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管因为什么,这几个孩子,肯定不能和温氏两口子在一起了,若是再在一起,挨打还是次要的。她担心温氏肚子里的孩子若是保不住,温氏会不会把这几个孩子给杀了。别说她危言耸听,就温氏现在这样,明显看着已经疯魔了,还真是难说,所以这事不得不早做打算。
这么想着,她转头看向云琴儿,以前她倒是没发现,这小丫头也是个有主意的。这样也好,若是没有一个能立得起来,她们帮忙也是无用。
“你怎么想?只要合理,我和你爷爷大姑姑,都会帮你们做主!”
云琴儿微微顿了一下,随后郑重的看向几人,“爷爷,两位姑姑,琴儿别无所求,只想带着两个妹妹好好生活。可琴儿现在还养活不了两个妹妹,而且有爹娘在,即便琴儿能养活的了,也无法脱离家里。所以琴儿想求爷爷,将我们三人的户籍要过去,琴儿以后不读书了,琴儿去作坊帮忙,等开春以后,琴儿和妹妹们,也可以割猪草换食物,我们不会成为爷爷的负担的,而且琴儿可以照顾两个妹妹,平日里两个妹妹也是琴儿在照顾,不需要劳烦大姑姑的。爷爷,琴儿求你。帮琴儿和妹妹一次!”
云琴儿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身子微微有些颤抖,似乎在强忍着,可到底还是个孩子,眼泪根本控制不了。没有孩子不希望和爹娘亲近的,她也想。其实想想,她比两个妹妹还幸运一点,她是家里最大的,爹娘的第一个孩子,所以小的时候,也曾过过几年快乐的日子。直到两个妹妹出生,再加上二叔家多了一个堂弟,一切就变了。爹娘虽然没有打她们,可是看着她们的目光是失望的,嫌弃的,尤其是到了沈家庄后,越发的明显。
她开始以为是她和妹妹做的不够好,可后来才发现,不是她们不够好,而是她们生错了性别,注定会被这样对待。原本她已经有点任命,直到再次见到两个姑姑,她才觉得,她想过的不是这样的日子!她,不甘心!
“爷爷,娘说,要是我们不听话,就把我们几个卖了,换银子养弟弟,爷爷,我不想被卖了!”云书儿呜呜的哭了起来,走到云溪身边,拉着她袖子道:“姑姑,要不你买了书儿吧,书儿不想被别人买去!书儿会很听话的!”她听人说,姑姑家的下人都是姑姑买来的,那姑姑是不是也可以买了她呢!
云溪拿帕子将她眼泪擦干净,拉着她的手道:“放心,有爷爷和姑姑们在,不会让人将你卖了,你爹娘也不行!”
说完,看向云老秀才道:“爹,你怎么想?还有和温氏接触的人是谁?”温氏两口子虽然糊涂,可不至于对孩子这么绝情,关键还是那个人!
云老秀才神色微微动了动,却没出声,似乎在沉思一般。若不是云溪关注着他,还看不到呢。见他这般,云溪心中的疑惑更甚,看来那个人云老秀才也是认识的,但既然云老秀才不想说,那她就安排人盯着便是,只要那人再出现,总能抓住。
学堂附近虽然人来人往的,可都是附近村子的人,若是有个生面孔,应该很容易被发现。这个人接近温氏,到底是什么目的,这个得注意一下,毕竟她这里可是做吃食的,若是有人使坏,那就糟了。
“爹,你还是分家吧!”云池最是看不得这种,尤其是她也是经过苦日子过来的,不希望侄女们以后也过不好。若是在温氏手里,再加上她现在这么仇视这三个闺女,几个孩子的结局不会好。尤其是琴儿,眼见着就是大姑娘了,可不能让温氏使坏。
云老秀才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明日我会和云大说一下,这几个孩子放在我名下,他们不是想好好养儿子吗,那就好好养吧!”
云老秀才叹息一声,眼见着日子越来越好了,又闹出这样一出,即便是他,都觉得很是难受,更何况几个孩子。
见云老秀才同意了,云琴儿脸上多了一丝喜色,连连保证道:“爷爷,你放心,琴儿什么都会做,琴儿可以照顾爷爷,也会去赚钱养妹妹的,谢谢爷爷和两位姑姑!”
云溪摆手道:“你现在还是继续读书,听说你书读的不错,若是就这么放弃了,有些可惜!姑姑先借你银子养妹妹,等你长大以后,赚了再还我!”她手里银子不少,但也不打算直接给,都说斗米恩升米仇,她并不想让几个小姑娘不劳而获,只有这样,她们才能更努力学习知识,学习赚钱。
“就是,大姑姑也可以借你们一些!”云池看向三个小姑娘,“你们三个自小跟着爷爷读书,诗词歌赋都会一些,咱们虽不想当什么才女,但至少可以让你们明理,让你们的眼界开阔一点。只有见识多了,才不会被人随便一点东西,就被骗走,也不会因为别人对你一点点好,就失去了判断能力。咱们女子,更是要知道,那些是应该做的,那些是不应该做的!所以,不要觉得学习没用,继续跟着爷爷好好学,剩下时间,学习女红刺绣算学,若是有空,再去打猪草,换物资。你们放心,有爷爷和姑姑们在,不会饿到你们的!”请下载小说爱阅阅读最新内容
云池是真的希望,几个孩子能过好,她曾经也想生个闺女,有空给她做一些漂亮衣服,梳漂亮的发型,可惜,她这辈子怕是没机会了,就把心思转到几个侄女身上,所以,极其的希望她们能过的很好。
“好了,先吃饭吧!”云溪让人将饭菜都送进来,今天肉菜不少,还给几个孩子一人做了一份炖蛋,让她们好好补补。
柳行之也跟着进来,不过没有坐下,低声和云溪说了一句,便向外走去,身影显得有些混乱匆忙。
云溪心头一跳,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但因为云老秀才等人在,云溪便将那莫名的心慌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