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稷这么表现完以后,也觉得自己话似乎说得有点多,沉默了一会,“可以吗?”
……
如果郝闻在这,肯定会觉得用一个字来形容周稷最恰当不过。
舔。
江季姝看了眼在旁边玩的岁岁,跟他说了句话,才回周稷,“可以。”
简洁又明确。
周稷想了想,好像确实没什么能够再说的,抿了抿唇,“那就早点休……”
休字还没说完,江季姝已经把电话挂掉。
周稷看了好一会被挂断界面的电话,微微皱了皱眉,然后深吸一口气。
江季姝都挂了,他再舍不得也没什么法子。
到了第二天。
周稷订的是下午的机票,他一大早就让人在隔壁私房菜馆开始做菜,等马上到饭点,看好时间,这才又去找江季姝。
李衫正在叠衣服,听到外头的敲门声,不用猜都知道是谁,看了眼江季姝,“喏,找你的来了。”
江季姝脚已经好多了,平时的走路什么都不成问题,觑了李衫一眼,然后才不急不缓地去开门。
周稷等得有些意兴阑珊,站在门口插兜看着面前关得严实的门,等听到江季姝开门的动静,又连忙站直身子,沉眉看她,开口,“你们还没吃吧?我在旁边订了地方,都做好了,一起吃吧,吃完休息一会就能出发。”
说到最后,生怕得到否定的回答,又补了一句,“就在旁边,一会就到了,不远。”
李衫在门里边听得一清二楚,心里头连连称奇。
原来连周稷这样的天之骄子到最后都逃不脱一个情字。
江季姝想了下,“我问问他们。”
周稷点头,一副很有耐心的模样,“好。”
江季姝转过头,正准备问李衫,她已经开了口,“可以可以,我跟你一起去。”
岁岁也点点头,“我都听妈咪的。”
他在江季姝这里唯一的态度就是什么都听她的。
周稷笑了笑,挑了下眉,“那现在走吧?”
“还是你们再收拾一下,换身衣服?”
他这副样子,倒像是个十足十的好男友。
李衫觉得,他俩之前在一起那时候,周稷但凡能做到现在的十分之一,都不至于会变成现在这样。
江季姝想了想,“那再等会吧。”
周稷点头,连门都没进去,“行。”
江季姝这才把门合上。
李衫看了一眼,问起来,“连人都不让进来啊?”
江季姝走过来,“没什么好进来的,你赶紧换身衣服,等会一块去吃饭。”
李衫点头,声音里头带了点戏谑,“行,江老板交代,我必须快啊。”
“不过你真的不是害怕让外头那个等久了。”
江季姝瞪一眼她,深呼吸,“不是!”
李衫又说了两句,这才拿衣服去换。
岁岁在旁边看着,“妈咪,我们要去跟……一起吃饭吗?”
江季姝知道岁岁说得是谁,可还是因为岁岁话里的停顿怔了一下。
这么久了,岁岁好像没当着他的面正经叫过周稷什么。
她点头,没露出什么多余的情绪,“对啊,等会吃完饭我们就去别的地方玩,好不好?”
岁岁点头,手抱住江季姝的脖子,头往她怀里头埋,“好。”
周稷也没在江季姝门外干等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刚坐下没一会,郝闻的电话就打过来。
“稷哥,我今天去找你,你怎么不在啊?问张踱吧,他说你有事,让我自己联系你。”
周稷啧了一声,“我都离开宜市好多天了,你才发现?”
郝闻叹了两口气,“这不,最近被萧怡景那小子整得焦头烂额不说,深深放了假,也整天在家,我都没什么空闲时候能出来。”
周稷哦了一声。
郝闻有些好奇,又接着问,“你是出差?”
“不是。”
“不是出差?那是怎么了?”
周稷抿唇,好半晌才吐出两个字,“追人。”
郝闻正端着杯子喝水呢,一个没忍住,差点把嘴巴里头的水全都喷出来。
追人?
这……
有点不太合常理啊。
这词是挺正常的,可发生在稷哥身上……
郝闻想到这里,又想到江季姝,一瞬间停住思路。
也不对。
这词以前放到稷哥身上是不正常。
可要是跟江季姝联系起来吧。
那就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徐亚看郝闻打电话打得一脸振奋,说了他两句,“你这干什么呢?喝口水都不安分。”
郝闻是个妻管严,一时间也没顾得上在另一头的周稷,连忙开口解释起来,“我打电话呢,等会给你说啊。”
徐亚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行吧。”
周稷在那边说他,“没出息。”
郝闻有些不服,“稷哥,不是我说,在这一点上,咱俩也是半斤八两吧。”
周稷没话说了。
郝闻这才又接着问起来,“不过,稷哥,你怎么着还整追妻这一出啊?”
周稷把这两个字念了一遍,嗤笑,“别胡说。”
郝闻开始嘟囔起来,“这是真的啊,你不是因为公事出差对吧?是专门追着江季姝出去的,这不叫追妻叫什么?”
“行吧。”周稷沉了口气,干脆也没再这个问题上多辩驳,随他怎么说。
“那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你怎么这么八卦?”
郝闻晒笑了两声,“这不是好奇吗?再说了,如果真能追上,我保管第一个先去放烟花庆祝。”
他说得兴致十足,一副很兴奋的模样。
周稷抿了抿唇,“我也不清楚。”
这么多年,郝闻听过周稷说了很多话。
他一向都是自信而笃定的,对任何事情都是。
像这么说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出来这种情况实在少见得很。
“怎么能不清楚呢?她现在对你是什么态度?”
周稷不太想多说,“没什么。”
郝闻知道,周稷不想说的,还真没谁能从他嘴里头问出来,叹了口气,“那我先说好啊,你要是有什么,这个无法排解的情绪吧,都能找兄弟我,别不好意思。”
他这话说得实在太欠了,周稷懒得理会他,“滚。”
“我挂电话了。”
郝闻觉得自己刚表完忠心,心情正好,“得,那你先忙啊,稷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