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大年三十。
这个年代的城市还是充满着年味的,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到处挂满了火红的灯笼。
大清早的,就有调皮的孩子在炸鞭。
不是这里突然一声鞭响,就是那里突然一声鞭响,有些扰人清梦。
不过方卓然的别墅深门大院的,熊孩子的鞭炮声传不进屋里,林麦睡得不知有几香。
过年最兴奋的当属小孩子。
豆豆早早就和方爷爷方奶奶一起起了床,同样起早床的还有方卓然。
从大年三十到初六,黄阿姨放假,方爷爷方奶奶一起床就开始为年夜饭做准备。
湖省的年夜饭必须要有莲藕排骨汤。
冬天洗莲藕是项令人痛苦的工作。
方奶奶决定把这项工作交给方卓越,他皮糙肉厚不怕冷。
方奶奶拍了一下豆豆的小屁屁:“去叫你小叔叔起床洗藕。”
豆豆脆生生地应了声好,去卫生间拿了一只大铁盆,一路敲打着上了楼:“起床喽,小叔叔起床喽!”
她叫方卓越起床,却把林麦吓得够呛,锣鼓喧天的,还以为家里发生什么大事了。
侧耳听了听,原来是叫方卓越起床,这排面是不是太大了
方卓然正在厨房里剁排骨,听到豆豆敲铁盆的声音,放下菜刀立刻冲了出去。
在楼梯拐角处夺下了豆豆手里的铁盆:“你弄出这么大声音也不怕把妈妈给吵醒了。”
豆豆吐了吐舌头,空着两只小手向方卓越的房间跑去。
方卓然不放心林麦,把铁盆放下,去了林麦的房间,看她有没有被吵醒。
当他轻手轻脚走到床边,看见林麦睡得很香,这才放下心来。
林麦睡相很恬静,让人忍不住想亲两口。
林麦自从被豆豆吵醒之后,就没有再睡着。
她只是被温暖的被子封印了而已,所以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忽然感觉嘴巴上湿乎乎的,她睁开一只眼睛,看见方卓然那张帅气的脸近在咫尺。
她调皮的猛地勾住他的脖颈,重重地吻上了他的唇,动作太大,磕疼了她的嘴唇。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放开方卓然,用手摸着受伤的嘴唇。
方卓然两手撑在她’脑袋两侧,眼里含笑看着她:“我能很快治好你的嘴伤。”
林麦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问:“怎么治”
方卓然有一下没一下地吻着她,在她耳边低语道:“就是这样治。”
这种治疗似乎好像真的能减轻疼痛。
两人你一下我一下正忘我时,门砰的一声被大力推开。
豆豆像个小炮弹似的冲了进来,嘴里叫着:“妈妈妈妈快起床,早餐好啦!”
正在接吻的两人像触电一样分开。
真是太尴尬了!
幸亏豆豆只是来报个信,眼前的一切她没看清就转身跑掉了。
林麦起床刷牙洗脸梳好头,下楼吃早餐。
早餐很豪华,是牛肉番茄面,全家人吃得不亦乐乎。
吃过早餐,就该林麦大显身手了,炸肉丸、炸鱼丸、炸藕夹……忙得不亦乐乎,方卓然给她打下手。
许多油炸食物刚出锅时最好吃。
只要有油炸食物出锅,一家大小排着队站在油锅前等着林麦投喂。
再加上鱼糕肉糕一出笼,你一块,我一块,一吃一口鲜。
还不等开年夜饭,老老少少全都混了个肚子圆。
大菜还没开始做呢,全都吃饱饱了,这可不行。
林麦让方卓然带队,把全家老少带出去散散步,消消食,运动运动,傍晚六点好吃年夜饭。
林麦只想到运动消食,方卓然作为医生,首先想到的是药物消食。
除了豆豆是一片消食片,人均两片消食片,吃了药再运动,果然消食很快。
一群人在外冷冷清清逛了两个小时的街,不到下午三点就回来了,
大年三十,就连小孩过了中午都不往外跑。
扒在灶台前,趁着准备年夜饭的老母亲不注意,偷吃那么一两口。
平时热闹的大街行人都不多见,贫穷的富有的,家家户户都在准备着年夜饭。
有的人家早上或者中午就开始吃年夜,大街上不时响起一串鞭炮声,那是有人家吃年饭炸响的除夕鞭。
一家大小散步回来,林麦只许他们吃水果,其他一切都不让吃。
不然她待会做的大菜就没人吃了,浪费她的厨艺。
方奶奶等人一边喝着茶,吃着水果,一边看着电视。
方卫国突然来了。
这次他带了不少东西,除了香烟之外,酒,饮料,水果,干货……全都有。
大家齐心协力帮他把东西搬进屋。
方卫国不好意思地冲着众人笑了笑:“我一个人过年冷清,就跑来了,爸妈不会赶我走吧。”
父子哪有隔夜仇
只要方卫国摆正心态,方爷爷方奶奶疼他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赶他走
方奶奶道:一个人“冷清了,或者想吃好吃的,尽管来。
麦子每顿饭做的菜都很多,吃不完还不是全给阿黄吃了,多你一个又不多。”
这话怎么听着哪里不对
方卫国尴尬地笑了笑。
年夜饭林麦可是下了血本,不仅有涮牛羊肉,还有烤羊排,水煮牛肉,糯米烧汁鱿鱼筒、丰收一锅鲜……
都是一些她平时没做过的大菜。
窗外红梅飘香,屋里其乐融融,大家大快朵颐,一切那么祥和温馨。
此时的林蓜在广州最低级的皮肉场所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并不是她有多三贞九烈,而是这里太脏,客人也太低端,而她每天却要接待不少贩夫走卒,让她快要崩溃。
在她没来广州前,就听说过红灯区。
她们山里有年轻貌美的女孩去广州红灯区工作半年,回家就穿金戴银,让她羡慕得要死。
她曾央求着那些女孩带她去红灯区,那些女孩嫌她丑,不肯带。
在林蓜的认知里,去红灯区无外乎腿一张,钞票就到手,过着纸醉金迷的好生活。
却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躺在一间不足六平米的木板隔成的小房间的单人木板床上,没日没夜地被生活在底层的男人嫖。
那些男人有的身上有各种皮肤病,让林蓜看得头皮发麻,而她还不敢反抗,否则会招来老鸨的毒打。
虽然身处四季不见阳光的地下室,身上还有个男人在做运动,可林蓜劫仍旧能听到外面此起彼伏的鞭炮声。
此时正是吃年夜饭的时候,而她还得做皮肉生意。
这一切全都是林麦害的!
如果这一世不是林麦对她穷追猛打,一心想要置她于死地,她又怎会恨林麦入骨,想要借方卓然收拾她
她不找方卓然,又怎会落到如此地步
她不在乎卖淫,只要嫖客质量高一些,至少不是贩夫走卒,只要能换来大把钞票。
可是让她被嫖,却没有钱拿,这个她不能忍。
她得想办法离开这里,她是重生的,不应该混的这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