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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对乔万开和大福金店地下钱庄“官匪勾结”问题的深入调查,许多涉案的中下层官员和相关的人员,也纷纷被调查组采取了不同形式的强制措施。
郭其鹤每天自然还是正常上下班,但心中的焦虑却越发深重。
他知道自己现在很被动,并且很危险。乔万开能扛得住最好,如果扛不住,后果可就严重了。
白国凯和乔万开私下里来往的那些事情,哪里还敢瞒着姑父,早就一五一十交代了。郭其鹤当时就差点没气得吐血,连带着将白玉芳也打了几个巴掌。要不是怕家丑外扬,他直接打残打死白国凯的心都有了。
但是能怪谁呢?治家不严,归根结底还不是他自己的问题?
他只能警告白国凯这段时间收敛再收敛,装也要装得像个没事人一样,决不能露出心虚的样子。而白玉芳的行动也被丈夫限制起来,不允许她参与任何社会活动,只准她在家修身养性和参加必要的交际。
想起白玉芳战战兢兢交出的那些珠宝首饰,郭其鹤真想戳瞎自己的狗眼。当初怎么就看上这个蠢女人了?
白玉芳也懊悔不已。这些年,她仗着郭其鹤在南方省、尤其是南都市的势力,在外头作威作福,着实捞下了不少好处。这些东西里头,她原本只对郭其鹤坦白了一小部分,其余都自己偷偷收起来了。
她出身寒家,虽说在交际应酬上颇有些天分,但本质上还是个浅薄贪婪的无知女子。对于她来说,再没有什么比大笔大笔的私房钱和珠宝首饰。更能让她感到心安。特别是在她知道郭其鹤外头也有过几个情人以后,危机感更是直线飙升。
自己已经年老色衰。姿色靠不住,只能靠钱了!虽然郭其鹤这种级别的干部。不可能轻易和妻子离婚,但白玉芳还是觉得抓着钱最安全。
贪钱这种事是会上瘾的。几年来,白国凯和其他人“进贡”给她的钱物,说出来在普通人眼里已经是“巨款”的范畴。
但是。这些巨额财产,曾经让她感到快乐和安心的好东西……却成了烫手的山芋,吃不下抛不开!
都怪那个柳成邦!要不是他在暗中使坏,乔万开怎么会被抓,白国凯的地下钱庄怎么会被捣毁?以前明明一切都好好的!
面对派系上层施加的压力。与自家内部所有的隐患,郭书记内心那个煎熬啊……
但他毕竟是能够在五十出头的年纪,就坐上南都市市~委书~记位子的能吏,心志城府都非常人能比。
他占据着一把手的有利位置,柳成邦无论如何不敢威逼过甚。否则本身就会成为别人攻击的借口。
因此,这段时间郭其鹤首先把工作重点放在收拢稍微散漫的人心上,通过一系列手段或震慑、或安抚了班子里的成员。对市里的许多重要决策。他也抓得更紧。透过这些行动向人们表明——我始终是南都市的“一哥”,你们大部分人的生杀决断,都是捏在我手里的,给我老实点!
原本有些动摇的干部们。又纷纷安静下来,再不敢露出什么靠拢柳市长的苗头。
柳成邦表面上淡定自若。心里也不好受。
都斗到这种份上了,谁都不可能再退。如果这次不能成功,他的地位就很尴尬了——事实上,他比郭其鹤还要被动。
大派系在高层之中隐形的对峙,到了这边的前线,场面却变得激烈起来。
而最高首长的最新发言,又从另一个侧面给了柳成邦压力“爸爸,近来和爷爷通过电话了吧?”
就在最高首长在新闻中出镜次日,柳蔚虹特意回到柳家别墅找父亲谈话。柳成邦很欣赏女儿对时事的敏锐,不过……女儿竟能猜到自己会与父亲商量,这倒是有些出乎柳成邦的意料。
“……唔,薇薇,你对于昨天新闻里的内容,怎么看?”
