!”洪压西抬眼看了郝伯韬一眼,似在自言自语道!”这卷子一一一是满分!”
郝伯韬浑体一震,道:“这怎么可能?不是说最后一题表述有问题吗?”“不!像阐述题这类的题目,它的〖答〗案有很多种,标准〖答〗案只是一个参考罢了!”洪压西扬了扬手中的考卷道“前面的答题我看了,挑不出一点毛病最后一题是我出的,这试卷上的解决方案比我想得都好!能给出这种〖答〗案的人绝对是个天本!”一直在旁边竖着耳朵听的涂学培从震骇中回过神来,指着洪压西手中的考卷道:“啧啧一百分,这学生够有水平的啊!那个谁,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找找考生姓名,还有住哪儿……”
不用他说,早有老师在翻了。
“不,涂〖书〗记,你错了!这样难度的试题恐怕还不是这个学生的极限,这就好像通篇四则混合运算我们做到了一百分,但并不能代表我们的真正水平一样……”“您……,您是
……”
洪压西点点头,道:“没错,看得出来,这个考生答这些题就像在做……一加一等于二,嗯、游刃有余……”“找到了,找到了!”老师对照着卷子上的准考证号,找到了考生登记簿上的名字“这人同样是你们计算机系的,郝主任,恭喜啊!”涂学硌道:“叫什么?”“金宇星!咦!?巧了,他也住在28楼105室,和刚那个肖涅同寝。”“既然这样”涂学培指挥道“那个谁,打电话过去,叫刚那两个老师顺便把金宇星同学也请过来还有,通知一下金宇星的班导!”马上有老师照办。
这时,洪压西对越伯韬道:“老郝,有金宇星这样水平的学生,我看呐,大三就可以让他提前读研,弄不好两三年他就可以读通博士。”
郝伯韬摆摆手,道:“这个不急、不急!等学生来了,咱们也还得征询一下他的意见才合适嘛!”嘴上是这么说,其实他心里多少有些瞧不上洪压西中科院候补院士的身份。
在别人眼中,洪压西是京大老资格、是候补院士,德高望重,但郝大主任却不敢这么一句话就应承下来。要知道,京大计算机系里院士不少,像金宇星、肖涅这样的学生肯定会有人想传衣钵,他这个院系主任总要一碗水端平,照顾照顾这些人的情绪吧!
洪压西和郝伯韬共事多年,自然知道系主任在搪塞他,急怒中站起身,吼道:“郝伯韬,我告诉你,金宇星肖涅这两个弟子我是收定了,你要是敢从中作梗,就别怪我不讲情面,把这事儿捅到校长那儿去。”说完,也不给郝伯韬解释的机会,推开身边的老师,一摔门就走了。
周围的老师噤若寒蝉,纷纷埋头自己手上的事儿。
郝伯韬有些傻眼,向涂学培望去。
涂学培忙撇清道:“老郝,这我可帮不了你。”
郝伯韬立马郁闷了。
可世界上的事情往往是喜头悲尾,郝伯韬正郁闷的当口,那俩接人的老师回来了,只是人没接到。这边,杨洋的电话也关机了,联络不到人。
一时间,教研室内,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没一个老师敢大喘气,生怕撩拨到气头上的郝伯韬。
宇星携巧玲从法检中心出来,两人直接上了威航,在车内温存一番之后,宇星便送她回去学校。
到了公大门口,宇星再次叮嘱道:“玲,公大校内的管理比外面严密多了,没什么特要紧的事儿你就不要出街了。”
“可我明天还得继续跟案子呢!”巧玲道。
宇星挤眼道:“这事儿我已经跟赵志平说好了,在这案子水落石出之前,你都会跟着我行动!、“啊!”
“惊喜吧?”
巧玲一下扑进了宇星怀里,1小拳头不停地擂在他的胸口上,嘟囔道:“你坏、坏死了,怎不早说!”
一把捉住巧玲的手,宇星道:“我可是上级领导,什么时候说得由我来定,再说了,你刚刚殴打上级,这你要怎么解释?”
谁知巧玲娇憨道:“难道在自己老公怀里撤撤娇也需要解释么?”宇星一愕,巧玲趁机脱开他的掌握,一溜烟跑进了公大的校门,边跑还边喊:“门卫,别放那家伙进来”…
守卫的警卫都认识巧玲这朵校hua,刚才她和宇星亲热他们都看在眼里,对宇星那可不是一般的“羡慕嫉妒恨,!所以,巧玲的命令正合了警卫们的心意。
只等开威航的暴发户一靠近学校大门,他们就会给他点颜色瞧瞧。
旁边不少打望的学生也等着看宇星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