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被困至此,不悲!不怨!不叹!”
“只可惜醒悟得太晚...魔族入侵实非偶然....留下此处,赠予有缘人...”
那传音断断续续,中间有一大串已经十分模糊,看来是在情况紧急时仓促留下的。
林明远表面上没露出异样,心里已经掀起轩然大波。
虽然这道声音有所改变,就连清灵都没有察觉出端倪,但林明远可以十分确定,就是父亲林山河留下的!
被困,醒悟,魔族入侵,偶然?
一连串断断续续的信息在林明远的心中回荡,他可以确定,父亲当年的失踪绝对不简单,其中牵扯了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众人的脑海中自然也响起这番话,一时间都摸不到头脑,只以为是一名大能修士在魔族入侵后惨遭追杀,留下这出传承给后人。
“小子,把你知道的都告诉老夫!”
杜明秋听到这番传音后精神一振,无论是哪位大能留下的,都足以证明此地有大机缘等待自己发现。
他看着坐在石桌对面的林明远,心中产生一丝警惕。
从之前种种迹象得出,对面这个小子似乎对此地有所了解,难保不会产生意外。
“好啊,只要你对着石桌磕三个响头,就会获得传承的认可,心诚则灵嘛。”
林明远面带笑容地回答,语气十分认真。
心诚则灵?磕头?
不得不说,杜明秋有一瞬间差点就信了,他也听说过许多大能留下传承的考验方式,就是检验修士的诚心,不过对着石桌磕头?
那不就是冲着林明远磕嘛!
“好小子,竟敢戏弄老夫!找死不成?”
杜明秋一时间恼羞成怒,没想到林明居然还有勇气戏弄自己,难道不知道二人之间的实力差距吗?
就在杜明秋心中恼火,握紧龙头杖准备发出攻击时,只感觉浑身一阵虚弱,龙头杖的龙嘴居然只吐出了一截小小的火星,然后便哑火了。
灵气无法调动!
杜明秋心头大骇,这股压迫之力太强,不知不觉间已经封印了在场所有修士的修为,就连自己金丹期的境界也无法抗衡。
“小子,别让老夫找到机会,否则....”
林明远只是呆呆的看着石桌,并不理会杜明秋的恼羞成怒。
父亲的声音久违地响起,林明远此时的心情不是激动,而是一阵平和。
他已经大致体会到父亲留下此地的用意,从地上的剑痕棋盘,与他话语中隐隐透露出来的信息,林明远有理由相信,此处传承是专门留给自己的!
可惜季月如陷入了沉睡,不然她一定知道更多的消息。
宁恨天与苦无,清灵看着石桌上坐着的二人,心中捏了一把汗,生怕杜明秋突然暴起,对林明远出手。
两方势力在庞大的威压下,陷入了僵持之中。
“下棋吗?”
寂静的洞穴内,再次传来林明远的询问,他看着杜明秋再次重复。
“你在玩什么花样!”
杜明秋现在是一头雾水,他体内的修为被尽数压制,不然早就出手将面前可恶的小子烧成灰烬。
此时他的心情就是烦躁,尤其在对面林明远神情十分淡定的情况下,显得更加不安。
“还不明白吗?这里是一张棋盘。”
林明远随手从地上抓起一把石子放在桌上,在手中把玩。
“修为被压制,我们是棋子,也是对弈之人。”
“谁能赢了这盘棋,谁就可以活下去,得到传承。”
伴随着林明远的解释,在场众人逐渐明白了这场试炼的规矩。
所有人的修为受到封印,无法靠自身境界获得优势,甚至连身体都无法自由行动。
自从林明远与杜明秋坐在石桌前,就有一股无与伦比的力量将二人牢牢束缚住,其他人的情况也大致相同,无论是宁恨天三人还是赵玄一,都站在剑痕棋盘刻画的轨迹上,无法动弹。
取决胜负的关键在于石桌前的执子人,他们是棋子,也是掌棋者。
“清灵,宁老哥,苦无,你们上前一步。”
林明远的传音在三人的心中响起。
“林道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宁恨天急忙询问,他的心中一头雾水。
“来不及解释了,按我说的做!”
宁恨天三人面面相觑,还是清灵银牙一咬,尝试移动身体向前。
令她出乎意料的是,这次的动作并没有受到压制,她很轻松地走到了棋盘的边角。
“这处传承的试炼是对弈,不止是石桌上的棋,我们同样也是棋子!”
林明远简单的将掌握的信息告知三人,修为被锁,对林明远来说是个好消息。
这说明在这场比斗之中,杜明秋的修为优势荡然无存,所有人只能凭借自身的战斗技巧,来分个高低。
宁恨天,清灵,苦无与赵玄一,站在棋盘上,他们是兵!
而坐在石桌前的林明远与杜明秋,二人是将!
这就是试炼规则,所有人都是棋子,兵死,将灭,试炼结束!
“好!老夫便与你斗上一斗!”
杜明秋也领悟了其中含义,知道这场棋局不可避免。
他看向躲在远处的赵玄一,露出阴冷的笑容。
“赵玄一,上棋盘吧。”
一直躲在角落不露声色的赵玄一听到杜明秋的命令,心中一阵泄气。
本想远离他们,躲在不为人知的角落等待机会捡便宜,没想到突然杀出个棋盘对弈将自己揪了出来。
赵玄一体内的修为也荡然无存,现在被杜明秋当做手中棋子,当然十分抗拒。
对方可是有三人在棋盘上,杜明秋的手下只有他一人,这不是明摆的找死吗?
似乎是察觉到赵玄一心中的想法,杜明秋发出哈哈大笑,挤出一丝灵力从储物袋中摸出些东西。
普通的法宝需要灵气催动自然驾驭不了,但是他用禁法炼制出的东西刚好派上用场。
下一刻,棋盘上出现两道身影,他们死气沉沉,浑身裹着肮脏的布条,只留下一双无神的眼睛露在外面,显得极为骇人。
“现在,老夫的棋子也够了,可以开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