这话自然就是考校的意思了。
实际上柳成邦也没指望女儿能就这个题目答得多么出彩。这命题太大,就连柳成邦自己都感到头疼。
柳蔚虹似乎早就料到父亲要问她这个,倒也不忙,先沉吟片刻方缓缓说道:“嗯,首长的决心很大,依我看,这个改革开放政策还是要继续下去的……”
这不是她分析的结果而已,而是时代早已做出了证明。柳成邦没有回应,面色沉静,注视着娓娓而谈的女儿。
“十月二十五日的《人~民~日报》报道,全国百分之八十的国营企业如期完成第一轮承包合同。报道中并没有明确说不再进行第二轮承包。我看国营企业的改革还会继续深化下去。首长又在这个时候发表这样的讲话,可以看做是一个明确的信号。”
柳成邦下巴轻轻一点,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且不管女儿说得对不对,能够随口引用数日之前《人民~日报》报道的数据,这就很不错了。起码证明她很认真地读过这个报纸。
认真《人民~日报》,是从政的世家子们必修的功课。既然柳蔚虹可能要走这条路,他就不会再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女学生,而会用同样的标准来要求她。
“可是……首长眼下面临的局面……”
柳蔚虹语气一顿。
她轻叹了一口气,吐出四个字:“不容乐观。”
“何以见得?”柳成邦双眉一扬。
如果说前面只是考察了柳蔚虹的基本功,那么从现在开始,才是校验她真正能力的时刻。
“首长的态度很明朗,这个毋容置疑了。但我认为,眼下的这种意见不统一的局面,不会马上就结束的,还要持续一段时间。不然的话,首长也不会说,光他一个人说话还不够,我们党也要说话。要说几十年。可见在最高层分歧是存在的,首长也遇到了不小的阻力。”
柳成邦就不出声了。
貌似柳家。乃至整个大派系,都算得上是首长推行新政的“阻力”。
柳家现在的定位也有些尴尬。
柳蔚虹咬了咬下唇,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语气有些急促地问父亲:“爸爸。您呢?您对首长的这次发言就没有感想吗?”
柳成邦愣了愣,显然没想到女儿会反问自己。
他当然有自己的一套看法,但是……
“你为什么会这样问?”
“我只想知道,您对于开放政策,是怎么想的……”柳蔚虹的语调里带着些许迟疑。
——“爸爸。我认为首长是对的!我们的国家,不但要开放,而且开放的力度还应该更强,发展的速度应该更快!”
如果可以,她真想对父亲这样说——但是。不可以。
她内心的焦虑,来自上一世太过惨痛的记忆。来不及了,就要来不及了……大时代的车轮滚滚压过来了。而她的家族却还没有做出正确的选择!
可她不能说。起码。不能现在说。
人无法背叛自己的出身,柳成邦也不会被她随便一鼓动,就背弃了整个派系的执政理念。至于祖父,更是心智坚如磐石。哪里是她一席话就能说服的呢?
假若事情有这么简单,她重生之初就天天逮着祖父说大道理。不就结了?何必到南都来?
她只能像用树枝撬动大石一样,一点点挖动着大石底下的沙土,等到沙土松动到了一定的时机,她再用力一推……
面对女儿的疑问,柳成邦没有回答。到了他这样的层面,说起这种重大的问题,必须要谨慎。
柳蔚虹把问题撇开,话锋突然一转,说道:“爸爸,唐家老爷子,向来是紧跟首长步伐的。况家标榜自己是改革先锋,刻意拉拢唐家,以为唐飞扬会帮他们……”
“可是,如果我们也对唐家做出一点点小让步呢?”
“让步?”
柳成邦皱起了眉头。
“是的。爸爸,我知道您对首长的某些理念,也是不反对的……如果,我是说如果,在首长这种艰难的时刻,咱们通过唐家向首长透露出一点善意……”
柳蔚虹的意思,柳成邦明白了。
她的想法是——让柳老爷子对首长的这次发言,做出一个表态。支持当然是不可能的,但起码不要反对,沉默就好了。
她还真敢想啊……柳成邦深深地看了女儿一眼。唐飞扬明明是被况家弄下来对付他们柳家的,她让柳家去和唐家安通款曲?
但是,为什么不呢?
政~治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反正上次请专家考察团下来,就已经算是对首长的作法退让了一小步。现在再退一点,问题也不大,只要不触及根本就行……
“唔。”柳成邦稍稍点了下头。
柳蔚虹高高悬起的心头大石,噗通一声落了下来。父亲竟然真的答应考虑她的想法,向唐家暗地里示好!
她衷心期盼,爷爷能够同意这个做法。表面上,这是为了保住父亲在南都市的战果而做出的让步嘛!
又有谁能想到,柳蔚虹真正的目的呢?
她只希望,首长能够记住柳家这次在他艰难时刻做出的表态……那么,柳家颠覆的可能,是不是又少了一点点?
同样的时刻,南都市的另一角。唐飞扬拿起了宾馆房间里的电话。
“爷爷,是我。”
略带磁性的男声淡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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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稍微有点枯燥的内容很快就过去了……马上要进入更有趣的内容了……尊的……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