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红兰幽幽醒来,第一时间,就抓着丫鬟问:“玉儿呢?玉儿找到没有?”
丫鬟被她的指甲抓疼了,嘶一声,才说:“公子正在回来的路上,估计马上就到了。”
苏玉有了下落,全红兰阴郁的脸色,顿时有了笑容,激动地又问:“玉儿没有受伤吧?他肯定没事吧?”
丫鬟面色一顿,小心翼翼地掰开她的手,“公子好像骨折了......”
此话一出,全红兰顿时脸色大惊。
苏玉是读书人,以后还要上朝堂,位极人臣的。
万一留下残疾,影响以后科举怎么办!
全红兰刚松开的指甲,又狠狠地陷入了丫鬟的皮肉里,丫鬟疼的咬牙,也不敢有任何不满。
等全红兰情绪稳定下来,要前去迎接苏玉时,丫鬟手臂上已经血迹斑斑。
她刚走几步,正好遇到换好衣裳,面色惨白的孟婵娟。
全红兰心情不爽,就爱讽刺孟婵娟这个事事都要压她一头的大房嫂子。
“哟,不是去看你那下贱的奴才女儿嘛,怎么又舍得回来了?”
她讥讽的笑意,就像一根压死大象的稻草。
孟婵娟因着苏临落水,行踪不明,又被大家指责,本就濒临崩溃,全红兰还在这个时候刺激她。
孟婵娟抬起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全红兰。
全红兰担心苏玉的伤,会落下毛病,也正上火。
两个平时就有磕磕碰碰的女人,就像汽油遇到了火,在顷刻间就燃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
赵云宁得到消息时,孟婵娟和全红兰已经宛若泼妇般扭打在了一起,完全没了苏家夫人的风范。
大家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大户人家的夫人,也会打架。
苏老夫人更气的上气不接下气,连喊几声家门不幸,家门不幸,才想起来让她们住手。
孟婵娟和全红兰各自顶着鸡窝头,谁也不服气谁地瞪着对方,像极小学生打架后,等着挨训的模样。
赵云宁懒得管了,她忙着处理几十万人的迁移,就已经够头疼了。
否管发生了什么,墨哗一直静悄悄地陪着她。
赵云宁觉得很安心,也很有安全感。
回头看他一眼,问他:“眼睛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墨哗低沉的嗓音悦耳动听,“很好。”
赵云宁心下一松,看样子暂时没有排斥反应。
“那你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时间跟我说知道吗?你现在是特别特别关键期,一定得非常小心,越注意,眼睛越早能够快速恢复。”
墨哗乖顺地点头,就像一条软萌萌的小狼狗。
赵云宁沉重的心情,一下就好起来,悄悄勾了勾他的手心。
墨哗嘴角微微扬起,反手与她十指相扣。
忽然,全红兰出现,对赵云宁要求说,“云宁啊,你苏玉表哥回来了,他们说,县主去救伤员了,你医术好,亲自帮你表哥看一看吧,以免将来留下什么毛病,其他人,二伯母都信不过。”
墨哗周身的气势一下变得凌厉起来,对全红兰要求赵云宁去给苏玉治病,极为排斥。
苏玉的伤,就是骨折,完全没有必要让她给看。
赵云宁刚想拒绝,苏老夫人也开口道:“云宁啊,你就给玉儿看看吧,他现在疼的厉害,大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
大夫都被安排去紧急救治百姓了,要赶过来,确实需要些时间。
赵云宁点头同意了,她松开墨哗的手,走向面色惨白的苏玉。
苏玉咬着牙,低声唤赵云宁的名字,“云宁......”
像是只要她在,一切都能忍过去,泄露的情意,根本就不用眼睛看。
赵云宁轻轻地捏着苏玉的手臂,温柔地安慰他,“表哥不用紧张,很快就好了。”
墨哗手里空落落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全红兰站在他的身边,视线落在身影重叠的苏玉和赵云宁脸上,知晓墨哗的耳力好,勾起嘴角,压低嗓音故意在他耳边说,“只要我们玉儿愿意娶云宁,你,根本就是算不上台面的东西。”
墨哗修长手指死死拽紧,全红兰低瞥一眼,心里爽快。
一个男人,一而再的被打击,也没用脸面想继续留下了吧。
只要墨哗因为自尊心,主动疏远赵云宁,玉儿就能如愿以偿了。
赵云宁为苏玉固定好胳膊之时,墨哗突然开口了,“我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只要能够留在云宁身边,便足以。”
全红兰惊了惊,没想到,墨哗会突然朝她说出这种话,语气还这般的委屈,是故意装模作样给赵云宁看的吧!
没想到他一个暗卫,心机如此深沉。
全红兰还没有看过去,就感觉赵云宁的视线异常冰冷。
赵云宁惯会护着这个瞎子!
全红兰慌张解释:“云宁,你别听他瞎说,我怎么可能说这种话,你可以问问周围的人,我说过没有。”
大家伙儿刚才的注意力都在苏玉身上,全红兰说的又小声,大家自然没有听见。
苏玉知道自家母亲的德行,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因为是自己的母亲,迟迟开不了口。
赵云宁给苏玉系好绑带,才在众人紧张的心绪中,站起身。
全红兰对上她的眼睛,有些心虚,又一口咬定,“他惯会装模作样,云宁,你别被他骗了。”
苏玉白着脸说,“娘,你别说了。”
苏老夫人的脸色也不好,要全红兰没有说过这种话,墨哗又怎么可能真的说出口。
她也宁愿相信墨哗,更别提把墨哗放在心尖尖上的赵云宁。
赵云宁拉住墨哗的手,问他:“难不难过?”
全红兰的脸色,一下就绿了。
赵云宁居然问都不问一下,就相信了墨哗。
墨哗摇摇头,“不难过。”语气却有些低沉。
赵云宁立马安慰他:“你是我未婚夫,谁给你难堪,就是给我难堪,下次,直接打回去。”
苏玉眼底的光彩,在顷刻间黯淡下来。
全红兰被赵云宁当众打脸,很不服气地说:“云宁,我都说了,我没有说过,你怎么宁愿信一个低贱出生的奴才,也不愿相信自家人!”
倏地,赵云宁的目光冷了下来。
“放肆!本公主的人,也容你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