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中副车了?
沈麟禁不住哈哈大笑。
陈梁干得不错。
他想要的就是这个结局。
杨成良需要时时敲打。
但仅凭禁军那些老爷兵,是绝对攻不下黄家堡了。
当然,老杨的留守人马,也未必挡得住装备相对精良的禁军。
可杨成良会眼睁睁地看着老巢被占领?
开什么玩笑?
除非他不想混了!
鲁大昌听完大伙儿七嘴八舌的解释,顿时目瞪口呆。
你们铁城的水军,也太能打了吧?
三百多艘战舰,竟然被二十艘乌篷船给吓跑了?
黄江水军也太丢人现眼了。
鲁大帅不用想,都能猜个**不离十。
那帮京城援军一看水路不通,依然贼心不死。
居然想走陆路?
难道你们不知道?
沈麟麾下,最强的还是具甲铁骑么?
看来,皇城司的探子也不咋的。
连对手的实力都没摸清楚,就上蹿下跳搞事情。
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沈麟,你说。”
“老夫找马原,见上一面如何?”
“就在东门桥上?”
“你放心,很多实情,老夫不会说。”
“无暇丫头栽赃贼寇的计策很好。”
“没必要再节外生枝。”
“就说老夫被打散了,到了黎城地界,被你老岳父的马贼所救如何?”
沈麟和白娘子对视一眼,均是会心一笑。
他沉吟了片刻。
“老头,你那些战马和破烂兵甲真没必要带回去。”
“找马原见见可以,你就去谈生意好了。”
“他们现在挺有钱的。”
“你的破烂货绝对能卖高价。”
“你找我买一批轻骑具甲,带回去不是更好?”
“强兵在手,你劫掠几个西域部落,多少战马没有?”
鲁大昌听得心动。
“多高的价格?”
沈麟呵呵笑道。
“那些破烂送我军工坊去返修一下,免费的。”
“以前嘛,一把骑弓,一件皮甲不过五两银。”
“你把辽军要两路夹击京城的计划透露一下。”
“兵甲翻一倍,他们都回抢着买。”
“战马,翻三倍,一百五十两一匹好了。”
鲁志昌一双老眼瞪得大大的。
驴球子的。
还能卖的这般夸张?
也对!
咱老子把耶律正纯的人头,衣甲,印信认旗给马原看看。
那可是太原辽军的副帅,不由得他们不信。
当初,咱可是率领三万轻骑突袭晋城,虽说被打散了。
弄死个副帅也不是没可能。
至于消息会不会跟辽军那边对不上?
这有啥关系?
就不兴咱老子在逃亡路上捡漏么?
陈家寨装备的轻骑具甲,鲁大昌已经眼馋好些天了。
能换更好的,他当然不在乎几万破烂货。
夜幕降临。
“咻!”
一支响箭射过东门桥。
对面的巡哨吓了一跳。
过了半晌,他们才战战兢兢地跑去查看。
原来是一封火漆封印的密信?
这玩意,可不是小兵能随意拆看的。
既然写着谁收,那就送给谁好了。
马原和一帮军头正在无聊至极地喝闷酒。
亲兵递上那封密信,附耳道。
“大帅,对面射过来的。”
昏昏沉沉的马大帅一下子清醒了。
他三两下拆了火漆封印,一目十行的看下去。
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上首的黄炳仁赶紧问道。
“老马,何事?”
马原把信件递过去,黄炳仁略略一看,就惊呼道。
“怎么可能?”
马原很是机警,他淡淡说道。
“沈毅、杜勇,小庄,忠信兄留下。”
“其他人,暂时散了吧!”
就留下五方军头?
这是……有大事发生啊!
其余军将很是知趣地告辞而去。
有些事,不是他们能掺和的。
黄炳仁一脸冷汗,他随手把密信递给沈忠信。
“都传看一下吧!”
“确认一下这封信,内容有几成真假?”
最后一个看信的庄名起一拍椅子,怒不可竭。
“皇城司……简直胡闹。”
“搞了半天,咱们都被耍了?”
“铁军主力战舰还在上游。”
“二十艘千担,三千担战船就把近两万黄江水军打退了?”
“也是,泸水河面并不宽敞,谁碰上铁军的强弩、火油弹。”
“都得退避三舍!”
“可咱们咋办?”
沈毅沉声道。
“那不是最关键的。”
“庄兄,看看吧,百万辽军齐攻山东路,河东路,一旦渡过黄江和运河,京师……呵呵!”
杜勇弱弱地问道。
“永兴军大帅鲁志昌,怎么会到了铁城?”
“还他么顺手宰了河东路辽军的副帅?”
“这运气……也太逆天了吧?”
“会不会有诈?”
马原沉吟道。
“各位,局势大变,咱们这般僵持下去,不是办法!”
“鲁大帅嘛,某见过一次。”
“反正密会桥头,一方只带三人。”
“老夫去瞧瞧真假又如何?”
黄炳仁点头道。
“这个险值得冒!”
“沈麟才子出身,不至于行诡诈刺杀之下策。”
“本官陪你去!”
沈毅站起来道。
“黄大人,马大帅,末将也去吧!”
“我还不信了。”
“公是公,私是私!”
“他沈麟真想要我这个堂兄的大好头颅,尽管拿去。”
沈忠信阻拦道。
“这事儿,得严格保密。”
“老夫现在,对皇城司越来越不信任了。”
“该做的情报支持,搞得一塌糊涂。”
“不该伸手的,偏偏耍着咱们玩儿!”
“这样,我陪马帅去!”
“黄大人,您不可轻易赴险,必须留下掌控大局。”
“小庄,你派一个武功高强的卫士,随行如何?”
庄名起原本是个读书人,武力值平平。
当然,他身后代表着总督府。
不派个人,说不过去。
马原和黄炳仁,杜勇早就同穿一条裤子了。
谁去都一样。
沈忠信的确比沈毅出马合适。
好歹他是沈麟的二伯,又是残废之身。
真有不测……
唉,但愿一切顺利。
明月半圆。
银光洒遍四野。
双方都没玩什么猫腻。
各自桥头,都有亲信骑兵把守,冲锋也就十来息的功夫。
上桥私会的每个人,一身步人甲,裹得跟铁罐子是的。
就连轮椅上的沈忠信都不例外。
鲁志昌一把掀开面甲,大步流星地走在前头。
“姓马的,你个老小子,胆儿也忒小了吧?”
马原气咻咻地掀开面甲低吼道。
“真是你?”
“姓鲁的,别以为你官儿大,老子就怕了你。”
“你他娘的,你从西打到东,居然还没死呢?”