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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看了我和雪灵儿一眼,双手合十,疾步上前,高声道:「弟子乞叉底蘖婆地藏王菩萨,见过阿閦佛祖。」
阿閦佛一愣,大概着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正在被佛国定性为叛逆的地藏王,但随即便微微一笑道:「弥天大勇地藏王,法相庄严,果然有东方人端庄之秀,老僧还礼了。」
地藏有些受宠若惊,赶紧道:「阿閦佛言重了,我区区菩萨,何以称之为弥天大勇啊。上未能平息乱世,下不能渡化万民,实在愧疚。」
阿閦笑道:「我若说是你佛国这么多佛菩萨中唯一看的清楚的,不为过吧。我听说,当初佛国出兵东方,你就是第一个反对的。而弥陀和不灭的联盟也是你第一个反对的……当时佛国遍地是佛,随便拉出来一个,论资历和辈分都比你高,可你却能孤身一人站出来大声疾呼,可想而知当时你的压力多大啊。所以,称呼你为弥天大勇不为过吧。」
地藏道:「佛道之战,看似之和尚和修道者之间的战争,实际则是关乎日后千万年万族格局的战争。稍有不慎,便是灭顶之灾。弟子身为东方人和西方的佛弟子,只是尽自己之力罢了。只可惜,弟子位卑言轻,根基尚浅,未能改变如今之局面。」
「气已至此,便是勇气可嘉,已经无关乎成败了。」阿閦佛道:「当混沌是一种常态的时候,哪怕是再微弱额呐喊,也是一种希望。这不,药师可是你的崇拜者呢!」
药师佛一笑道:「师尊说的是,弟子不才,未能有那般勇气,但我在心里却是对地藏王菩萨尊宠之至。」
地藏王赶紧道:「阿閦佛祖高看了,药师佛言重了……」
阿閦佛看着地藏王一笑道:「如今佛国和三界交通阻断,地藏王能千里迢迢归来,定然不易,我料想菩萨还没有未卜先知的本领吧,预知到我今日离开就今日赶来送行了?呵呵,所以,菩萨找老僧,一定是另有事情吧。」
「弟子惭愧,在来之前,确实不知道阿閦佛今天要走。」地藏菩萨道:「贫僧千里前来,恰巧是为了劝说阿閦佛祖,不要离开佛国。」
「哦?」阿閦佛淡淡道:「说说理由。」
「大厦将倾,扶之既正。决堤之水,挡之则停。对于如今风雨飘摇的佛国来说,只有您出面,才能挽救时局啊!」地藏正色道:「假若您此时离开,那佛国上下,势必又会凝聚出新的仇视三界的情绪,到时候难免东西方要一战了。」
阿閦佛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离开佛国多年,此次回来,本就是唐突之举。如今释迦归来,天下大事,皆在其一人尔。至于是否要战,那不是我能决定的……」
药师佛道:「地藏王,你该理解,我师尊有我师尊的难处。」
「正是因为我知道阿閦佛祖的难处,所以我才冒死前来会面啊!」地藏据理力争道:「弥陀东去,死伤五十万人十八佛,弥勒东去,死伤二十万人六佛,佛国还有多少精力继续力战?」
「地藏,你该明白我的意思。这些事,不是我能决定的!」阿閦淡淡道:「如果你只是为了这件事而来,我想,你就不要开口了。」
「阿閦佛祖!」地藏道:「我就直说了吧,如今释迦佛挟持了五行军的刘大进,以此要挟强取冥间的西牛贺洲,此举无异于拿佛国做赌注啊。以罗卜的性子,断然不会接受城下之盟,到那时候,百万五行军挥师西来,必是一场腥风血雨。」
「你这么一说,倒是把那罗卜描绘的像个屠夫!」阿閦道:「可依我看,他胆子未必就那么大。」
我一愣,随即有些恼怒,合着老和尚也再赌我罗卜是不是个好脾气啊。
「阿閦佛祖,您这……」地藏一时激动道:「罗卜胆子大小我不说,如今鸿钧不灭均已经拜服其剑下
,帝俊、夜摩天罗都化为了尘埃,您说他到底有没有胆子?」
阿閦一笑道:「这么厉害的角色,可就没有胆子见我。渡信菩萨,你说呢?」
「啊……」苏茹一愣,看了看我。
我这时候才明白,阿閦这是认出我来了。
要说着老和尚确实有两下子,我一直都低头垂目,大气没喘息,还特意封闭了经脉,减小气场,可他还是把我认出来了。
既然如此,也只能出面了。
「在下五行军军主罗卜,拜见阿閦大师了!」我不卑不亢上前,没有合十双手,而是正经八百地做了个道揖。
阿閦一笑,神色不便,倒是一旁的药师佛有些惊讶,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叫道:「罗……罗卜!」
随即眼观六路,朝着周围看了看。
「药师佛爷,您这是在找御林军吗?怎么,见我罗卜,还要大喊护驾吗?」我看似开玩笑,实则也是故意揶揄。
纵然是药师佛这种开明佛祖,一见我罗卜下意识也是要防备,由此可见,在西方佛国对佛罗卜的认知得多偏激。在他们眼中,我就是个混世魔王,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棍。
药师佛有些尴尬,正色道:「那倒不至于,在我师尊面前,任何人都是浮云。」
「那是,阿閦佛自然是我等楷模。不过,我说的是德行,而非武力。阿閦佛德高望重,在他面前,我等俗人确实是浮云,但若是说修为,罗卜倒也不自谦,我是浮云的话,那天下就是浮尘。」我淡淡道:「但修为这东西,哪比得上德行啊。所以,阿閦佛德行天下无敌,我认可。」
我这话就是说给药师佛的,我尊重阿閦,那是因为他德行,而不是武力。可要是掰手腕,我谁也不憷。
「罗先生果然少年英才啊。」
「那还不是被阿閦佛一眼认出了?」
阿閦摆摆手一笑道:「我哪有那等火眼金睛啊,只不过是刚才渡信菩萨的眼睛十几次偷偷看你,我大概猜测着这个身上没有妙香气,但眼里却有屡屡霸气的人就是那个罗卜吧!」
苏茹有些发窘,此时才朝我微微颔首道:「阿弥陀佛,罗先生,别来无恙。」
一句罗先生,可比阿弥陀佛四个字更有界限感。
我心领神会,便颔首道:「渡信菩萨,极乐安康。」
「罗先生,地藏把该说的都说了,恕老僧无能为力。您还有要说的话吗?要是无言,老僧就要启程了!」阿閦佛躬身一拜。
和我猜测的一样,老和尚看样子是不愿意和释迦正面冲突啊。
我微微皱了皱眉道:「阿閦佛,您说,如果我兴兵佛国,要想免除日后祸患,我是应该烧毁所有佛经啊,还是捣毁所有佛像啊,还是杀光所有和尚啊。」
「罗卜。放肆!」药师佛断喝道。
阿閦却一摆手道:「佛法僧三宝,最重要的当然是僧。罗施主要是想免除后患,那……确实该杀光和尚。」
我点点头道:「谢谢阿閦佛明示。不过,我倒是觉得法更重要。与其杀光和尚,不如修正他们的佛法。而修正佛法就需要一个新的宗师,用一个人,挽救整个佛国和尚的性命。您说,我想的对吗?」
阿閦一愣,随即笑道:「罗施主慈悲为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