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还没有什么事儿值得她先低头。
就算是与元安侯闹得不可开交,她也是等着对方来哄的,绝对不会主动低头半分。
“你爹就是个听风就是雨的性子,你就别与他较真。到时候找到合适的夫婿,玉薇你也就嫁出去了,不必天天看着他。”
赵氏说这话可谓是情真意切,女人这一辈子做出什么成就不不值一提,只有驭夫有术才有意义。
在娘家多好都没有用,还得看在夫家是怎么样,看看能不能得到夫家的重视才是要紧事。
“难道娘亲现在就连三品官都能看得上了么?女儿要嫁人怎么着也是要嫁给大皇子殿下那样的。三品的世家女儿根本瞧不上,这面其实没有必要见了。”南玉薇心情差到极致,谁都不想应付,可她素来是听赵氏的话,不会随便忤逆。
最后怎么做还是听赵氏的安排。
“玉薇说什么傻话呢?就算你不喜欢三品官,但如今你也没有什么好挑的。若是连这些人都不抓紧的话,以后怕是蹉跎了岁月,什么都不剩下。”
赵氏不知在感慨什么,一边说一边帮南玉薇整理发髻。
当下时间紧急,来不及去做太多,只能稍稍整理衣裳就是。
要是去得晚了,大人们可就走了。
那她还见什么人去?
“娘亲,我看糊涂的人是你才对。女儿这般姿容,何愁嫁不到好人家?女儿反倒觉得那几个不学无术的世家公子配不上女儿。除了皇室,女儿是一点兴致都没有。”
南玉薇暗暗铆足了劲,她寻思着南洛倾都能够嫁一个不赖的夫君,她凭什么不可以?
她与南洛倾相比又差在哪儿?为什么要在夫君一事上委曲求全?
“你怎么就这么不听劝?今时不同往日,若是你还是这个性子,以后可是要吃大亏的,别怪娘亲没有提醒过你。”赵氏生起她的气,她生得女儿怎么这么的死脑筋?
如此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么?
“女儿一身的本事,可是得用在正途之上,可不能嫁给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要不然女儿通身的本事去哪儿施展?”
反正南玉薇心中唯一的夫君人选就是大皇子,就算大皇子不待见她又怎么样?
她最在乎的不过是那个皇子妃的位置。
成了皇子妃,她从有机会与南洛倾一较高下。
要她一辈子都被南洛倾压一头,她又怎么可能甘心?
“你一个女儿家,想什么比男人更有本事做什么?你一个女孩儿,就算真得很有本事,还能够大过于天去?还能够大过于你的夫君去?还能够大得过你爹去?”
赵氏只当南玉薇在开一个玩笑。女孩儿何必非要与男人一较高下做什么?那么这样的男人不就和男人婆似的?
天底下的男人恐怕是没有一个人能接受。
女儿家肯定是小意温柔的才是最好的,她也一直是这样培养自己的女儿。
让南玉薇成为这天底下最温婉贤淑的良家典范。
“女儿家怎么就不行?那南洛倾不就是又是做生意,又是和子阳君交好,还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女儿比那南洛倾还不逞多让,怎么就不能把日子也过得风生水起?”
南玉薇厌恶南洛倾至极,但还是可以瞧见她身上的出众的地方。
与许多人相比,南玉薇还算是冷静的,能够看清自己与南洛倾之间的差距。
她觉得自己比大多数人聪明,未来肯定不能止步于此。
而且爹爹也说了,南洛倾如今处处都是好的。
等着吧,有朝一日,她定然会比南洛倾还要好,然后得到所有人的尊敬。
就连爹爹也会看到她的好。
赵氏推了下她的脑袋,呵斥道:“你与南洛倾那贱人有什么好比的?她和个野人似的,也就只有御王那一个瘸子才能够看得上她,你以为寻常好人家的哪儿能看得上她?你可别和她学。”
赵氏头疼不已,这孩子怎么好的不学和坏得学?
难道学那南洛倾嫁个瘸子才满意?
“娘亲误会了,我不是要与南洛倾学,女儿不过是想要赢过南洛倾罢了。”不仅仅是单方面赢过,而是要方方面面都要赢。
这才是她的目的。
“赢不赢南洛倾的事儿以后再说,反正你现在必须要做的事儿就是跟着为娘去会客。”赵氏帮她插好步摇,就已经没了耐心,她不想听她说太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等她想明白,那几个大人可就走了。
南玉薇知晓这件事自己是没有办法违抗,所以更多的想法她都直接深藏心底,不再说出口。
当赵氏带着南玉薇到达前厅时,元安侯与几位大人相谈甚欢。
“元安侯果真是有了个好女儿啊,养得这般有本事。老夫的女儿要是有你家女儿一半的能耐就好了。老夫也不必这么操心了。”
“尚书大人这说得是什么话?有您这样的爹,什么样的女婿不都是随便找?您家姑娘还有什么好发愁的?”
元安侯已经笑得已经合不拢嘴了,但碍于情面,还是奉承了尚书大人几句。
“就算是嫁得再好也比不上御王殿下啊,您说是不是?这天底下能比御王殿下还要尊贵的人可不多。”
说这话时,尚书大人靠近元安侯,极小声的说了句,他又扬了扬自己手上的酒杯。
视线相触,两人心领神会的一笑。
元安侯愈发的有底气,等御王的腿疾治好以后,想来这皇位应该是要还给御王殿下的。
那么南洛倾的身份一下子就水涨船高。
南洛倾如今是正妃,也就是说,来日御王殿下飞黄腾达的话,南洛倾便是皇后。
那他元安侯是什么?不就是国舅么?
他也能借着女婿的名头过上前所未有的好日子。
此事众人心知肚明,只不过没有人把这件事摆在明面上说而已。
“对了,我们给侯爷带了不少礼物,你看看这东海的海参可是个好东西,你瞧瞧喜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