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方远时不情愿被人提及他打离婚官司的事儿,傅辰倒是笑得挺爽朗的。
只是,眼中尽是意味深长的样子。
傅辰将剥好的小山核桃放在南艺的手心里,“尝尝,喜不喜欢?觉得好吃,我再给你剥。”
南艺自然明白这话的意思,她现在就差被傅辰宠上天了,她继续靠在那吃小核桃仁。
傅辰又对方远时说,“南艺是我老婆,我和她说过你帮傅允打离婚官司的事也没什么。”
他笑得戏谑,“再说了,打离婚官司怎么了?又不丢人!”
原来,傅允的三次离婚官司,最难打的就是和周晋离婚那次,方远时那时刚在律政界成名,却碍着傅辰的面子帮傅允打了离婚官司。
方远时有自己的原则和清高,“我再重申一遍,我是刑案、经济案还有国际经济纠纷案的律师,不是离婚律师。要不是你上次求我,我会帮你堂姐打那么低级的官司?”
不缺钱的方远时有才又有颜,难免恃才傲物,他看不上很多事,也看不上很多小案子。
家长里短的离婚案,远律律所里一堆人会打,也实在不需要他出面。
傅辰伸手拍了拍方远时的肩膀,像是安慰,“行了,我知道上次委屈你了。你的人情我记得呢!老婆,这件事儿以后不能再提了。”
“那必须不能提呀,方律师,我错了,我干了这杯茶给你赔不是。”
南艺撑起身子捞过傅辰的茶盏,她刚要喝,就被傅辰夺了过去。
“老婆,你现在不能喝茶,嗯?”
南艺看了看那茶盏,“差点忘了,你给我倒杯水,吃得口渴。”
方远时,“......”
傅辰倒了杯水递给了南艺,“慢点喝,少吃点水果,一会儿吃饭了。”
方远时见此挑眉,小声询问,“这就怀上了?”
傅辰点头,又拍了拍方远时的肩膀,“你的礼物得准备起来了,当然,我也等你好消息。”
方远时看了眼在厨房和祁俊有说有笑做饭的林筱澄,嘴角勾了勾。
他拿过茶盏与傅辰碰了一下,“恭喜,你到底是我们当中最先结婚有孩子的。”
“所以,你加把劲儿,千万别让陈宇泽和祁俊后来者居上。”
两个男人不着调的商业互吹了一波后才继续说正事。
方远时有些忧色,“我最烦心的是怎么对付周晋,他这个人心狠手辣,我不接,他不会善罢甘休!”
他看了眼傅辰,知道他一定不知道海城最近发生的事,“你们还不知道吧?烫伤你堂姐的沈晚家被他搞得特别惨。”
而后,方远时说了周晋是怎么对付陈家的,以四步精准出击的方式,打得沈家无反手之力。
第一步,带着警察去饭店锁定监控视频证据,然后让警察到家里给父母做笔录,准备提告;
第二步,派人在医院拦截想和傅允和解的沈家太太,咬死不和解,要让沈晚进去;
第三步,抢了沈家在海城新拍的地皮,扬言要开发高级公寓;
第四步,找人举报沈家供应的原材料掺假,澜瑟和沈家已经解除了供应关系;第五步,请方远时出马提告,让沈晚进去吃牢饭。
方远时说完,南艺觉得周晋确实是个狠角色,得罪他的风险太大了,不过他这么波操作,看来对傅允姐是真的很深情?
傅辰听到这,眉眼含笑。
他很有几分调侃,“远时,不行你还是把案子接了吧,不然我看以周晋睚眦必报的个性,你也得被他整。”
方远时苦笑着摇头,“周晋这人人品太差。佯装对你堂姐余情未了,难道你没看出来?直到现在,这件事情上唯一得到利益就是他周晋,他想要的是人家沈家的地皮。”
南艺刚才还觉得是他对傅允有情,听方远时这么一说,别说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她嘟囔了一句,“刚听你说,我还以为他对傅允堂姐真是余情未了呢!现在看来...”
傅辰揉了揉南艺的小脑袋,甜笑着,“余情未了?呵,我看他是既有情又无义。远时你别烦了,这件事我来处理。”
傅辰这话,南艺没太听明白,什么叫有情无义?
不多时,祁俊和林筱澄把菜烧好了,很快就上了满满一大桌子。
南艺一看,发现若不是祁家的产业耽误了祁俊,怕他真能成为一名享誉全城的厨子。
桌上的菜也忒丰盛了些,有文火焖蜜汁鲜鲍、罗勒牛肝菌香煎和牛粒、黑胡椒青柠炙烤西冷牛排、葱烧波士顿龙虾、松茸乳鸽汤、生炸脆皮乳鸽还有清炒百合香芹,干锅冬笋茶树菇,还有一份香煎虎头虾和鳕鱼的双拼。
陈宇泽看着一桌饭,皮笑肉不笑地说,“不错,看来千锤百炼出精品啊,下次祁总做饭前有需要,我和傅辰绝对不惯着你。”
“滚,不要给脸不要脸,”祁俊解下围裙递给林筱澄,将白衬衫的领子理了一下,“你们完全是借我外甥女南艺的光,不然你有命吃这餐?”
陈宇泽与傅辰对视一眼,两人笑笑,没再打击祁俊。
毕竟,人家辛辛苦苦地做了一桌的菜,不能太过了!
方远时开始给众人倒酒,而南艺则喝着煮热的生榨椰汁,她很满足。
一时间,吃饭的气氛好得不得了。
美食美酒美器,连傅辰都觉得方远时挑的这白骨瓷的餐具好,莹润透光又赏心悦目,而这新房的布置更是满足了林筱澄的要求与品味。
傅辰时不时就要给南艺夹点她喜欢吃的菜,而后发现她基本上都很喜欢。
他抬眼打趣祁俊,“祁总,你考不考虑干个副业?”
祁俊不明所以,“嗯?”
傅辰闷笑出声,“难得艺艺这么喜欢吃你做的菜,不如,到我那去做一下行政主厨?待遇薪酬随你开。”
南艺深以为然,“舅舅,考虑下。”
“呵,你俩怎么这是想让瑞驰改姓啊?”
祁俊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做饭都是一天几个亿的进出,你就这么想破产?”
陈宇泽帮腔傅辰,“你刚才不是说我们是借艺艺的光嘛?怎么这会儿就提钱伤感情了?”
他抿了一口酒,“再说了,给你钱,你这个即将又涨一辈的准舅公好意思要么?不丢人嘛?”
众人嘻嘻哈哈地帮着傅辰和南艺打趣祁俊,祁俊无语,“怎么?傅辰作为丈夫,在孕妻面前不想着精进厨艺,我还得上杆子献艺呗?”
陈宇泽冷嗤,“做长辈没有做长辈的格局和姿态,你这要不得!要我说...”
话没说完,陈宇泽的手机响了。
坐在他身边的祁俊瞟了一眼,只见陈宇泽手机屏幕上赫然出的名字——宁二货。
姓宁,而且能被称为二货的,除了宁初,祁俊还真想不到别人。
他笑着调侃,“这一晚上陈总净爽快自己的嘴皮了,这是遭孽力反噬了?我瞅着有点该啊!”
陈宇泽表情难看,按了电话继续吃饭,“你个厨子,哪那么多话,小心吃完饭我给你差评。”
方远时笑着否认,“撂下饭碗就骂厨子显得你没品。”
祁俊反驳,“说谁厨子呢?”
陈宇泽的电话却又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