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为陇满眼期待地看着白青萝,冷不丁听见她笑了声。
他收敛了钦佩,脸上的笑意也收拢了。
难道白青萝不愿意!
“其实——”白青萝刚说了两个字,就听洛琰琛道:“车到了。”
白青萝坐上车,洛琰琛坐进驾驶座,开车走就。
白青萝:??
“你好像忘了一个人。”
“他在后面的车上。”洛琰琛一边拨动方向盘,一边道。
白青萝往后瞅,顿时哭笑不得,“你让他坐出租车?”
“我的座驾,是谁都能坐的?”说着,他还看了白青萝一眼。
白青萝无奈极了,“那也不必算了,你开心就好。”
车后头,任为陇见白青萝还没答应为他引荐那位神秘设计师,正懊恼赌咒着,就被一把摁进了出租车。
他一脸魔幻。
“师傅,我没叫车。”
他在往前一看,好家伙,白青萝跟洛琰琛已经上车一溜烟走了。
“您不是任先生吗?”司机也疑惑了。
“我是姓任,但——”
“那就没错了,朝绮大门前,杵着跟大傻子似的,还姓任,不是您吗?”
任为陇:……
他磨了磨牙,他不理解,洛琰琛需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当白青萝是香饽饽,谁都想啃一口?
那种自私自利、恶毒无比的女人,白送给他,他都不要!
不过,眼看出租车驶进某处高档别墅区,任为陇叫道:“师傅,你是不是走错了?”
“没错,打电话叫我来的那位先生告诉我跟着前面的黑色轿车就好。”
任为陇没话了。
他以为白青萝还有事要办。
但是,下车后,任为陇看着叫他进去的白青萝,今天第三次惊掉下巴。
“你说,两位老师傅住在这儿?”
任为陇眼睛大睁,尤其他上三白眼比较明显,此刻看上去略微有点儿瘆人。
“很奇怪吗?”
“不是?你让他们住这儿?他们拿得起房租?”
“送给他们了。”白青萝道,紧跟着又来一句:“他们的手艺无价。”
任为陇无比震撼,给股份,给车给钱的他都见过,但豪到直接给一栋豪宅,他闻所未闻。
可偏偏白青萝还一脸理所当然,还问他有什么问题。
按捺住心中震撼,他跟随着白青萝的脚步,走进别墅内部。
来开门的是个小姑娘,年纪不大,操着一口淳朴的家乡话,任为陇听不懂,白青萝却能跟她顺畅地交谈,其用心可见一斑。
“小梅说,两位老师傅在别墅里的工作室,咱们直接上去。”
顺着可容两个人并排走的楼梯,他们上到二楼。
两位老人脑袋凑在一块,还带着老花镜,正在翻阅一本书。
听见动静了,抬起了头。
“白总,洛先生,你们怎么来了?这位是——”
“您就是悦师傅吧,我叫任为陇,敬仰您跟绣师傅已久,特地前来拜见。”
任为陇手掌握起,这才想起来忘带见面礼了。
“真不好意思,我早就准备好了礼物,来得太急,忘拿了,我现在回去取。”
这时候的任为陇活像个傻子。
两位老人看得直笑。
“拿什么礼物,任先生,快请坐。”
工作室里堆放的杂物太多,各种画稿、成衣、样衣、绣架、古书,都堆在地上,家具除了几把凳子,别无他物。
几人分别落座,任为陇打量一圈,地上的图纸明显跟白青萝给他看的那几份出自一人之手。
他暗自记下。
“白总,这是我们两人刚刚琢磨出来的,你看看对不对?”
两位老人已然十分尊敬白青萝,把绣绷递出去时,用的两只手。
任为陇看在眼里,不解,只当白青萝规矩多,等以后他把师傅们挖到自己这,他肯定把他俩当菩萨供起来!!
“这是双面山针和扣圈针?”
苏绣点头,看一眼就瞧得出来,白总年纪小,懂得比他们老两口都多,果真是天纵奇才,要是白总也来刺绣……
只不过,苏绣很快摇摇头,人家还要管理着那么大的公司,哪有时间穿针走线。
苏绣倍感可惜。
苏绣看白青萝的眼神越来越柔和,任为陇瞧在眼里,嫉妒极了。
“白总,这两种绣法可都是顾绣中最常用的绣法,您难道打算用顾绣绣制衣裳?”任为陇一抻头。
“有何不可?”
“你疯了!掌握顾绣这门技术的,全国上下加起来也不出一只手!”
白青萝微笑,“我喜欢挑战。”
任为陇好像看见了疯子。
从别墅离开时,他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那眼神一直跟看傻子一样的瞄着白青萝。
“白总,就算两位老师傅跟您都懂顾绣,但绣制一件衣服,花样多一些,精致一些,少说也得数月,能赶得上秋季秀?”
任为陇很是怀疑。
“如果我能培养出数百位手艺精湛的绣娘呢?区区秋季秀展,岂不手到擒来。”
任为陇:!!!
“咕咚咕咚”,那是灌进嗓子眼的、被他吞下去的口水声音。
痴人说梦,简直是痴人说梦!
如果顾绣真那么好学,又怎会失传已久,消失在茫茫历史长河?
看出任为陇仍存疑窦,白青萝笑容不减,“你就等着瞧吧。”
看一眼时间,白青萝摆摆手让任为陇下班,她刚坐上车,任为陇忽然朝她扑来,洛琰琛横身挡住,冷了一张脸道:“你想干什么?”
知道洛琰琛对他存有敌意,但他顾不上解释,急忙伸长了脖子冲着车里人道:“白总,我可以帮您,但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
“我想我想见见您手底下的那位精英。”
白青萝忽然展露笑颜,“那位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嘴巴缓缓张大,任为陇满脸写着“惊恐”:“怎么可能是你!”
洛琰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又插了一刀:“要让你更失望了,霓裳的总设计师也是青萝。”
不理某个被雷击中的男人,夫妻俩驱车离去。
“你刺激他干什么?”白青萝透过后视镜,看任为陇仍傻乎乎的杵在原地,无奈道。
“多刺激刺激,他才能为你所用。”洛琰琛倒是冠冕堂皇,并不承认自己私心作祟,故意为之。
白青萝抿着嘴,藏不住眼中闪闪笑意。
“你啊你,小宇总说你霸道独裁、冷酷无情,我怎么就看不出来呢?”她甚至侧过身去,细细打量他的眉眼。
“你还不明白?”
“什么?”白青萝托腮疑惑。
“你跟别人不一样。”
**裸的情话袭击来,毫无准备的白青萝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羞涩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