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素手掀开车帘,露出南玉薇那张矫情做作的脸。
她得意洋洋的盯着南洛倾,嘲讽她得可笑。
南洛倾回眸,气场全开,冰冷的眼神化为实质令南玉薇胆颤。
“哪儿来得野鸡叫唤个不停?”
南玉薇不满的甩下帘子,在侍女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轻蔑得打量了南洛倾两眼。
“姐姐怎得脾气还是这么差?之前有御王殿下庇佑姐姐,姐姐可劲的狂。现在姐姐一无所有了,还有什么可狂的?”
南玉薇说着就放肆的笑了起来,笑她成了个笑话。
“御王府一日不倒,本王妃永远是你的主子。”南洛倾风轻云淡的回了句,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南玉薇感受到南洛倾的鄙视,恨得牙痒痒,但笑得愈发的阴森,“那御王在什么地方呢?不是还在大牢里蹲着么?御王府的倾倒不过是在三日之内。如今,姐姐就已经有家不能回了。这么孤零零的一个人去哪儿住呢?”
南玉薇越说越痛快,这段时间被南洛倾欺负得够呛,眼看着南洛倾就此倒台,别提她心里有多舒坦。
这日子又可以曾经践踏南洛倾尊严的日子里了。
她迫不及待的想看南洛倾吃瘪。
南洛倾挑眉,等着她的后话。
“其实爹爹根本就不想让你回家,说是你做得太过分。他要大义灭亲,说是不要你这个女儿了。还是妹妹我心地善良,劝了好半天,父亲才勉强同意让你回去住。
但是吧,姐姐之前欺负我不在少数,不能就这么算了。姐姐要是想回家的话,那就绕着这辆马车爬一圈,边爬还得边喊,说你错了。爬到妹妹满意位置,妹妹就让你回家。”
南玉薇一副全天下自己最仁慈的虚伪模样。
而一道低沉锐利的男声打断了她的幻想。
“南玉薇,我的妹妹岂是你能欺负的?”
一身官服的顾瑾天急匆匆的从马车上下来。
他刚到就听见南玉薇对着他的小表妹耀武扬威。
南玉薇与元安侯算什么东西?敢对他们顾家所珍视的小表妹如此不客气?
南玉薇吓得一抖,扭头瞧见顾瑾天,瞬间就偃旗息鼓了,立马换上一张温婉贤淑的脸。
“顾大人安,小女子可没有在欺负姐姐,小女子是给姐姐指一条明路。若是小女子没有记错的话,顾大人素来很烦洛倾姐姐,现在又何必趟这趟浑水呢?到时候惹火烧身可就得不偿失了。”
南玉薇没想到南洛倾还有救兵。
但据她所知,南洛倾与顾家人的关系水火不容,顾瑾天可能是来看笑话的,那就是与她是一条船上的人。
“顾家的事轮得到你一个长舌妇来管不成?你们的元安侯府都已经管不来了,还有心思管旁人的事儿不成?”
顾瑾天沉着脸,说话极不客气。
比他往常训斥罪犯还要凶狠上许多。
南玉薇不满的跺了跺脚,对着南洛倾说道:“姐姐不回家么?机会可只有一次,若是错过了,以后想要回家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哼,看她回家以后怎么收拾南洛倾。
南洛倾冷笑一声,连看都不愿看南玉薇一眼,生怕被她这幅矫情的模样脏了眼。
“元安侯府?谁稀罕。也就只有你娘与你喜欢抱着不放。送你得了。”
“你这人怎么如此没得礼教?不管怎么说,元安侯也是你爹。你这么说是大逆不道。”
南玉薇气得眼歪鼻子斜,却又奈何不了南洛倾。
动手她不是南洛倾的对手,骂人更不是。
更何况这儿还有一个顾瑾天护着这个小贱人。
“礼教?大逆不道?难道这些不都是你们教本王妃的么?本王妃这么做,完全就是和你们学的。元安侯宠妾灭妻眼中可有礼教?你与你娘蛇蝎心肠谋害嫡女不也是大逆不道?”
南洛倾走到顾瑾天身边,立马换了副表情,柔柔的说道:“大表哥怎么来了?可是来借小妹的?”
“自然,元安侯府不回也罢,顾家永远是你的家。”
顾瑾天见她衣裳单薄,脱下自己的大氅给她披上。
对比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的南玉薇来说,南洛倾就极宠爱与一声,而南玉薇倒像是个自讨苦吃的可怜虫。
“奴家劝顾大哥可不要被她这幅装可怜的模样给骗了,她最擅长得不就是装么?她的心肠可歹毒得很,小心被这女人反咬一口。”
顾瑾天嫌她聒噪,又不愿与女人骂街,抬手狠狠的拍了一把南玉薇马车的骏马的臀。
骏马吃痛,嘶吼一声,疾驰而去。
留下南玉薇一人在路上。
“我的马车!”
没了马车挡雨,南玉薇立马成了落汤鸡,她恨恨的看着顾瑾天。
“顾大人好不讲理,奴家是为了你好,你却不领情。”
“南姑娘还是不要在这儿颠倒黑白,再不追,你可就没马车回去了。”
顾瑾天护着南洛倾上了马车,当着她的面疾驰而去,还给她吃了一肚子的雨水。
南玉薇气得跺脚,却无可奈何。
马车上,顾瑾天贴心的给她倒了一壶热茶,也不问多余的事情,反而是抚琴令南洛倾平心静气。
南洛倾的双手环着茶杯,侧耳倾听与雨声浑然一体的琴声。
“想不到大表哥的琴艺也如此高超。”
南洛倾愈发喜欢亲近这个多才多艺的大哥。
“修身养性罢了。那南玉薇若是再欺负你,你与大哥说,大哥不会再让你受欺负。以后你若是想住,就一直在顾家住着都行。”
顾瑾天隐晦的提了御王府的遭遇。
“难道大表哥也觉得御王是回不来了么?”南洛倾想问问这件事是不是大理寺所受理的。
若是大理寺受理,那么大表哥肯定了解事情的始末。
“隐约有听说一些传闻。说是御王派人追杀大皇子,当时你也在。好在一切有惊无险,可那凶手竟是御王身边的人。刺杀大皇子的罪名可不轻,证据确凿的情况下,翻身的概率不大。”
顾瑾天说得很全面,也是在暗示南洛倾不要再在这件事上白费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