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双捂住自己装钱的小口袋大声说:“我告诉你们啊!我刚刚说的可是请宛央一个人吃饭,没说带上你们。”
沈光景把抽完的烟头灭掉,丢进国营饭店外扔垃圾的框子里,没有理会钱小双,直接走上台阶推门进入了饭店。
宛央无语的拉过钱小双捂口袋的手,看街上周围的人都在看他们,就小声的对她说道:“你这反应太大了吧!现在路上的人都知道你钱放哪儿了!”
“噗……”吴海洋憋着笑,跟着沈光景的脚步也进入了饭店。
钱小双这才慌慌张张的放下了自己的手,瞬间脸红了起来。
宛央也忍不住微笑着,“走吧!里面的红烧羊肉在等着你呢!”
提起吃的来,钱小双也顾不得想刚刚做的事了,立马拉着宛央就进去了。
一进去吴海洋就对他们招手,钱小双看见他,就故意找了个南辕北辙的座位,拉着宛央坐下。
宛央看丫头是恼羞成怒了,就忍不住逗她道:“没想到你今儿这么硬气,刚刚吴知青还跟我说,要请我们吃红烧羊肉,你居然无声拒绝了人家。”
钱小双一听这话,立刻又站了起来,拉着宛央就往沈光景他们那边走。
幸好这个年代饭店的人基本都少,整个饭厅也就他们这一桌人,不然他们就丢人丢大发了。
“我还以为钱知青,不想和我们一起吃饭。”吴海洋嘴欠欠的说。
钱小双毫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理直气壮的回道:“我又不知道,你们邀请我们一起吃。”
两个人在斗着嘴的功夫,柜台那边梳着两个大辫子的年轻女服务员,来到了
他们的桌前问沈光景:“这位同志,刚刚你们预定的羊肉,已经准备好,现在做还是……”
“现在。”沈光景回答的简单明了。
“那同志,你们还要其他的菜或者主食吗?”
沈光景把目光投向了宛央,宛央看向女服务员说:“两碗米饭,其他的你问那位同志。
宛央用下巴指了一下沈光景,他再次简单的说道,“再加两碗米饭。”
之后吴海洋又点了几个小菜,继续和钱小双着嘴。
女服务员先上来的热水,宛央主动给大家倒上后,就安静的坐着。
而沈光景坐在宛央的对面,有一下没一下的观察着宛央。
他承认宛央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姑娘,刚去知青点的时候,这姑娘老是有意无意的接近他,一开始他还觉得这姑娘是和村子里面的那些姑娘一样,喜欢上了他。
可观察的时间久了,发现好像并不是那样,但也观察不出来这姑娘为什么接近自己。
沈光景从小就住在京都大院,耳濡目染的反侦察能力跟童子功差不多,所以他十分相信自己的判断。
不过,他观察多日也毫无收获,甚至觉得宛央是唯一一个和他相处这么久,还看不透的人,也因为如此,他对眼前这个比他小一岁的姑娘,产生了几分兴趣。
沈光景在看她,宛央当然知道,只是她一直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当做不知道而已。
她能看出来,沈光景只不过是对自己好奇罢了,让他对自己好奇好奇也没什么,如果可以先做朋友的话,或许她对待沈光景比对待钱小双还会坦然。
不是说钱小双不好,只是这个丫头有时候脑子太容易短路,太过于坦然面对她,她就有可能把自己的事情,无意中告诉别人。
比如,她去山上打野味的事,她就不会让钱小双这个丫头知道。在这个年代,做事还是要小心些,万一有一个外人知道,被举报了,那就是给自己招惹麻烦。
这顿饭,钱小双基本上都在和吴海洋斗嘴,而宛央和沈光景而是全程食不语。
结账的时候二十一零四毛,宛央硬塞给吴海洋了十块钱,吴海洋推搡着不要。
“让你多付一块四,就算是我们占了你们的便宜。”宛央丢在了他们桌前,又转脸对钱小双说:“小敏我们走,去前台给良贵大爷,带两个热烧饼走。”
热烧饼是这个国营饭店里面专供给员工的员工餐,有的员工不愿意吃,就偷偷的卖给平常来吃饭的人,而且价格也相对便宜,一般都是七分钱两个,有时候要的人多了会涨到八分。
每次宛央和钱小双来这里打牙祭,都会给良贵带上两个,这样做也是为了下次坐牛车出来,与良贵大爷好说话一些。
虽然现在宛央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良贵大爷二话不说的无偿帮忙,但人情世故还是要走的。
吴海洋看着桌子上的钱,问:“光子……这怎么办呀?”..
“人家既然给了,那我们就收着。”
“成吧!”吴海洋刚想伸手拿桌子上的钱,就见沈光景的手比他还快。
吴海洋迅速睁起铃儿响叮咚的大眼睛看向抢钱的沈光景,用眼神控诉着她。
而沈光景就好像没有看到一样,站起来说:“没烟了,出门的时候钱没带够,回去还你。”
宛央与钱小双先到良贵大爷的牛车上等了好一会儿,沈光景他们才过来集合。两天后。
宛央再次去山上看捕猎夹,这次收获的兔子不多,只有五只。
刚准备把最后一只收到空间里的时候,她感觉到附近传来了窸窣的脚步声。
由于体内灵魂的感应,她很快辨认出,来的人是沈光景,于是她先不慌不忙的把其他捕猎夹,收入空间之中。
装作取最后一只兔子的动作,来应付就要走过来的沈光景。
而沈光景在野草的细缝之中,看到蹲在地上的身影,先是按兵不动观察了一会儿,快速的辨认出那是个熟人,才走上前绕到了宛央的身后。
见宛央没有听到他来的动静,就默默看着她跟那个打不开的捕猎夹较劲儿。
宛央没有丝毫破绽的演技,让沈光景没有多想其他的,良久后他便出声,问:“这个捕猎夹是你放的吗?”
宛央猛的一下站起来,转过身看是他,又装作松了的口气似的抚摸了两下,被‘吓’到的胸口,埋怨道:“沈知青,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