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司仪过来,和陆芯羽核对婚礼流程,众人才离开。
而司仪走后,徐挽宁借口去洗手间。
敲开了陆芯羽化妆间的门。
化妆师们还在给陆芯羽的造型做最后调整,看到徐挽宁有些诧异。
两人间的恩怨,人尽皆知。
“陆芯羽,我们聊聊。”徐挽宁紧盯着她脖子上的项链,脸上没什么情绪。
“原来是小婶啊。”陆芯羽对着镜子,拢了拢头发,“您平时不是最不爱搭理我吗?今天怎么主动跟我说话,真让我受宠若惊啊。”
语气轻慢,故意掐着嗓子,十分欠揍。
屋内众人见状,纷纷退出房间。
守在外面,并且把门关上。
“你脖子上的项链哪儿来的?”徐挽宁单刀直入。
“是不是很漂亮。”
“我问你,东西哪儿来的!”
陆芯羽起身,理了理身下的白纱,“小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我的项链,自然是我买的。”
“多少钱买的?在哪儿买的?”
“跟你有关系吗?”陆芯羽轻蔑地笑着,“就算江家不给我定制珠宝,我也照样可以艳压全场。”
徐挽宁见她不肯说项链由来,更加坚定了心中的猜测。
“你进我房间,偷了我的东西!”
她的语气笃定。
陆芯羽却不慌不忙,“你的东西?你有证据可以证明吗?”
她这语气,更加验证了徐挽宁心底的猜想。
这就是母亲留下的项链。
“小婶,你可不能污蔑我。”陆芯羽笑得放肆。
“把东西还给我!”徐挽宁表情严肃。
陆芯羽笑出声,“你真可笑,伸手就找别人要东西,你怎么证明这东西是你?你说要,我就必须要给吗?小婶,你未免太霸道了。”
她早就检查过,这条项链上没有任何特殊标记。
并且派人调查,小叔只购买过一条猫眼石项链,并没买过什么蓝宝石的,所以东西不是他送的。
徐家更不可能拥有这样的珍品。
当初陈柏安施压,徐家如果有这样的东西,随便卖一条,足以解燃眉之急。
根本不会被逼到那个份上。
徐挽宁皱眉,“陆芯羽,这条项链是从哪儿来的,你我都心知肚明,装傻充愣有意思吗?”
“证据呢?”
陆芯羽脸上没有一点心虚或愧色。
“你说这条项链是你的,你把购买记录拿给我看看,如果是别人送的,你把那个人叫过来对峙,只要你能证明东西是你的,我就还给你。”
徐挽宁咬牙。
她没有任何证据。
唯一知情的律师,还远在江城。
见她沉默不语,陆芯羽笑得更放肆了。
“这东西,该不会是你偷来的吧?所以你没法证明。”
“我就说嘛,你这种小门小户出来的养女,哪儿来的本事能弄到这种项链,能用下作的手段,爬上小叔的床,怀上他的孩子嫁到陆家,还跟江鹤庭眉来眼去,不安于室。”
“果然是个下贱胚子,就算爬上枝头,野鸡还是野鸡……”
话还没说完。
徐挽宁忽然上前两步,一把从她脖子上扯下项链。
陆芯羽大惊失色,伸手抢夺。
徐挽宁抓住她的手腕,反手一推,她穿着婚纱,行动不便,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后背撞到身后的桌椅。
撕裂着之前玻璃碴留下的伤口,疼得她眼冒金星。
她试图爬起来,徐挽宁却上前两步,踩在她的婚纱上,她只能被迫趴在地上,仰视着她。
“你……你怎么敢!”
陆芯羽没想到她会直接动手,气得脸都青了。
“对付无赖之人,自然要用点无赖手段。”徐挽宁攥紧手中的项链,“还有,这不是你的项链,是你偷来的。”
“怎么?戴在你脖子上,就是你的东西了?”
陆芯羽咬紧牙关,恶狠狠盯着她。
“你敢抢项链?”
徐挽宁嗤笑,“你能做贼,我就敢抢。”
“对付你这种不要脸的人,我不需要做什么君子。”
转身要走时,陆芯羽忽然伸手抱住她的一条腿,“项链给我,还给我——”
“滚开!”
徐挽宁一直压着火气。
想到母亲的遗物,戴在她这种人的脖子上。
就觉得一阵恶心。
见她抱住自己的腿,直接抬脚,将人踹开,陆芯羽脑袋撞到椅子边角,疼得她半边脑袋都麻了。
徐挽宁没理会她。
只觉得孙思佳之前说的话很有道理。
打人虽然不对,但是解气!
她刚打开门,就听陆芯羽在后面叫嚷道:“别让她跑了,她抢走了我的项链,还敢打我,我现在肚子好疼——”
门口的一众化妆师面面相觑,目光落在徐挽宁手中的项链上,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明抢?
这陆少夫人是疯了吗?
——
几个化妆师谁也得罪不起,立刻让人去找陆家人及陈柏安过来。
陆砚北正不停看着腕表,觉得徐挽宁这个洗手间去得实在太久,谢放还在边上打趣道:“二嫂才离开多久啊,就开始想她了?”
直至有人着急忙慌过来。
说徐挽宁抢了陆芯羽的东西,他才匆匆过去。
谢放皱着眉,忍不住嘀咕一句:“她俩能抢什么?”
“总不能是抢男人吧。”
陆砚北狠狠剜了他一眼。
陆家众人,包括陆劲松、陈柏安及谢放赶到化妆间时,陆芯羽正被人扶坐在沙发上,捂着肚子大口喘气。
徐挽宁则站在一侧,面无表情。
新娘妆的眼妆通常都很复杂,睫毛都需要贴几层,陆芯羽的眼妆哭花了。
众人进去后,谢放忍不住咋舌:“我去,吓死我了,陆芯羽,你哭得好像个鬼啊。”
“咦——”陆云深急忙转身,钻到了陆砚北怀里,“粑粑,怕怕。”
“没事,别怕。”陆砚北拍了拍儿子的小脑袋。
“出什么事了?”陆劲松皱着眉。
“爸,小婶好过分,她看上了我的项链,如果她想要,我可以给她啊,但她为什么要抢啊,还推我……”陆芯羽抢着告状。
众人把目光投向徐挽宁,以及她手中的那条项链。
“阿宁?”陆砚北不信徐挽宁会主动做这样的事,好奇前因后果。
没想到她直接说:“对,项链是我抢的,人也是我打的。”
“你说什么?”
陆劲松一听这话,瞬间怒了。
今天可是她女儿的大喜之日,这徐挽宁未免太放肆了。
“那是她活该!”
徐挽宁说完,一室寂静。
只有谢放偷偷冲她竖了个大拇指:
二嫂,牛逼啊!
别怂,干她!
他早就看陆芯羽不顺眼了。
陆砚北瞥见某人的小动作,眉头紧皱,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儿的货儿。
想让陆湛南把谢放弄走。
结果余光一瞥。
就看到自家大哥和父亲,带着陆云深,已经找了个位置坐下。
祖孙三代,依次排开。
怎么回事?
你们来看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