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婆子的目光在云溪头上的金步摇和手上的白玉手镯上扫了一眼,脸上的笑意浓了几分。
其实云溪平日里也不喜欢带这些首饰,只是现在时不时的要和别人谈点生意,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世人都喜欢先敬罗衫后敬人,所以她也随大流,外出的时候就穿好点,顺便带点首饰。
这金步摇是柳行之专门给她定的,那个男人虽然平日里话不算多,可但凡出去,必然要给她准备礼物。到现在为止,她已经收了一箱了,看样子还得再准备个箱子!里面不仅有首饰,还有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偶尔是吃的,不过那些肯定早就没了。
这手镯则是齐衡送她的,说是极品暖玉,带着对女子好,她看着温润,便一直带着。两样东西都不便宜,尤其是这手镯,那可是贡品,只要看上一眼,便会觉得价格不菲。所以徐婆子几人才会这么眼热。
“云妹妹,我们好久不见,不如一起去喝个茶?”徐元山双眼放光,越是离近看,越觉得云溪好看,不知道是张开了的缘故,还是会打扮了,就觉得整个人高贵异常,不仅如此,皮肤好似剥了壳的鸡蛋,嫩的几乎能掐出水来。想着若是和这样的人每日朝夕相对,那心情自是不必说。这一刻对李萍的那点在意,早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眼前之人了。
云溪被他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要不是在自己店了,她可能已经揍人了。这人不知道她成亲了吗,这眼神是几个意思?
“对,对,你们好好聊聊!”徐婆子也帮着催促道:“说起来你们也是青梅竹马,这么久不见,是该好好聊聊!”
“是呀,云家丫头,元山一直很惦记你!你放心,这一次我们不会再像之前那般糊涂了!”柳老头意味深长的看向云溪,他相信云溪若是有想法,一定听得懂。
“是呀,之前都是我糊涂,现在我都想通了,有时候缘分到了,挡都挡不住,你看,这不就遇见了吗?”徐婆子也帮忙帮腔,随后看着楼梯道:“四丫,这楼上是包间吧,你们要不进去单独聊聊?你们以前可是经常一起玩的,现在怎么能生分了?”
旁边的徐氏本来以为就是来打个招呼,可总觉得这气氛有些乖乖的,还有那徐元山,这样看着她弟妹,是不是不太合适,她弟妹可是已经成了亲的。
“婶子说笑了,我已经成亲了,可不是小时候了!徐公子成亲了吗?要不改日我和我相公做东,请你们吃顿饭!”云溪感觉脸上的笑已经绷不住了,对方这是觉得她还惦记她儿子呢。就着样,哪里值得她惦记了!
徐元山微微顿了一下,似乎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什么。见此情形,云溪还有啥不明白的,这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呢,也不知谁给他的脸。
“那肯定没有,他心里惦记的是谁,你应该是最清楚的!”徐婆子急忙接口,笑着道:“罢了,知道现在人多,你不好意思,我知道你家宅子在哪里,到时候我们去你宅子里再说!”
云溪嘲弄一笑,随便他们怎么算计,若是能挖得动她这个墙角,算她输。听说她还要上门,还是忍不住有些皱眉,强压住烦躁,淡笑道:“对了,婶子,不知道你们是否见过我爹娘?当时我爹好像说过,要和你们家一起走!”
徐婆子刚欲说话,被徐老头打断道:“我们路上分开了,之后就没见过,不知道他们在哪里!若是遇见,我们再告诉你!”
徐婆子心中不解,不过她一向都是听徐老头的,自然也不会反驳。
中午吃饭的人已经基本都结束了,原本帮着烤肉的柳行之走了出来,便见自家媳妇双眼发亮的看着他,那表情明显松了一口气,这小表情成功预约了他,便抬脚向她走去!
“相公!快过来!”云溪招了招手,看着自家相公硬汉一般的模样,再看看旁边弱不禁风的白斩鸡,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随后拉着柳行之,甜蜜蜜的介绍道:“徐大伯,徐家婶子,这是我爹给我找的相公,姓柳名三郎。为人极其正直,又吃苦耐劳,逃荒这一路,若不是我相公,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这里。所以,还得说姜是老的辣,我爹的眼光可比我好多了,找的相公也是极好的。”
说完,对着柳行之道:“这三位是我娘家邻居,正好这次遇到,改日我们请他们吃个饭,也算是全了同乡之情!”
柳行之看出云溪对几人的不喜,再对上徐元山的目光,神色微冷,随后将人向身后拉了拉,抱了抱拳,道:“原来是岳父家的邻居,那可真是巧了,相逢便是有缘,还请留下地址,改日我和我媳妇登门拜访!”
徐元山见云溪一双眸子一直盯着柳行之,故意咳了两声,想要引起她的主意。只是别说云溪没意思,就是有意思,这会有了比较,也宁愿看向长得好!
“这位兄弟可是病了?”柳行之呵呵两声,带着淡淡冷意道:“看这位兄弟,肩不能担手不能提的,平日里养家有些困难吧,不过也没关系,平日里多加锻炼就好,虽然不能练到我这样,可至少不会动不动就咳嗽生病,跟个废人似的,你说对吧!”
这话里的嘲弄半点不加掩饰,徐元山怎么会听不出来,可对上那高大强壮的身材,一时有些无言,只能委屈巴巴的看向云溪,这可是她的人,她还不管管。
云溪被那眼神一看,只觉得犯恶心,急忙把目光转向自家相公,好歹还有个人能帮她洗洗眼。一个大男人装什么委屈,要是长得好看就算了,可这模样,还是在家待着比较好。
“说什么呢,我儿子可是童生老爷!”徐婆子怎么能容忍别人说他儿子,冷哼一声道:“他可不是只会舞刀弄剑的武夫!”说完,上上下下打量了柳行之一遍,这又高又壮的,就云溪那小身板,能经得住他一巴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