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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港造船厂的孟老板,最近接了一个挺奇怪的大活。
这是一家主要以制造近海捕鱼用的木船为主的中型造船厂。昨日,厂子里来了几个从京市过来的男子,自称是电影公司的,需要在这里做两艘道具用船。老孟之前从未接过这样的活,有些奇怪,不过他还是接过了对方手里的图纸。
这一看不要紧,却是看得他直乍舌。
原以为,拍电影用的道具,顶多也就是几米十几米长的小木船,可看过了图纸后老孟才发现,原来对方要造的,居然是三桅大帆船!
这种只在电影电视里看过的大家伙,老孟还从未接手造过。有心想推脱,但对方开出的价格却高得让他难以拒绝!
“干了!造了这两艘大船,这半年就不用干别的的,虽然难的,可也难不住我老孟。”权衡了一番后,老孟拍着大腿决定了。
老谋子的确是大手笔,居然要把刘宇凡描述的“黑珍珠号”按照原比例造出来,而且这还不算,他还准备把“飞翔的荷兰人”号也造出来!这两艘大船的造价加在一起,怕没有几百万了,刘宇凡一开始还担心时代唱片承受不起如此高昂的费用,没想到对方居然也答应了下来!
这下事儿大了。原本想着简单拍一个小制作的mv的刘宇凡,转眼间发现自己居然成了一部千万大作的主角。当然,对于一部电影来说,千万的确不算多,可不要忘了,这仅仅是一部mv而已。在业界,一般投资几十万,就可以拍摄一部比较简单的mv了,如果上了数百万,就可以称得上是大制作了,上千万,那只能用“巨制”来形容了。
刘宇凡不知道老谋子是什么想的,一首钢琴曲而已,投入这么多钱,能收得回成本吗?
不过他倒真的是很佩服老谋子的勇气,要么不拍,拍就要拍到最好,根本不考虑钱的问题。在中国的导演界,除了他还真找不出有几个敢这样干的。怪不得后来连奥运会这样的大事都让他来鼓捣,而且从事后的效果来看,也是相当成功的。
既然他们都不怕,刘宇凡就更无所谓了。他是曲子的作者和演奏者,对于他来讲,自然也是希望作品的制作越精良越好。只不过这一次他算是开了眼界了,原以为自己的身家已经很不错了,可现在看起来,实在不怎么够看。别的不说,连拍这一部mv都不够!现在他算是了解了之前李艺和他说的“唱片公司就是一部烧钱的机器”,瞧瞧这一场,拍个几分钟的mv,就投资这么大,这要没个几亿的资金,还真撑不起这么大一摊子门面来。
如此大的两艘船,要造好可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这mv因此也就耽误了下来。好在老谋子的牌子够大,压得住场子。时代唱片那边,并没有因为拍摄时间后延而说什么。对于这场mv的拍摄,时代唱片是铁了心了,要什么给什么,不求别的,只求最好!
敲定了mv的一些细节后,老谋子抽身去寻找演员去了,刘宇凡也再次回到了附中,开始自己的学业生活。
离柴院的交流时间越来越近了,这段时间刘宇凡除了固定上专业课的时间外,在课下往音乐楼跑得也很勤,宿舍里的孟非、韩歌他们,都笑称刘宇凡成了“六指琴魔”了。
不过取笑归取笑,对于刘宇凡,他们还是打心里非常佩服的。都是搞音乐的,真要说到谁佩服谁,其实并不容易。只是像刘宇凡这样,还在学校上学,就搞出了如此大的动静,这让几人是自叹不如。别的不说,就现在他们和刘宇凡走在校园里,时常就会跑出几个要签名的,因为那首e’ ire,刘宇凡现在在附中可算是名气大噪,就算是在附近的几个音乐学院里,也是声名远播。
最近这段时间,凌远给他开小灶的频率也高了不少。像她这样级别的老师,现在在外面带学生,半个小时一节的钢琴课程,最少也要三、五百元。不过当刘宇凡晚上在音乐楼练琴的时候,却经常会遇到凌远推门而入的情况,随后就是针对他的情况进行指点。有时几分钟,有时半小时甚至更长,这样的待遇,让班里钢琴系的其他学生看得直眼红,但是没办法,人家刘宇凡现在是老师眼里的宠儿,这样的待遇,他们羡慕也是羡慕不来的。
凌远不愧是钢琴教育大家。以现在刘宇凡的钢琴造诣,想要指点他真的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因为他的演奏技巧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需要再指导的了,剩下的无非就是对曲子的理解和表现的加深。不过凌远每次指点,都能说到点子上,让刘宇凡经常会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对凌远的敬重,也日益加深了起来。刘宇凡的心里清楚,论钢琴的造诣,凌远就算不如莫言,怕是也差不到哪里去。说其是一代名师,绝对不为过!
