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顾惜才长叹一声,“我尊重你的决定,但是如果你发现他有任何三心二意、辜负你的迹象,立刻马上甩了他!老娘的闺蜜可不是狗男人能碰的!”
宁浅浅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顾惜又叮嘱了一箩筐的话,宁浅浅都耐心地一一应下,并承诺道:“小惜,如果以后我昏了头,发现他背叛了我,却舍不得放手的时候,你一定要骂醒我。”
“这还用你说吗!”顾惜傲娇地哼了声,气势汹汹道:“我不仅要骂醒你,还要狠狠地教训他!让他知道我们家浅浅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宁浅浅忍俊不禁。
小惜真是纯粹得可爱。
挂断电话,宁浅浅瘫坐在床上。
其实,她并没有刚才自己说的那么自信。
这场感情,以及失明之后毫无安全感的封爵,就如镜花水月,随时都可能破碎消失。
宁浅浅也心中惴惴,担心再次被抛弃、被伤害。
但是正如她刚才对顾惜所说的,她不想后悔。
她愿意为了心中所爱,勇敢最后一次。
更何况,她与封爵之间最大的隐患——许轻媛,已经被送到了国外。
他们之间,应该不会再有其他阻碍了吧……
宁浅浅静下来调整好情绪,开门走了出去,回到封爵的身边。
……
第二天。
宁浅浅在温暖的怀抱中悠悠醒来,一睁眼,便看见封爵清冷俊雅的脸。
她唇角微弯,双眸含笑。
宁浅浅明明没有作声,封爵却察觉到她的动静,“醒了?”
低沉的男声带着初醒的慵懒,贴在宁浅浅耳边,酥麻了她半边身子。
她迟钝地反应过来,“我怎么在这?”
“睡觉当然要在床上。”封爵答非所问。
宁浅浅无奈地横封爵一眼。
她睡觉分明应该在另一间房间的床上。
昨晚宁浅浅有些累,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和封爵聊天,结果聊着聊着就睡了过去。
至于她怎么从椅子挪到了病床上,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做的。
忽然,敲门声响起,随即传来宋程的声音,“封总,护士来送药了。”
宁浅浅一听,立刻撑床起身。
谁料头皮猛地一疼,她又倒了回去。
“怎么了?”
封爵紧张地扶住宁浅浅。
他的手慌乱地摸索,却发现宁浅浅的姿势有些奇怪,脑袋别扭地往他的怀里贴。
倏然,柔软的唇擦过他的锁骨。
封爵呼吸一紧,撑起身,“浅浅……”
“啊,疼疼疼!你别动!头发缠住了!”
宁浅浅一叠声地喊疼吓得封爵直接石化,手也只敢虚虚揽在宁浅浅的身侧。
结合她诡异的动作,封爵猜测道:“头发缠住我扣子了?”
“对。”
宁浅浅欲哭无泪。
她僵着脖子不敢乱动,偏偏被缠住的头发在视觉死角,只能边摸边理缠着一团的头发。
宁浅浅的脑袋几乎贴在封爵的胸膛上,温暖的呼吸扑在病号服上,无孔不入地钻进了布料,抚上了皮肤。
封爵肌肉紧绷,压抑地咬紧了牙。
偏偏他看不见,根本帮不上忙,只有宁浅浅一个人盲解头发,越解越紧。
宁浅浅累得直喘息。
病房门再次被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