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德海不承认自己有错,还觉得她们两个女子无理取闹。
既然他都已经把人放出来了,她还一直阴阳怪气的做什么?
是不会说话不成?
“是缓兵之计还是南洛倾根本就不接受你的所作所为?”赵氏冷笑了起来,不知不觉倒还笑出了眼泪。
她面容脏污,清泪滑落,面容更加的斑驳。
她在侯府住了十来年,府邸上上下下不说全部,至少有一半都是她的亲信。
那些人早早的就把南德海与南洛倾说发生的事儿告知于她。
赵氏这才看清这个虚伪男人的真实面目。
她从来不是南德海的最优选,都是南德海别无他选的时候才会选她。
她自诩自己也不差,为何要受这份委屈?她自己受了这份委屈还不够,就连玉薇也得跟着她受委屈。
若是南洛倾是明贱,那么南德海就是暗贱。
南洛倾与南德海两人不相上下。
这一刻,赵氏对南德海的所有情意也消磨殆尽。
“你这妇人!怎能说出如此伤人的话来?若不是本侯,谁把你从暗无天日的柴房救出来?”
南德海痛斥她一点儿都不懂得感恩。
赵氏仰着脸笑道:“可若不是侯爷,妾身也不会被关进柴房。侯爷给的一切,与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有何分别?”
南德海本就头疼,被赵氏呛了几句以后,他的头愈发的疼了起来。
他见赵氏这般阴阳怪气,也顾不得刚才所想的种种,让管家再把她送到柴房里去。
一定要关满三天。
三天不到,谁都不准把她放出来。
看看赵氏能不能记住这些教训。
一个妇人竟然敢与他叫嚣?
赵氏已经被关了一次,这一次再被关,心中倒没什么波澜。
南玉薇从自己的情绪之中回过神来,搂着赵氏的胳膊,向南德海求情。
“爹爹,你就放过娘亲吧。娘亲今日遭受了种种,心情不大好。如果有什么地方冲撞了爹爹,还望爹爹不要往心里去。”
南玉薇可不想再去一趟满是老鼠的柴房。
刚去了没一会儿,她白皙的脚踝上就被咬了好几个口子。
到现在伤口还没有结痂。
“你听听她说得是什么话?倒显得是本侯的错不成?这侯府如何,都是本侯说得算。”
南德海觉得额头突突的疼,家中一个两个的都是要造反不成?
南洛倾那野丫头不听她的也就算了,竟然连玉薇和赵氏都不懂得体谅他的辛苦。
他为了侯府的前程而奔波,最后都为了谁?
“爹爹,娘亲她知错了,她现在身子不舒服,你就放过她吧。那柴房就不是人待的地方。若是再让娘亲去的话,恐怕会没了半条命。”
南玉薇眼含热泪,哭得格外的伤心。
南德海见她这幅模样,也不好再苛责什么,毕竟他是十分疼爱这个女儿的。
南德海恨恨的扫了赵氏一眼,“看在玉薇的面子上放过你,你要是还有下次!你自己知道后果!”
说完这句话以后,南德海挥袖离开。
赵氏双手抓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南玉薇拿出帕子帮她擦了擦眼泪,“娘亲,别怕,还有女儿在。”
赵氏的眼珠子这才转了转,她无声的哭着,似乎是在哭自己的愚蠢,也在哭自己的命运。
两人打算回朝露殿收拾一番,直到看到朝露殿被一群带刀侍卫包围。
侍卫们个个脸上都带着杀气,看着南玉薇与赵氏接近,赵氏微微拔出刀来,眼中更是带着几分杀气。
似乎是在警告她们不准再接近半步,要不然后果自负。
赵氏看见他们的佩刀就下意识的腿软,转念一想,这儿是她家,这些人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在她家耀武扬威?
“你们是谁的人?谁准许你们在侯府之内撒野?”赵氏指着带刀侍卫的鼻头骂道。
带刀侍卫冷漠的拔出佩刀,在空中划下一道晃人眼的寒光。
要不是南玉薇拉扯赵氏的动作快了一步,恐怕赵氏的手指已经被砍下。
“你!”赵氏喘着粗气,气急败坏的瞪着带刀侍卫。
南玉薇紧皱眉头,“你们可知我们的身份?竟然敢在侯府内对我们随随便便的动手!”
“我们是御王府的侍卫,除了陛下,无需看任何人的脸色。”侍卫轻蔑的勾了勾唇,眼中含着不屑一顾的光。
似乎除了自家的主子,根本就看不上任何人。
一个小小的元安侯他们都未必会放在眼里,更别说是赵氏与南玉薇。
御王府?
南玉薇在心中默念了一遍,知晓这些人肯定是南洛倾留下的。
这贱人的速度还真是快!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既然已经答应把院子给南洛倾。
他们自然没有办法再继续留在这儿。
南玉薇的语气软了几分,楚楚可怜的说道:“好哥哥,你就行行好,看在我们这幅模样的份上,放我们进去换一身衣裳如何?”
“娘娘有吩咐,除了她以外,任何人都不准进去。你们,也不行。”侍卫面无表情的拒绝了她的请求。
南玉薇以为自己用了百试百灵的办法就能让侍卫回心转意,没想到侍卫连正眼都没有看她一眼。
她脸上浮现过片刻的尴尬,强硬道:“院子我们的确是给南洛倾了,但给是给了,里面的东西可还是我们的。我们不过是要换一身衣裳。话再说回来,那衣裳本就是我们的,怎么不行?难道你们不觉得南洛倾霸道得过头?”
侍卫按耐住想要拔刀的冲动,丢下一句话,“等着。”
南玉薇不知道他们几人是在搞什么东西,但也不敢轻举妄动。
生怕他们的刀又会挥到她们身上。
过了片刻,侍卫抱了一堆东西出来丢在两人面前。
南玉薇低头一看,最上面的还是她的水红色肚兜……
这几个男人!竟然就这么明晃晃的抱着她们的衣裳出来!
“王妃说了只要这院子,里面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垃圾,随时可以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