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应语冰摇了摇头，苦涩一笑，“我早该想到的，父亲他从来就不在乎我的死活，送我来参加圣女大选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姜灯沉默片刻，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安慰应语冰。
“……你父亲已经受到报应了，他一手创立的极乐仙宫，下场如何你也看到了。”
“那些人都是死有余辜！”
应语冰语气突然变得愤怒起来，“时至今日，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父亲和仙宫内的长老们，为了修炼教主教给他们的《极乐秘经》，一直都在仙宫内圈养根骨极佳的女子为炉鼎。”
“就连……古长老，你知道吧？”
闻言，姜灯点头。
古天凤嘛，除了应凌外，极乐仙宫的十名参赛者中的另一名元婴境修士。
听说还是极乐仙宫唯一的女长老，未满三十岁便达到了元婴境修为，可谓极为厉害。
“你应该很疑惑吧？”
应语冰娓娓道来：“古长老为何还不满三十岁，便是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这是因为她最开始也是炉鼎，若不是她的天赋极佳，自己闯出一条路来，恐怕早就和那些女子一样死掉了……”
姜灯眼底有戾气一闪而过，这些人简直恶心！
若不是他们已经被四徒弟所杀，她也会想办法一一解决。
应语冰继续道：“我早就想要清理极乐仙宫的门户了，而现在仙宫内实力强劲的长老和管事都已经被教主杀干净了，这般结果倒也不错。”
“古长老已经答应我，会在这段时间内控制住极乐仙宫。等我落选圣女后便回到极乐仙宫，在那里重建起另一座新的宗门！”
应语冰握紧拳头，信心满满道。
说这话时，她眼中闪现着星星点点的光芒，那是希望的光芒。
姜灯抿了抿唇，她觉得有些悬。
倒不是说不相信应语冰的实力能够建起新宗门，而是……圣女大选的结果恐怕不会让应语冰如意。
听四徒弟等人的意思，只说是圣女人选会从这上百名女子中选出，并没有说落选的人就会放走。
算了，她先尽力拿到圣女吧，毕竟成为圣女才更有可能接触到四徒弟，从而解决掉他这个大麻烦……
因为参加圣女大选的大多都是凡人，行程很慢，一连走了半个多月，才来到了所谓的灵宫。
灵宫占地面积比极乐仙宫更大，建筑和装饰也十分华丽，简直到了奢靡的程度。
这里看上去不像是慕容斐然一人的住所，简直堪比一个大宗门！
姜灯混在人群中，跟着姒眠一路上穿行而过，最后来到了百花堂的一处庭院里。
庭院里风景秀丽，屋内是一连串的房间。
姒眠出声道：“你们暂且就住在这里，两个人一个房间，有什么问题可以让侍女去通知我。”
“一个月后便是圣女大选，在这段时间内你们就待在这里静心养神，不要出去，若是出了事情，我可一概不负责。”
话落，姒眠似乎还有事情处理，急匆匆地打算离开。
人群中有人怯生生道：“这位姐姐，是不是只要我们被选上圣女，就能留在这里侍候教主了？”
姒眠顿住脚步，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你觉得侍候教主很好？”
小姑娘点头，“是啊，教主可是灵域之主，若是我们能有机会侍候他，我们家里也能跟着沾光啊！”
另一个叫那雅的小姑娘捂着脸，羞涩道：“说不定教主还会爱上我们中的那个姐妹呢，然后对我们言听计从。”
“呵。”
姒眠冷笑一声，看着这些一张张天真的面孔，实在说不出那些丑恶的真相来，只好转身离开。
柳阮沁柳眉微蹙，嘀咕道：“这位姐姐的脾气怎么这么差？”
那雅冷哼一声，“这还用说嘛？一定是她怕我们留下，分走教主的宠爱。”
……
一群妙龄少女叽叽喳喳个没完。
姜灯感觉自己比起跟她们交流，更想趁此机会去灵宫内探查一番，这样踩点之后，更方便她之后刺杀四徒弟。
至于姒眠说的不准离开一事，姜灯完全抛在了脑后。
规矩嘛，从来就是给老实人定的，她可不会去遵守。
姜灯谢绝了所有想要跟她住在一起的人，果断选择了应语冰，这样应语冰还能给她打打掩护。
穿戴上隐匿斗篷和鬼面，姜灯又一次扮成了夜孤宸的样子。
足尖一点，姜灯轻松跃起，跳过高墙，期间没有引起院内任何一名侍女的警觉。
一路出了百花堂，姜灯便不再隐匿身形，直接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中间。
凡是看到了她脸的人，对她的态度都十分恭敬。
“夜师兄。”
又来了一群侍卫，他们恭敬称呼了一声，便要迈步离开。
“嗯？”
姜灯从人群中看见了一名眼熟的护卫，这个护卫在她们来灵宫时一路随行，姜灯记得他的名字。
于是，果断叫住那人，“丁喜，出来。”
名叫丁喜的护卫跟周围同伴们打了个招呼，便脱离队伍，跑了过来，“夜师兄，您找我什么事儿？”
姜灯一本正经道：“带本座回府邸。”
夜孤宸毕竟是四徒弟的亲传弟子，肯定富得流油，之前没从他的储物袋里找到宝贝，宝贝一定都藏在他的府邸里！
不趁此机会，搜刮一番，简直不符合她的作风。
闻言，丁喜一脸纳闷道：“您的府邸，您自己还不认识路吗？”
“少说废话！”姜灯冷着脸，“本座想在路上找个人唠嗑，不行？”
闻言，丁喜眼珠一转。
是了！
夜师兄离开了这么久，一定是想要趁此机会打探些消息，说不定他还能赚些灵石什么的……
没想到，他丁喜也有走狗屎运的这一天！
“好嘞好嘞！”
丁喜做了个请的手势，果真在前头带起了路，“夜师兄，你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师弟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姜灯摸了摸下巴，认真思考起来。
问点儿什么，才能不引起丁喜对她身份的怀疑？
想了想，姜灯还是打算问一些关乎自身安危的问题，“说说应苻豪的事儿。”
金石拍卖行那次，被应苻豪瞧见了她伪装成夜孤宸的样子，这人说不定有什么后续动作，不能不防。
“总堂主啊？”
丁喜压低声音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总堂主最近一直在打探您的消息，说是只要我们看见您出现在灵宫，就去通禀他，到时定有重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