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吧。”
趁着巡逻的侍卫不在,两人迅速闪身进入房间。
有两个婢女在房间内守着,还不待她们发现,就直接被桑湛给弄晕了。
也不知道温柔点。
云婵暗暗吐槽。
坐在床角的妤妃听见动静,原本无神的眸色轻轻颤动了一下。
下午,桑湛来过一次。
但并未亲自进房,只是让玥影进去替她检查一番,顺便假意询问几句。
当时,妤妃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此时,看见桑湛骤然出现在眼前,她整个人明显的惊了一下。
“主上。”
妤妃颤抖着身子,好半晌才从嘴里轻轻的吐出两个字,人也从角落起身,慢慢的跪在床上。
“求您,替妤真做主。”
他们还什么都没问,这不,人家主动开了口。
云婵觉得,自己今晚跟着来,应该是没什么作用了。
“那个,我出去等着。”
她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手腕突然被人一把握住。
“就在这待着。”
桑湛轻淡的嗓音,不容拒绝。
这人,怎么这么霸道?
比她师父还要烦人。
桑湛走到旁边的一张梨花木椅坐下,目光看了云婵一眼,示意她:过来!
云婵扯了扯嘴角。
顺从他,走了过去。
随后,他才看向妤妃问道:“是谁干的?”
妤妃眼底闪过一丝恐惧。
她在极力克制,声音还是带着颤意。
“属……属下不认识,他,他很可怕。”
“记得外形吗?”云婵问道。
“记得,我永远都忘不了他的样子。”
妤妃说的很详细。
那是一个特别高,特别壮的男人。
他脸上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疤,一双眼睛是红色的,像野兽一般,嗜血,残忍。
他得目的很明确。
毁了妤妃的清白后,毫不犹豫的杀了她。
除了这些,妤妃也就不清楚别的了。
她只记得,那天她有事要跟主上禀报,就叫人通知了主上,她自己有功夫在身,一般人靠近,她不可能不知道。
可那天,那个男人到了她的身后,她都没半分有察觉。
甚至没有惊动任何侍卫。
门口的婢女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的房间。
这种身手,妤妃所知道的也就只有主上一人。
所以,事情到了这里,就断了线索。
“你好好休息,再过两天就如实禀报吧。”
听妤妃说完,桑湛就带着云婵出了宫。
回府的路上,桑湛走在前面,云婵慢慢的跟在他的身后。
两人都没有说话。
她在想,桑湛带她出来的这一趟对他有什么意义?
明明只要他亲自去问,妤妃就会乖乖交代。
那么,他还要带着她干什么?
这男人,肯定不会做对自己没有意义的事。
他这么做,一定有什么目的。
试探么?
他不信任她,是无疑的。
“你觉得会是谁?”
忽然,听见桑湛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你觉得,是冲着妤妃,还是冲着本王?”
云婵一抬头,就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过头,正垂眸盯着她。
她轻轻抿唇。
沉默一瞬才道:“王爷,其实,我很笨的,宫里的这些阴谋算计,我看不透,所以你不用怀疑,也不用再试探,我跟东方严已经没有关系,跟相府也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联络,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是我,我只忠于我自己,不是任何人可以利用,和牺牲的物品。”
说完这段话,云婵强力压制身体的异样感觉,越过他,先一步往前走去。
桑湛站在原地。
夜色中,他盯着云婵离开的背影,瞳仁里的疑惑渐渐表露出来,隐约,还带着一抹浓厚的兴趣。
一个,他不讨厌的女人。
很有意思,不是么?
回到幽兰苑。
晚棠睡下了,云婵便没有叫她,自己动手去弄了热水回来,简单的洗漱完才上床休息。
躺在床上,她在心里计划着,等解决了暗害原主的凶手,她就离开王府。
找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然后利用地书,好好的造一个属于自己的窝。
到时候她可以隔空取来很多这个世界没有的东西,除去自己用的,剩下就用来换钱。
不管在哪,没钱可不行。
美美的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
云婵本来打算今天在府里逛逛,先熟悉一下环境,弄清楚府里所有人员,最后再一一排查。
结果,刚起床晚棠就跑来告诉她,今天是成亲后的第三日,要回门的。
不但她要回,还得让桑湛跟她一起回。
否则,她一个人回去会很惨的。
看着晚棠义正言辞的样子,云婵忍不住轻揉了一下她的脑袋,纠正她道:“记住,你家小姐不是以前的小姐了,惨这个字,在我这里是不存在的。”
很惨的那个,永远只会是别人。
晚棠呆呆的点头。
经过前两次的事件,她相信,小姐确实变厉害了。
但是这次不一样,回门,就代表要见相爷和夫人,小姐从小就不得相爷的喜爱,夫人又是后娘,对小姐这个正统嫡女恨之入骨,还有一大院子里庶子庶女,基本没几个好人。
小姐以前就经常被他们欺负,这次回去若是没能带着王爷一起,指不定会被她们说成什么样子。
“可是……”
她还想再劝,被云婵打断:“行了,既然要回,你就赶快收拾一下,一会我们就出发。”
晚棠拗不过,只好答应。
说是收拾,其实也没什么收拾的,嫁过来的时候没有嫁妆,聘礼又都留在了相府,她们这套院子里,除了几间房子,里面几乎什么都没有。
唉。
晚棠只带了几件衣服,就跟云婵一起出了王府。
出府门之前,她还想着找个机会去通知一下王爷,万一王爷只是忘了,并没打算让小姐一个人回门呢?
可惜,直到出府门,都没遇到一个能帮她传话的人。
看来,小姐今天注定要一个人面对。
走在大街上。
云婵还有点兴奋,古代的街道,比她想象中繁荣热闹。
她心情愉悦的走在前面,晚棠愁眉苦脸的跟在后头。
兜里连两个铜板都没有,真搞不懂小姐,还有心情闲逛。
待会回去晚了,肯定又要挨罚。
半个时辰后。
两人终于走到了相府门前。
朱红色的大门,巍峨气派。
高门豪院,看起来比王府也丝毫不逊。
云傅。
朝野中轻轻一跺脚都会抖三抖的人物,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又是当朝国舅,根基之庞大,连皇帝见了他也要给三分薄面。
但为人风流成性,妻妾成群,家里的庶子庶女都是按堆来计算的。
而云婵,算是相府里唯一一个真正的嫡女。
因为当年,云相的原配夫人不知何原因染了怪病,渐渐年老色衰,至此之后就一病不起,云相很快便娶了二夫人。
这些年,更是纳妾无数。
虽说,原配夫人一直都还活着,可因为常年卧床,早就失了宠,表面是相府夫人,实则过的连猪狗不如。
而这些年,相府内宅大权也早就掌握在二夫人的手里。
云相虽然没有明确下令,却也默认二夫人掌权,只要别闹的太大太难看,让他丢了脸面,他一般都会睁只眼闭只眼,不会管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