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的目光扫过满院的箱子,随即收回目光,缓缓跪下:“启禀皇上,臣妇知情。”
丞相立即将目光看向花颜汐,那眼神是似乎在说他夫人绝不是她说的那种人,她需得遵守约定替林氏说情。
花颜汐心中叹息,这丞相没想到还是个痴儿。
他一心为林氏谋算,可他怎么就没有看清楚,林氏被请到前院时神情镇定毫无惧怕,且从头到尾,她的目光都没有一瞬是落在他身上的。
如果真的心里有他,在看见自己夫君跪在地上被兵刃指着,怎么也该是担心关切的。
“皇上,这些事都是微臣一时糊涂犯下的错事,与府中亲眷并无关系,他们什么都不知情,请皇上......”
丞相正要开口请皇上兑现承诺放过林氏,却听林氏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臣妇虽然知情,可毕竟是一介妇人无法左右丞相想法,但是臣妇手上有一些东西。”
说着,林氏示意,身旁的嬷嬷立即从怀中将一本账册交了出来。
万公公伸手接过,呈到皇上面前。
皇上粗略一扫,看向丞相的目光中带着复杂之色:“这上面记录的,是丞相近十年来收取贿赂的账簿。”
看上面的笔墨新旧程度以及时间跨度便知道,这本账簿是多年的记录。
丞相闻言,双眸一颤,看向林氏,苦笑道:“没想到,你竟这般恨我。”
林氏背脊微微一僵,抿唇道:“臣妇自嫁进丞相府之后便没料理过府中诸事,一直居于后院,还请皇上开恩,看在臣妇呈现证据的份上从轻发落,准许臣妇出家修行。”
皇上看向丞相:“你如何说。”
丞相咽下心中苦楚:“求皇上准许。”
“朕可以应你所求,但是当年的事,朕要一个真相,这林氏,到底是何身份。”
“她只是一位普通人家的女子。”丞相依旧坚持。
“林氏,你如何说?你儿子吕永亲口所言,说自己与太后有亲,这是否是你告知的。”
林氏摇头:“臣妇不知,永儿虽是臣妇所生,可自小便是丞相一力教导,他行事自来嚣张跋扈,早已坏了根,会说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话并不奇怪。”
丞相再三咬死,皇上也无可奈何,最终只得下令,丞相府上下尽数入狱,等到罪证搜集齐全之后便量刑定罪。
耽误了大半夜,皇上早已经疲惫不堪,立即摆驾回宫,众人也都纷纷散去。
短短时间,丞相府被查抄,并且还惊动了圣驾这事便不胫而走,等到第二日早已经是全程皆知。
堂堂一国丞相,在寿宴当天被抄家,听说从府里抬出了几十只箱子,里面全是多年贪墨的金银,令人咋舌不已。
普通百姓自然是连连叫好,像这样的贪官,有一个抄一个,全抄完了最好。
他们都过的这么艰难了,这些大官却藏着这么多银子,简直该死。
至于那些官员们且是一个个心有戚戚,颇有种唇亡齿寒的惆怅感,生怕那天在家里坐着,御林军就推开门冲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