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吓到她吗?”
桑湛反问。
云婵摇摇头。
就是不想,才没有松口让她去。
“那不就行了。”
“可是,我让她伤了心。”
“不会,不信的话,你试试两天不进宫,她保准就得派人出来叫你。”
“……”
桑湛的话把云婵给逗笑了,忍不住抬头看向他问道:“桑湛,你平时看起来也没怎么关注太后,怎么这么了解她?”
这男人,就是装的不在意,其实,不管是对东方老头,还是对太后,心里都是极为看重的。
被云婵看穿了心思,桑湛也不介意,捏了捏她的鼻子,低沉的嗓音满含宠溺道:“知道还问,怎么这么坏,嗯?”
最后那个“嗯”字,让云婵整个人都酥了。
这谁受得了?
刚刚那点郁闷的心情瞬间就被治愈了。
“这两天你也受累了,早点回去休息。”
“那你呢?”
“我等酒宴结束,把宾客送走了,就马上回来。”
“好。”
桑湛把云婵送出门,上马车前,云婵还不忘嘱咐,让桑湛注意点,别让敖弘有机会跑去后院捣乱,总之,一定要让敖荨和白羽度过一个愉快洞房花烛夜。
至于其他事,过了今晚再说。
回到湛王府,云婵才想起半天没看到李清雅,问了晚棠才知道,李清雅担心小糯糯早就提前回来了。
“晚棠,在驿馆时,你有没有发现清雅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劲?”
晚棠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啊,就是半天等不到你们回来,有点着急而已,其他好像没什么不对劲的。”
“没有就好。”
云婵之前看李清雅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不过现在听晚棠说没有,她便又微微放下了心。
“怎么了小姐?”
晚棠问道。
“没事,也许是我想多了。”
云婵目光看向李清雅住的院落方向,想了想,还是决定过去看一眼。
还没走到地方,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身体靠在房廊下的一根柱子上,看起来像是不太不舒服。
“小姐,那个人好像是公孙白,他怎么了?”
晚棠也看见了人,不由有些疑惑。
云婵目光看向公孙白的背影,他微微弯着腰,这么远的距离就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似乎很重,确是好像很不舒服。
“阿白?”
云婵往前走了几步,喊了他一声。
公孙白骤然听见云婵的声音,身体微微一僵,也没有立即回头,只是呼吸顿时沉下去,尽量让人听起来比较平缓。
“你怎么了?”
云婵走的已经很近,可他那急喘的气息却倏地消失,仿佛之前听到的只是一个错觉。
“姐姐回来了,我没事啊,刚刚跑的有点急,歇了会就好了。”
公孙白的声音听起来虽然跟平时无异,但云婵还是听出了一丝丝颤音。
他在极力的忍耐。
况且,他这是第一次跟她说话,没有用眼睛看向她,甚至都没有抬头。
“公孙白。”
云婵连名带姓的喊了他一声:“抬起头来我看看。”
公孙白没有听话的抬头,反而还想溜之大吉。
晚棠眼疾手快的一把扯住了他的衣服,让他不得不抬头看向云婵。
这一眼,让云婵吓了一大跳。
公孙白的脸色惨白如纸,并且满头大汗淋漓,整个人看起来虚弱到了极点,刚刚跟云婵说话,还能保持几乎正常的声音,简直让云婵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的忍耐力,非常人能及。
“嘿。”
公孙白朝云婵露出一抹虚弱无力的笑容,声音一瞬间变得气若游丝:“姐姐,别担心,我……我睡会就好了。”
说完,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摔了个结结实实。
“……”
……
一刻钟后。
公孙白被送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云婵坐在床前替他把了脉,发现他的身体气息极为紊乱,像是做了什么,消耗过度,所以才这般虚弱,直接导致昏迷。
奇怪。
这种情况,一般是因为利用自己的修为或者内力去修补了什么东西,比如有人受伤,他用自己的内力去帮助别人疗伤,一次性消耗过剩才会变成这样。
可按理说,公孙白的武功不高,也检测不到他有多高深的内力,至于修为,丹田内更是干干净净,不知道他是怎么搞成这个样子的。
“来人。”
云婵给公孙白服用了一颗自己炼制的补药,可以让他快速恢复体力,然后又给他输了一些营养液。
“小姐。”
晚棠在门口守着,听见云婵的喊声立马推门走进来。
“怎么了小姐?”
“我没叫你。”
“…哦。”
重新把门关好,晚棠一脸懵。
小姐没叫她?
可这里,不就她一个人吗?
晚棠出去后,房间很快就多了一个身影。
这是桑湛安排在暗中盯着公孙白的影卫。
“太子妃,您叫属下?”
“他做了什么?”
云婵回头,看了影卫一眼。
是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男人,连头上和脸上都围着黑巾,看不见一丝真容。
做影卫的,都这幅打扮。
“回太子妃。”
影卫恭敬的回道:“属下并未发现他做过什么特殊的事,除了这阵子总是喜欢去城外的护城河边散步,偶尔也去河面的花船坐坐,除此之外,就是在自己院中摆弄花花草草,再无其他。”
“今天呢?”
“今天也去了城外的护城河。”
“那他有没有离开过你的视线范围?”
一听见护城河三个字,云婵心里便起了一丝怀疑。
影卫沉默了片刻,仔细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未曾离开过属下的视线。”
除了,上茅房的时间。
但那点时间,能干什么?
况且上茅房他也一直在门口盯着,在茅房里面还能干什么?
“那他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你总应该知道吧?”
没有问出有用的信息,云婵很是无语。
让他盯着,感觉盯了个寂寞。
“这……从护城河回来,进府后突然就这样的,属下……属下也不知具体情况。”
“行了行了,你消失吧。”
云婵懒得再问,挥了挥手,让他继续藏起来。
她目光落在公孙白苍白的脸上,再次替他把了把脉,这次,忽然又有了新的发现。
嗯?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