在紧张充实的练习中,和柴院交流的日子,渐渐地临近了。
中国留学生喜欢把柴可夫斯基音乐学院称为“柴院”,其实,它的全名叫:乌克兰柴可夫斯基综合音乐大学。它1913年,1940年该校以俄罗斯著名作曲家柴可夫斯基命名为柴可夫斯基音乐学院;1995年,由乌克兰总统库奇马签署总统令更名为乌克兰柴可夫斯基民族综合性音乐学院。柴可夫斯基音乐学院云集着着大量的世界著名作曲家和音乐大师,与国际上许多国家高等音乐学府有着友好交往合作关系。学校的专业有:音乐、作曲、指挥、弦乐、民族乐等。根据专业的不同而实行不同的教学方法。柴可夫斯基音乐学院现有来自世界50多个国家的200多名留学生和100多名进修生学习深造。
同时,因为柴院在国际上享有盛名,其和全球多家知名音乐学府,也都保持着良好的交流关系,比如说,和中国的中央音乐学院就是这样。
一辆足足能载六十多人的豪华双层大巴,从京市机场缓缓开出,透过车窗可以看到,里面整整一车都是洋面孔。不过在京市,外国人很常见,对于这样一车载满了外国人的大巴,并没有多少人大惊小怪。看到的人,都以为这又是国外哪个旅行团之类的来京市玩儿了。
不过,如果是一个专业的艺术工作者,看到这一车人,恐怕会见到不少熟面孔。
没错,这一车人,正是前来京市交流的柴科夫斯基音乐学院的师生,他们从乌克兰机场起飞,在空中度过了数个小时之后,终于踏上了京市的土地。看着这座充满了异域风情的建筑,许多第一次来这里的年轻人都充满了好奇。
“嘿,科兹洛夫,这里看上去还不错,中国比我想象的要发达一些。”在巴士的一个靠窗座位上,一个身材高大,长着一双美丽的蓝色眼睛的俄罗斯男孩儿神色轻松地和旁边的伙伴聊着。
“是啊,格罗维茨,这里看上去的确挺好的,特别是那些女孩儿,哦,他们看上去真迷人。”科兹洛夫斯基看着窗外的人流,用开玩笑地语气说道。
此刻已近秋季,不过大街上仍有不少穿着恤短裤的girl,对于这些小伙子们来说,她们有着强烈的吸引力。
“嘿嘿,科兹洛夫,来这里之前,你不是说希望认识到一个美丽的中国姑娘吗?我想你很快就可以实现这个愿望了,你的琴声如此迷人,她们一定会被你征服的。”格罗维茨笑着说道。
格罗维茨和科兹洛夫斯基两个人同为柴科夫斯基音乐学院二年级的学生,两个人一个主攻小提琴,一个主修钢琴,在学校里是被师生们公认的天才,在这次和京市中央音乐学院的交流中,两个人也是被作为绝对的主力过来的。
在他们身边,坐着一位有些秃顶的红鼻头中年人,他身材高大,看上去如同一头北极熊般健壮,这是此番来京市交流,柴科夫斯基音乐学院代表团的领队——那乌莫夫老师,同时,他也是柴院屈指可数的几位大师级的钢琴教授,其在整个俄罗斯钢琴教育界的名气,属于和凌远、石叔诚、周广仁等同一个级别的。
其实,这样的交流活动, 虽然名义上说是交流,但是在暗地里,交流的双方却都是存着攀比的心思的。举行的一些小型演出虽然没有评判的评委,但双方出场的阵容却都是顶尖级的,没别的,只因为这些看似非正式的演出,代表的是学校的实力和声誉。那些观赏比赛的全部都是大师,就算不用打分,谁强谁弱也是一眼明了。
柴院的底蕴是深厚的,在历次的此类交流活动动,柴院派出的学生,其综合素质往往都要高出中音院一个档次。对于这样的结果,中音院的领导和众位师生虽然心有不甘,但却是服气的。没办法,人家的实力在那里摆着呢。
不过今年不一样。在别的专业或许不好说,可是在钢琴这一专业里,有王羽佳这样十数年难得一见的“超级天才少女”,中音院对这次的交流抱有很高的期望,也有指望着靠王羽佳打一场“翻身仗”的意思。
那乌莫夫看着两位得意门生之间的交淡,脸上带着淡淡的得意之色。这样的交流,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带队参加了。对于他来说,这种活动,不过是一个展示柴院风采的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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