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压在郑多和殷丞相上头的巨石被掀开了。
大家赶忙将灰头土脸的郑多和殷丞相挖出来。
霍甜甜也去帮忙,看到郑多脸上的血,鼻子一酸,说话就带了哭腔,“你流了好多血,你是不是就要死了?”
郑多一愣,伸手抹了抹自己额头,也不疼啊。
视线落在殷丞相脸上,顿时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他刚想说没事儿,霍甜甜一副担心不行的样子,突然就起了一点点私心,装出虚弱的样子说:“哎,就是死之前没能成亲。”
霍甜甜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下来,更咽地说,“你...你...别死啊,你不死,我给你做娘子......”
郑多眼睛倏地绽放出惊人的光彩,对上霍善道要杀人的目光也不带怕的,激动地抓住霍甜甜的手,“为了你,我也不敢有事儿,别哭了,老子心都要被你哭碎了。”
第一次被哥哥以外的男人触碰,霍甜甜羞涩地红了脸颊,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就在这时,白寻出现了。
霍甜甜赶忙说:“白姑娘,你快帮他看看伤哪里了!他说他快死了。”
白寻仅仅看一眼,就把拼命使眼色的郑多拆台了。
“受惊而已,没事。”
霍甜甜听白寻说郑多没事儿,还挺高兴的。
倏地,又反应过来,气哼哼地剜了郑多一眼,“你骗我!”
郑多见她要生气,赶忙抓着她想挣脱的手说,“没骗你,白姑娘不是说了嘛,我刚才受到了惊吓,差点儿就以为娶不到你了。”
霍甜甜脸色通红地瞥他一眼,“谁说要嫁你了!”
到手的媳妇儿要跑,郑多怎么肯让,逼着霍甜甜直视他的眼睛,“那我娶你行吗?娶你!甜甜,我心悦你,我向你哥提亲好不好?”
周围还这么多人呢!
郑多当众向她表白求亲,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哪里招架得住。
霍甜甜绯色从头染到脚,心跳如鼓,庆幸这是晚上,还能遮挡一二。
就在郑多期待霍甜甜回答之际,霍善道忍无可忍地把郑多揪了起来,沉着嗓音说:“我们要下去救人,你也来帮忙!”
要不是公主在这里,他非要把私底下勾搭他妹妹的郑多打一顿不可。
郑多眼巴巴地看向霍甜甜,被拖拽走之前,还在喊:“等我回来。”
霍甜甜面色更红了,好一会儿才默默地回了一个字,“好。”
赵云宁看了她一眼,微微抿起嘴角。
无论什么时候,爱情总是让人感觉甜蜜的。
殷渐离头上砸了一个七八厘米的大口子,临时缝针没有麻药,疼的他死去活来。
左胳膊固定矫正,又疼得他死去活来,老脸都抽抽了。
伤口包扎好了,他也不敢休息,又打听殷弦安的下落。
赵云宁也不瞒他了,“殷大人恐怕掉下沟壑中了,霍将军他们正在准备下去救援,殷丞相莫要太过担心。”
殷丞相哪能不担心。
这深渊至少有几十米高,掉下去即便侥幸不死,肯定也会受伤。
何况,这么大的深渊,即便现在下去了,想到立即找到人,也不容易。
他沉默下来,只能向老天祈祷了。
李胜和青玉被埋得浅,没一会儿就被人挖出来了。
青玉被李胜死死护在怀里没事儿,李胜却多处软组织受伤,小手指骨折了一根。
青玉在秦香的院子里住了那么久,也学了一些皮毛。
白寻把李胜的小手指用棍子固定后,其余地方的伤势,就交给她来上药了。
他们虽然是夫妻,但还没有夫妻之实。
青玉为李胜上药,一开始还没觉得不好意思,直到李胜抓住她的手,对她深情款款地说:“多谢你,娘子。”
青玉耳根一下就红了,羞涩地瞥他一眼,“谢什么谢,都是为了救我,你才受伤的。”
李胜撩起她耳畔的碎发,心有余悸地说,“还好娘子没事。”
青玉想到先前他们险些掉入深不见底的沟壑,也很后怕,“刚才,真的太危险了,哎,也不知道,县主他们如何了。”
秦香和殷弦安掉下沟壑,已经有些时辰了。
向下坠落之际,殷弦安用后背做垫,秦香毫发无损。
殷弦安却摔得站不起来了。
秦香为他检查过,脊椎骨折。
不能站起来,只能平卧在地,通过保守治疗,也需要卧床休息两个月才能好起来。
上面不断闪烁的火把,嘈杂的人声,想必公主也在安排人救他们。
殷弦安这个样子,十分不好救。
摔下来的时候,秦香随时携带的止痛药也不知道摔哪里去了。
殷弦安不断地呻吟,迫使她心里焦躁,不断地在周围挖找止痛药。
没有火光,在漆黑一片的沙石中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殷弦安艰难地张张嘴,“秦香.....别找了,我不...不疼...”
秦香是大夫,哪能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回看他一眼,说道:“会找到的。”
她记得好像就掉在这附近。
殷弦安听着她不断搬动石头的声音,心神激动,秦香那么在意自己,又害怕自己会成为一个瘫子,再也站不起来。
若是如此,他还拿什么给秦香幸福。
殷弦安胡思乱想的时候,皇天不负有心人,秦香终于找到止痛药了。
她跑着回到殷弦安的身边,跑急了,因为看不见,还踩了殷弦安一脚。
秦香喂他吃药的同时,殷弦安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儿。
秦香出血了!
殷弦安慌张地说,“秦香,你受伤了吗?”
秦香就是刨石头把指甲刨破了,没什么大碍,他一副自己快死了的急切,不由蹙眉说,“没有,就是手上破皮了。”
殷弦安下身不能动,上身还能动,下意识就抓住秦香的手,送到嘴边吹了吹。
亲昵的动作,酥痒的热气吹在秦香手上,一股莫名的怪异浮上心头。
秦香想挣开他的钳制,殷弦安已经从怀里掏出手帕,摸黑为她捆住了一只手。
因为只有一块儿手帕,还想撕扯自己的衣角,再把秦香另外一只手包扎成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