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琛外套上也落了雪，他脱了下来，交给李伯去干洗。
秦枫很少见顾琛穿这么高调颜色的衣服，不由多看了两眼。
“小笙帮你选的”
“嗯。”
顾琛点头，提起此事心情颇好。
李伯接过外套，前后看了看。
“少爷，这衣服是精致，但就是不怎么防水，您看，肩膀这湿了一片。”
顾琛一愣，随即想起了什么，放下了手中的水杯。
在楼下转了两圈，还是往二楼走去。
推开卧室房门的时候，听见浴室传来的哗啦啦水声。
她正在里面洗澡。
顾琛放轻了脚步，坐在书桌前，打开了电脑。
卧室中只有轻轻敲击键盘的声音。
沈笙这个澡泡了很久。
直到感觉身上的冷意和疲倦都驱散了，才裹着条浴巾走了出来。
见到顾琛，脚尖一顿。
方才里面水声太大，她没有听见顾琛进来。
“你怎么不敲门的”
她擦着湿漉漉的长发，语气有些不满。
顾琛一手整理着纸质资料，一手滑着鼠标，头也没抬。
“我进自己的书房，还用敲门”
沈笙一顿。
明明知道顾琛是故意的，她却没法反驳。
“对，我忘了，我是借住在这的，等幼儿园晚会办完，我立即搬走。”
“搬走”
顾琛握着资料的手指一紧，接着缓缓松开。
“随你。”
他随口答了句，仿佛不甚在意这件事。
沈笙微愣，随即“嗯”了一声。
想起幼儿园晚会的事，她又开口道，“沐沐清清说在晚会上跳舞的事，你是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到时候临场发挥吧。”
顾琛抬眸，视线落在她身上。
“你不会真的想和我排练吧”
“没有！”
沈笙否认，“就按你说的吧。”
听了顾琛的话，她倒松了口气。
毕竟她也不想和他练什么舞。
顾琛却话音一转。
“但是也不能太随便，你忘了，沐沐清清有多想得第一。”
顾琛敲了敲键盘，补充道。
“我让助理选了段视频，是最近流行的舞种，明天发给你，你照着练一练。”
“…”
只是一个娱乐性的晚会，至于吗。
她有些舞蹈底子，本来打算随便跳跳就好的。
顾琛没放过她脸上的表情。
“我也是为了沐沐清清，你不会嫌麻烦吧”
“…那你发我看看吧。”
沈笙见顾琛的电脑屏幕上，出现了和助理的聊天框。
以为是交代视频的事，她拿起吹风机去一旁吹头发。
屏幕上，助理接收到了一个地址。
不明白老板的意思，他缓缓打了个问号。
“”
“两小时后来我这拿钥匙，然后带人砸了这里。”
又补充了一句。
“到没法住人的地步。”
“…好的。”
“门锁也破坏掉，做成盗窃的样子。”
“明白，顾少。”
跟了顾琛多年，助理已经习惯了听吩咐办事，不过问原因。
虽然地址显示是个高档公寓小区。
但砸就砸吧，反正上面有顾少顶着。
等沈笙把头发吹好出来，顾琛仍面无表情地瞧着键盘。
她偷偷看了眼顾琛。
他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这个样子，她要怎么休息。
“你要忙很久”
“怎么了”顾琛头也不抬。
“我困了，想睡觉。”
“睡吧。”
“…”
当着他的面，她怎么睡
没等她说话，顾琛又吩咐道。
“你睡右边。”
沈笙：“”
“有时候我看文件看晚了，也会在书房休息。”
沈笙忍无可忍。
“你要和我睡一张床”
顾琛不置可否。
沈笙抱起了枕头，她宁可去沐沐清清的房间打地铺。
见她当真要走，顾琛才扣上笔记本电脑。
“今天不会，我不会忙到很晚。”他开口道。
“你睡吧，半小时后我就结束了。”
说完，他当真低下头看起了资料。
沈笙想了想，抱着枕头回了床上。
把被子捂得严严的。
刚刚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又混着未散的酒意。
困倦很快就袭来。
她渐渐失去了意识。
朦胧中，仿佛感到一双手臂环住她，往怀里带了带。
接着便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了。
看着身旁空空的位置，她揉了揉眼睛。
昨晚的幻觉，也许是自己做梦。
下楼后，秦枫已经把早餐备好，安排了司机送沐沐清清去幼儿园。
顾琛正坐在餐桌前吃饭。
沈笙也坐下了，刚吃了两片面包，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号码她备注过，是她小区的物业管家。
“沈小姐，不好了！您快回来看看吧，你们家被入室行窃了！”
“什么”
沈笙一愣。
“是真的，我已经帮您报警了，您还是快点回家吧，看一下有没有丢失什么贵重物品！”
“确定是我家”
沈笙有些不敢相信。
她的公寓住址没几个人知道，应该不是仇家报复。
而且她平时生活很低调，从来没有露富那种事。
怎么可能招来小偷呢
“确定是您的住处，不会有错的！”
物业的声音有些犹豫。
“沈小姐，您是不是惹到什么人了我现在就在现场，您的房子被破坏得很严重！家具被砸烂了不说，连上下水管和电路也坏掉了！您等着，我给您拍两张照！”
物业说着，就发来了几张照片。
确实是她家，但已经面目全非了。
沈笙还哪里吃得下饭。
脑子里过了遍组织的对头，依旧没什么头绪。
“奶奶，我有点急事，出去一趟。”
“这是出什么事了”秦枫见她表情有些不对，忙问。
沈笙没瞒她。
“家里好像招小偷了，我得回去看看。”
这回秦枫也吓了一跳。
“怎么会这样你等会，让小琛陪你去吧！你一个女孩子，自己怎么好处理这种事”
沈笙回头，就见慢条斯理喝着果汁的顾琛抬起了头。
波澜不惊地问了她一句。
“需要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