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婵深吸了一口气,循循善诱:“那怎么能行,万一那天毒发,我又不在身边,岂不危险?”
“不在身边?”
桑湛敏锐的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你为何不在本王身边?”
“我……我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
“我是说万一正好赶上我不在……”
“没有万一!”
云婵:“……”
这男人,怎么说不通?!
“这毒一直在你体内,就算能压制不会毒发,也会对你身体造成损伤,现在有办法可以清除干净,你为什么不同意?”
“这毒已经在本王体内十多年,除了毒发时会失去理智,恢复之后并无任何影响,本王也感觉不到对本王的身体有什么损伤。”
“你感觉不到,不代表没有!”
“……”
“你说吧,到底怎么才肯让我抽血?”
桑湛目光盯着云婵格外认真严肃的小脸,沉吟片刻,居然无耻的反问:“让你抽血,对本王有什么好处?”
云婵唇角微微一抽。
这种话都问的出来?
果然,这男人骨子里就是个……不要脸的。
“那你说,你想要什么好处?”
要不是为了能解救自己的身体,云婵绝对不可能会如此卑微的“求”他来验这个血。
闻言,桑湛还真就十分郑重的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
“先欠着。”
“好。”
云婵连忙答应,生怕他会后悔似的,直接上手,帮他将衣袖撸上去,露出如白玉般的手臂。
“别动。”
云婵动作迅速,在他来不及有任何反应之前,毫不犹豫,把针头扎进他的血管,抽出一管血来。
这血,竟然是黑红色!
“你看,血的颜色都不正常了,再不把毒彻底清楚,以后不定还会严重成什么样子。”
桑湛看在她在自己手臂上一阵鼓捣,视线随着她的动作移动而移动,眼底的困惑与好奇也随之变得越来越浓厚。
无法理解,这样一根细细的银针,居然能放出如此之多的血液,并且能还能立马止住,一丝一毫都不曾流出来。
这是怎么做到的?
“王爷,自己按住。”
云婵将棉球按在针眼处,随后便交给了他自己:“多按一会再松手。”
桑湛疑惑的问道:“你要怎么检测?”
“我自有办法。”
云婵把抽好的血管放进不锈钢托盘,然后转身看向桑湛,开始赶人:“现在,王爷可以回去了。”
“呵。”
桑湛冷笑一声,嘲弄道:“利用完本王就立马翻脸,云婵,你还真是无情。”
血已经抽完了,云婵才不管他说什么。
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不过还好,桑湛整理好衣袍,倒也没有赖着不走的意思,只是又看了她两眼,才不疾不徐的迈步走出了她的房间。
等他一离开,云婵立马将工具与血管收进空间仓库。
等一会躺在床上,她再送进空间仓库去化验。
门外,晚棠的跑进来,看了看门外刚离开的身影,满是遗憾的道:“来都来了,怎么不宿在这里呢?”
“宿在这里,你就得睡在外面了。”
听见晚棠的声音,云婵没好气的道。
成天希望桑湛留在她房间,也不知道这丫头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奴婢睡哪都行。”
晚棠满不在乎的道:“实在不行,奴婢还能去跟施柠凑合凑合。”
云婵懒得理她,进入内阁,准备上床睡觉。
晚棠又跟了进来,继续跟她说话:“小姐,你猜我刚刚在外面遇到谁了?”
不等云婵回答,她就迫不及待的告诉了云婵:“是玥影,这女人真是阴魂不散,王爷一回来,她就立马跟回来,刚刚就站在门外不远处,半天都没离开,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想要干嘛!”
玥影在外面?
云婵的铺床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撂下一句:“晚棠,帮我铺床。”然后便出了房间。
这段时间没顾得上她,虽然不急着收拾,但,也不能让她过的太舒心了不是?
云婵走出房间,视线在周围扫视了一圈,没发现人,看了眼桑湛房间的门,她能感知到,桑湛并没回自己的房间。
这男人,又跑哪去了?
云婵在启轩阁随意的找了一圈,最后果然在桑湛的书房门前发现了玥影的身影。
书房里的灯是亮着的。
不出意外,桑湛此时应该就在书房。
否则,玥影也不可能守在这里。
“怎么不进去?”
玥影正默默的站在书房门口,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道清冷淡漠的声音。
细听之下,不难发现语气中带着的嘲弄之意。
玥影的身体猛地一怔,有些僵硬的回过头去。
“王妃,这么晚过来,有事吗?”
玥影很镇定,见到云婵,她脸上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在回头之际,就已然快速收敛起来。
“没事,本王妃就不能过来?”
云婵脸上带着笑意,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都让玥影觉得不舒服。
难道,她已经发现了什么?
不,不会的。
这女人不可能那么聪明,能怀疑到自己头上来。
“当然可以。”
玥影身体往旁边挪了挪,淡淡的道:“爷近日可能太累,状态不太好,属下有些不放心,所以才会守在这里,这是属下的职责,王妃娘娘千万不要多心误会。”
“是吗?”
见她往旁边挪了一步,云婵便也往前走了一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如此说来,玥影姑娘确实是个尽职尽责的好下属,时刻关注着王爷的身体和状态,只是可惜……”
说到这里,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看到玥影脸上露出疑惑之色,才又继续说道:“可惜,玥影姑娘只是个下属,身份低微,不然,就让王爷纳了你,做个妾,这样,以后你再想日夜守在王爷身边,也方便些,对吧?”
“……”
玥影听到这里,总算听明白了,云婵这是在羞辱她?
她的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心中羞愤交加,死死咬住自己的贝齿,直到嘴里感觉到了丝丝腥甜,才微微松开。
“属下对爷只有忠诚与敬重,王妃娘娘又何必说这样难听的话来让属下难堪。”
“你还会觉得难堪吗?”
云婵半分面子都没给她留:“今晚,本王妃只是给你一个警告,不要妄想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对王爷来说,你只是一个下人,连给他做妾都不配的下人,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